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字跡嚴正工整,頗有古風。而在這密布的“死”字之下,隱隱約約,是一張歪曲筆畫搭建成的泥塑面孔。完全是平面人物,看不出五官細節。孟越扯一扯嘴角:這老東西,藏得倒是嚴實。他嘴里問:“你要什么?”“劉輝”的視線在玉瓶、羅盤上打轉,像是為難,然后才看向那兩枚小秋。孟越卻很“體貼”,直接把玉瓶羅盤招來,放在“劉輝”面前。他唇角彎起一點,似乎露出一個笑,眼里卻不帶半分笑意,問:“你想要這兩樣?可以。告訴我,我要怎么才能回到身體?!?/br>“劉輝”身體一僵。他狐疑,看向孟越,心道:難道他其實是一個紙老虎?否則怎么能放著顯然有用的玉瓶羅盤不要,這么輕易給出?孟越留意到“劉輝”眼神。他輕輕“嘖”了聲,側頭,看應澤客廳中的博古架。無獨有偶,上面也放著一個瓶子。只是材質非玉,而是瓷器。外表細膩,色澤清淡,宛若天水碧。這是一樣現代工藝品,不值幾個錢,是先前某次展銷會,應澤覺得好看,就買了幾個,分別放在家中客廳、辦公室里。有人不知瓷瓶來歷,在應總辦公室見到,還當這是什么前朝古物。這么說時,應澤倒是不會糾正。此刻瓷瓶飄到孟越手中,他手指在上面滑過,一道道rou眼難以看到的細絲在瓷瓶上鋪展?!皠⑤x”起先不解其意,到后面,卻露出一絲震驚、渴望。孟越復刻了玉瓶上的紋路。瓷瓶從他手上飄走,落在餐桌上,流光溢彩。兩團霧球滾入瓶口,自然而然地沉入。孟越感受片刻,覺得瓶內尚有浩瀚煙海,能容納很多。他這會兒再笑,就多了點真心實意,問“劉輝”:“還有什么問題嗎?”“劉輝”痛苦,退意與懼意一起蔓延滋長。他冷笑一聲,撕破臉皮,“孟先生果真有能耐。但我不怕告訴你,如果是三個月,不,哪怕是一個月前,你還有可能回去身體——”“但現在?!?/br>他冷酷地、仇恨地宣布:“你再也回不去了?!?/br>隨著這句話,被壓在果盤下的紙頁開始燃燒。孟越皺眉,想要阻止,然而那火焰或有異處,幾乎只是眨眼功夫,紙頁就燒成灰燼,可果盤依然安然無恙。劉輝魂靈一軟,幾乎在椅子上攤成一片。剛剛被附身,顯然給他帶來很大壓力。孟越瞥他一眼,心中微動。下一刻,劉輝的魂靈被一樣團吧團吧,塞進瓷瓶之中。之前那人帶走了羅盤玉瓶,不過孟越能復刻一樣,也能復刻第二樣。此刻他閉眼感受片刻,覺得玉瓶中的劉輝、紅線以及虛影各占一片地界,互不干擾,緩緩滋長。在里面養一段時間,劉輝或許能恢復過來。他又想到剛剛那人的話。孟越心中有些空:我真的回不去了嗎?……假的吧。他想。那人顯然惱羞成怒,對我恨之入骨。他打不過我,又不敢讓我知道他究竟是誰,只能一面求和,一面詛咒。如果我放棄尋找回到身體的方法,興許才是合了他的意。孟越安慰自己片刻,可心中始終沉重。這一刻,他忽然很想見到應澤。應澤仍然在睡,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孟越坐在他床邊,看他半張臉都埋在被子里,不知要如何呼吸。他抬手,手指碰上應澤臉頰,想知道應澤夢到什么。但心思一起,又猶豫,最終收回手。應澤是不一樣的。不止他,還有自家爸媽。人生在世,總有些人是不求回報地對你好。他們與劉輝、與陳燁偉家中保姆不同。想知道他們夢到什么、在想什么,不必用這種方法。只要問了,應澤就會說。想到這里,孟越心中通透許多。窗外日光更亮,好在應澤家窗簾遮光性很好,不會驚擾應澤。孟越心情平復,又轉出去,在應澤書房找了本書讀。以旁人眼光來看,黑暗闃靜屋內,一本書靜靜浮在空中,偶爾翻頁,這是怎樣驚悚一幕。孟越卻無知無覺,看到一半,想到先前應澤說起咖啡,還讓四處游走的力量去了趟廚房,從磨豆子到烹煮。他看時間,覺得應澤大約快要起床,于是順便幫應澤也煮一杯。做這些時,孟越心平氣和。他不欲承認,但此刻,心中的確浮出那幾個字。歲月靜好。他讀完一本書。是偵探,阿加莎作品,波羅系列。孟越大學期間看過最熱門那幾篇,、……他覺得有趣,也能多一些談資。但本質上講,孟越并不算書迷,對一些冷門案件沒有一探究竟的興趣。可看應澤書房,他倒是把一整套都買來。從封面到樹皮都嶄新,有幾本還落了灰,也不知道究竟看過沒有。等手上這本最后一頁翻完,孟越靠在皮椅上,抬頭,似乎在看天花板,可視線更像落在虛空。他想:那個人的話,究竟有多少能信?隨著對力量掌握愈加嫻熟,孟越隱隱覺得,自己對世間萬物也增添一絲熟悉。他直覺認為,昨晚陳燁偉沒有在“輪回”一事上和自己撒謊。但陳燁偉一味說“沒有”,其實并不確切。這個世界或許存在某種宏觀性的“輪回”,只是和民間傳說里的陰曹地府、閻羅牛頭馬面毫不相干。人從出生到死亡,從用陌生目光看天地萬物到死后魂靈消散四溢于天地。宛若雨水蒸發,再在空中重新凝結,化為云層落雨。“魂靈”也是一樣。四溢之后,就成了一股常人感受不到的奇妙力量,無處不在,無從找尋。而在新生命即將誕生時,這股力量會悄然潛入母體,為新生命帶來神智。不止是人,還有動物、植物。意識從哪里來?從腦內神經活動中來。這是當下科學認知。可也有一些科學并未觸及的東西。作者有話要說: 我流世界觀非常我流第1章、暈厥第1章、暈厥平時,應澤的鬧鈴一直定在七點。但昨夜回來太晚,孟越強烈要求,要應澤晚起一小時。他七點五十五煮好咖啡,掐著時間,準備在十分鐘后端給應澤??僧斆显桨贌o聊賴守在門口時,忽然擰起眉尖——里面似乎有聲音傳來。應澤電話響了。他起先以為是鬧鈴,因剛睡醒,神智迷糊,所以并未覺得鬧鈴聲音不對。等慢吞吞把手機挪到面前,才一個激靈。是電話。來自“岑阿姨”。應澤猛然坐起。他清了清嗓子,讓自己不要一副初睡醒的樣子,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