番心意。”掌柜的在一旁笑瞇瞇說。

顧孟手覆上余伍背心往前一推，不容置喙地道。“快去。”

“爺……”高大漢子在顧孟面前，卻局促不安的像個新婚小娘子，除了順從不敢有旁的。

顧孟落于二人后面，看伙計(jì)拿尺為余伍丈量身體。余伍筆直站著，依言張開雙臂，展開的身體頎長而結(jié)實(shí)，一雙靈巧的手正在那副漂亮身體上一點(diǎn)一松。

顧孟眼神亦隨著伙計(jì)的手，在余伍身上游走。

灼熱的目光叫余伍倍感煎熬，他趁人轉(zhuǎn)頭記錄時(shí)，為難地朝顧孟低聲道“爺，您別總是看我……”

顧孟上前一步，手貼住他的背，溫?zé)岜窍娫诙蟆拔业娜耍疫€不能看了？”

余伍怕極了被人聽到，一把推開顧孟，焦急地看向身旁，那伙計(jì)收起尺子沒注意這邊。

顧孟并不打算做什么，當(dāng)著外人面不合適，雖然他確實(shí)一細(xì)瞧余伍的身子，就有靠近觸碰的沖動。

量了尺寸，樣式由顧孟定下，又約好時(shí)間讓人把新衣服送進(jìn)顧家。

“回嗎？”一下午光顧新鮮，沒注意時(shí)刻，出了店，漸漸昏黃的天色提醒到余伍。他拎著買的東西扭身問，竟有幾分依依不舍。

“回”左右無人，顧孟兩指在余伍腰間掐了一把，面上一派正經(jīng)，語氣卻輕薄“回去將爺伺候好，以后想去哪都行。”

“……”垂下的眼睫顫顫扇動兩下，余伍難為情地快步走到前頭，過了會才傳來一句極小聲的“嗯”。

……

進(jìn)了顧家大門，田伯說還有事要請示，顧孟叫余伍先回屋等著，自己則跟田伯去書房。

雖不太熟悉，但住的地方余伍勉強(qiáng)認(rèn)得，他沿著走廊慢慢前行。

“喲，這是誰？”院里忽然傳來女人拖長的聲調(diào)。

余伍循聲往邊上望，借著昏暗的天光，他認(rèn)出是顧家二夫人白巧云和上次那個求情的丫鬟。

“這不是爺藏在屋里都不舍得給我們瞧見的三夫人嗎？采翠，還不向夫人行禮。”即使看不清她的五官，緊憑體態(tài)輪廓，也不能否認(rèn)白巧云有足夠讓男人著迷的本錢。

余伍察覺到女子的惡意挑釁，對于這樣的事，他毫無應(yīng)對經(jīng)驗(yàn)。

踟躕兩步的功夫，采翠已至近前行禮。余伍往后退了些，不習(xí)慣和女子靠得太緊。

白巧云瞥了一眼他手中拎的紙包，自顧自說著“聽聞爺今兒帶你去逛了集市，我本不信，當(dāng)這是婦人家愛做的事兒，卻忘了你心思細(xì)膩，和一般男人不同。”

諷刺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余伍心里不舒服，之前沒見白巧云時(shí)，聽她被禁足生病，他還曾說過情。

可見了之后，她這副瞧不起人的樣子，讓余伍打從心底沒法兒產(chǎn)生好感。

余伍嘴角微微動了動，沒發(fā)出音兒。他不敢給顧孟惹事，亦不愿同女人爭執(zhí)，于是準(zhǔn)備繞過她們?nèi)ァ?/br>
“站住！”他三番兩次不應(yīng)，惹惱了白巧云，她的聲音愈發(fā)尖利起來，“真以為自己是什么高貴出身，不過是個窮酸的下賤胚子，不知道用的什么不入流手段，把爺迷惑了。”

她走過幾步，堵在余伍身前，絲毫不顧及說出口的話與那張美貌臉蛋有多不相襯。“一個有手有腳的男子，甘愿脫光了躺在男人身下，你不嫌丟人，別人瞧著都嫌惡心。”

這架勢是不讓他輕易離開了，余伍無奈困窘之中，又藏著些心虛懊惱。

再多身不由己，也不能成為他在男人懷里承歡的理由。

“惡不惡心，由你說得算嗎？”天已經(jīng)快黑了，忽然出現(xiàn)的冰冷聲音，將三人都嚇一跳。

自假山的陰影后走出一個人。

“爺！”采翠最先反應(yīng)過來，然后是白巧云，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差，余伍覺得她的臉在一片灰暗中白得嚇人。

“之前沒關(guān)夠？還想再來一回？”顧孟行至余伍身側(cè)站定，朝白巧云沉聲質(zhì)問。

“爺，大夫說有孕之人心緒煩亂，夫人這是無心的！”采翠慌忙搶在白巧云之前開口。

顧孟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她。“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兒！來顧家這么久，連規(guī)矩也學(xué)不會！”

“……”采翠嚇得一哆嗦。

摸不準(zhǔn)他聽進(jìn)多少，白巧云瞥了顧孟一眼，微微低下頭，眼里淚光閃爍，似極委屈，她軟聲道“爺，我是許久不見您了，心中急切，并非刁難……”

“急切？”顧孟不吃她這一套“你急切便要拿人撒氣？”

“我……”白巧云聲音發(fā)抖，她扶住肚子，微微呻吟，像是身體不適。“我身子難受，適才壓不住脾氣……請爺見諒。”

余伍偏頭看顧孟，即使離得很近，他也辯不明顧孟臉上的神情。

“身子難受還瞎跑？”顧孟睨著白巧云，語氣淡漠，沒有料想之中的憐惜心疼“明兒開始，三餐會命人送去你房里，每日只準(zhǔn)出院一次，到這孩子平安生下為止。”

比禁足好點(diǎn)，但仍很大程度限制了白巧云的自由。

“不！”白巧云驚惶地抬頭，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您怎能為這賤人，如此待我！”

緊接著她就后悔了。

白巧云想起，這話在顧孟說要納余伍進(jìn)門，她大力反對時(shí)，也曾說過一遍，之后……

果不其然，顧孟臉色陡然變了，眸中升起怒火。“再惹事，便不用出來了。”

“爺……”白巧云心落進(jìn)冰窟一般，她哀切地求著“爺，我錯了……我不會了！”

“還有，既看了他壓不住脾氣，就別讓我再瞧見你們呆在一塊兒。聽懂了？”顧孟指頭朝余伍虛點(diǎn)兩下，沖白巧云道。

白巧云從未如此清楚認(rèn)識到，這個男人，與她印象中的不一樣了。

過去再刁蠻使性子，顧孟只是一副任由她的態(tài)度，叫她一度以為男人對自己是不同的，這便是他寵愛的方式。

時(shí)至今日白巧云才明白，那不是縱容，是根本不在乎。

他真正在意的，會把人圈進(jìn)地盤里，向周圍所有人警示宣告，而不是曾經(jīng)對待自己那般，可有可無的施舍。

“夫人”身后的采翠拉拉白巧云衣角。白巧云又看了一眼余伍，眼底的滔天恨意和妒忌讓余伍一個男人都渾身發(fā)毛。

他不自主退后一步，想了想，側(cè)過身對顧孟勸道“算了”，這樣子像是他們兩個大男人在欺負(fù)一個弱女子。

顧孟拉下臉不說話，等著白巧云的回答。

“我明白了。”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白巧云眼眶通紅，淚珠從白皙的臉蛋上滾落。

“呵”顧孟喉底溢出一聲冷哼，不再理會她們，拂袖離去，余伍忙跟上。

走了一截，人都看不見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問“爺怎么又回來了？”

顧孟心情仍是不佳，但沒有遷怒余伍，言簡意賅道“怕你不熟路。”

要不是顧孟及時(shí)趕來，不知要被刁難到何時(shí)，余伍不太好意思地小聲說了一句“謝謝爺。”

夜色下，余伍眸間閃過清澈的光，顧孟借柱子遮擋將人拉進(jìn)懷里，親余伍的嘴，直將那濕潤的兩片唇蹂躪得發(fā)熱，聽他“唔唔”叫著才意猶未盡地放開。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