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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當然是要打折扣聽的,可譜擺在那里,應澤又沒有變魔術騙人。他當初能直接相信孟越存在,孟家夫婦同樣對兒子掛念頗深。孟越說點自己小時候的事,他們聽見、看到,應該會很快打消疑慮、接受現(xiàn)狀。沒準兒兩位長輩一下子就能解開心結,不用整日愁苦。應澤看著備忘錄,想了片刻,又打字:我想把那些符給小叔看看,你覺得呢?孟越答應:好。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自己和應澤終究是太不了解“另一個世界”了。想到這里,孟越不由側頭,去看應澤。應澤不知道好友視線落在自己臉上。他仍然在打字。救護車里有護士在,不好直接講話。應澤:還有,昨晚你說的樹林、標記,還得咱們自己去找一趟。工廠在南郊,你昨天說沒有進市區(qū)。那樹林應該也在南郊。如此一來,孟越還是要離開父母。所以應澤問:這些要告訴叔叔阿姨嗎?他挺擔心的。如果貼了一整個病房黃符的人能在醫(yī)院布置這么多,那對孟家夫婦,他難道就沒什么手段?雖然這樣,可總不能再把孟越放到醫(yī)院,好歹等警方出一個調查結果再說。想這些的時候,應澤眉尖輕輕擰起。旁邊護士只能看到擔架上的孟越,和坐在一邊的應澤。平日工作忙碌,眼下偷得浮生半日閑,護士胡亂想:應先生說是青年企業(yè)家,但長得和娛樂圈明星一樣好看。她想這些的時候,孟越抬頭,看了她一眼。因應澤始終看著手機,護士的眼神沒有多少掩飾。她不知道有另一雙眼睛在看自己。而孟越收回視線,重新望向應澤的手機。片刻后,浮出:先別說這么多吧。這種事,爸媽知道了,也幫不上忙,反受其憂。應澤打字:好。孟越嘆口氣,想:應澤哪里都很好。講義氣、夠仗義,被牽扯到這么大一團是非中,還要自我反思,覺得是不是他牽連了自己。可應澤又有什么錯呢。他只是一個普通生意人,二十出頭,大學畢業(yè)就被拉進嘉誠。應叔叔倒好,把公司和廠子丟給兒子就不管了,直接到國外療養(yǎng)院長住。當然,這同樣不是應叔叔的錯。早兩年,應澤爸爸應松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聯(lián)想到應澤小叔的情況,孟越之前擔心過,覺得是不是應澤家里有什么遺傳病。應澤現(xiàn)在看起來健健康康,不代表以后不會出問題。可這話題就太私密了。之前應澤不提,孟越也不好說。更別說這會兒,他知道應澤喜歡自己,只想盡快解決眼下的事,再認真地、負責地與應澤拉開距離。從昨晚情況看,應澤已經(jīng)被這股神秘力量卷入其中。所以至少現(xiàn)在,他不能直接和應澤斷聯(lián)。救護車開的不算快,但孟越家畢竟離醫(yī)院不遠,五分鐘就開進小區(qū)、到了單元樓下。小區(qū)平時不讓進車,但救護車例外。保安打電話問過上級,就開門放行。見了救護車,有人好奇地探頭。不久后,看見醫(yī)護人員連同家屬抬著一個人,從車上下來。孟越看著自己身體被抬進家里。事出匆忙,但孟英哲一直在打掃兒子的房間,時常開窗透氣,屋內整潔干凈。身體躺在床上,好像只是尋常睡著??粗@一幕,孟家夫婦心頭苦澀。應澤出面,送走救護車,又讓小張下班。車鑰匙他自己拿在手中。等關上門,孟家夫婦收拾好心情。他們看出了,小澤有話要說。應澤表現(xiàn)得很鄭重,先讓兩位長輩坐在沙發(fā)上,然后去取藥。他還是擔心待會兒的消息太驚人,把叔叔阿姨嚇出問題。孟英哲和岑麗珠看著應澤的態(tài)度,也不由緊張。只是腦回路沒對上,在他們想來,或許是自家臭小子的確犯了什么事兒,而那股勢力太龐大、不可預計,小澤一知半解,卻無法抗衡。這種想法不能說沒錯。等應澤終于坐下,孟越就坐在他旁邊。父母很焦灼,應澤則顯得緊張。他鋪墊:“叔叔、阿姨,其實——”孟越被氣氛感染,跟著屏息靜氣。沒想到應澤快刀斬亂麻,直接說:“孟越靈魂出竅了。”兩位長輩:“?”兩人驚愕地看著應澤。應澤表情沉穩(wěn),迅速拿出準備好的PAD。他在家辦公用電腦,在外用手機,但有時候覺得手機不方便,也會拿PAD看材料、回訊息。此刻打開一個軟件,上面是空白的文檔。PAD被放到孟家夫婦面前。孟越無奈。他這種狀態(tài),不會心跳,身體就是飄飄渺渺的一抹煙、一片影子。昨晚凝實不少,后來追紅繩時散掉,但在開車回市區(qū)后,應澤又買了點吃的,把孟越補到日常狀態(tài),才送他回父母家中。他不會心跳,此刻偏偏有種莫名焦慮。孟越看著父母,耳邊是應澤的聲音,說:“他現(xiàn)在就在這里。”隨著應澤的話,PAD上浮出一行字:爸、媽。兩位長輩嘴唇顫抖。岑麗珠難以置信,叫道:“阿越?”她嗓子發(fā)顫,眼前迅速浮起水花,茫然地左右四顧。應澤見岑阿姨這樣,低聲提醒:“阿姨,我們看不到孟越的。”岑麗珠吸了吸鼻子。之前那么體面的女人,這會兒在小輩面前落淚。她有點難為情,可這點難為情很快又被能與兒子溝通的欣悅沖散了。孟英哲攬住妻子肩膀,問:“這三個月,難道……”孟越迅速解釋:沒有。是在庭審那天,我才有意識。字浮到這里,孟越一頓。他又想到自己腦海中多出的記憶。無數(shù)種死法、無數(shù)場車禍。之前毫無思緒,所以他把這些記憶暫時壓下。到這會兒,孟越重新記起,捫心自問:這會和病房里那些黃符有關嗎?他頗在意此事,之前還和應澤提過。但看到父母,孟越壓下心情,慢慢說了些自己過去的事。和一周前的應澤一樣,這會兒,孟英哲夫婦已經(jīng)相信了。他們只是很無措,尤其是看到孟越說,他在有意識的第二天就趕過來,當時爸媽去醫(yī)院看他,應澤臨時接了個電話離開……可孟越已經(jīng)去病房看父母、還和父母一起回家的時候。PAD上顯示:原本想那會兒就告訴爸媽的,可那天爸心臟病發(fā)作。我就和應澤商量,還是要應澤慢慢說,別嚇到你們。孟英哲夫婦老淚縱橫。他們不會怪應澤忙碌,于是事情拖了一周。只是慶幸,又無措。知道兒子現(xiàn)狀,當然更想知道兒子要怎么樣才能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