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他的鼻子。

    *

    過了兩個多月，莊蕾接到了聞先生的信，牛痘在當?shù)匾呀?jīng)證實有效，莊蕾接到消息立馬找了周老爺子。

    “天花在宮里有痘種，曾有太醫(yī)建言要用，然用在貧者之上，十者有一，因用種痘而亡。因此不敢用于龍子鳳孫。”

    莊蕾點頭說：“對于人痘，聞爺爺早有研究，這一次的痘種與人痘類似，卻是從牛身上得來，人一旦染上，最嚴重的不過是發(fā)熱一兩日。當然如果是身體虛乏到極致，就是另外一說了。”

    “果然？”周院判問道。

    莊蕾將聞老爺子的信給周老爺子：“這是聞爺爺從疫區(qū)寄過來的信件，但凡接種的，都沒有再被感染，而且鮮少有副作用，從數(shù)據(jù)上看接種六百多人，有四個低燒。您看，這個辦法，簡單可行，很快就可以在各州府推開！”

    老爺子仔細讀完了聞先生的來信：“這個事情我可以上書給陛下。我們商量一下，接下去如何讓各州的醫(yī)局，過來學習如何種痘。”

    “那行，等聞爺爺回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整個接種過程該如何規(guī)范。”莊蕾對著周老爺子說道。

    “可以，不過上報這個事情，我們還是要盡快做，畢竟各州府的醫(yī)官過來也要時間的。”

    莊蕾想了一下：“我們可以分一下，分成幾批吧，按照路程遠近來分派。不過淮州這里，我去找魯大人，他應該可以同意我們開始接種。您可以先幫我接種一下！”

    從濟民醫(yī)院離開，莊蕾去了淮南王府，淮南王現(xiàn)在在家養(yǎng)病。之前要打仗，那是皇帝的旨意，如今自然要遵從藩王不得離開屬地的規(guī)矩。

    他如今日日陪著孩子和王妃，倒也愜意的很。

    “你說這個方法能防天花？”

    “是的，聞爺爺已經(jīng)驗證了。”

    淮南王問道：“按照你說的，別人血液中的毛病，感染給其他人的可能有多大？”

    “主要是沒有辦法檢測出來，取孩童的膿漿會相對好一些。”

    “按照你的意思來，需要的話，讓宣兒和圓圓一起來接種。”淮南王說道。

    莊蕾點頭：“能這樣最好了。”

    那一日，莊蕾從手術室出來。一個學徒匆匆忙忙走進來叫她：“院長，周院長請您過去！”

    莊蕾跟著這個學徒往外走，外邊周老爺子的診室內，有人高聲地吼道：“就是這么一句話，我爹就沒得救了？”

    “你這個后生怎么說話的，令尊確實已經(jīng)沒救了。”這是周老爺子的聲音。

    “你們莊娘子呢？不是號稱可以開腹嗎？我要找她！”

    莊蕾撥開人群說：“我在這里！”

    莊蕾看見四五個男子圍著一個老漢，莊蕾問了一句：“怎么回事？”

    周老爺子走過來在莊蕾身邊說：“這個老漢舌根都短了，肯定是沒救了，但是他的兒子們不信。”

    “我們是聽人說，這里有周太醫(yī)，還有一個能起死回生的莊娘子才來的，沒想到也是給這樣的結果。我們豈不是白來了？”那個男子氣勢洶洶地沖過來。

    莊蕾過去給那個老爺子搭脈，坐了下來對著這個男子說：“詳細描述令尊的病情。”

    “什么？不是讓你來看病的嗎？你怎么反而來問我了？”那人橫著臉對莊蕾。

    莊蕾皺眉看他說：“望聞問切！問病情是必須的。作為他的兒子，難道你對他的癥狀不熟悉？你不能說清楚，我怎么能正確地判斷他的病情。還是說，你今天過來是給我出難題的。就跟去問仙似的，你將信將疑，所以用你父親的病來試我？”

    “不可以嗎？如果你本事夠大，靠搭脈就能知道我爹生什么病了。你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還要問，算什么本事？”那個男子說道。

    莊蕾抬頭看著他們，前頭五個男子一個個身材魁梧，手臂上肌rou凸出。莊蕾心頭有個想法，這五個人跟這個老者？

    莊蕾閉著眼，繼續(xù)搭脈，抬頭看著那個跟她說話的男子說：“你的脈給我搭一下！”

    “是我爹來看病，不是我來看病。你搭我的脈做什么？”

    “你不愿意告訴我他的癥狀。我只能問你的脈搏了。”莊蕾伸手過去搭住了這個男子的脈搏。

    莊蕾放掉了這個男子的手，笑了一聲：“難怪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你說什么？”

    “這個老者不是你的父親，你卻一定要我們給這個老者診斷，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莊蕾看向那個男子問：“到底是哪個藥堂過來的？”

    濟民醫(yī)院有御醫(yī)坐鎮(zhèn)，所以吸引了很多的病患，現(xiàn)在聽到這樣的說法，都覺得是有好戲看了，一個個打算吃瓜看戲。

    莊蕾退下去一步，雙手抱胸問：“說吧！”

    那人臉色立刻變幻：“你這個庸醫(yī)，胡說什么！”

    “我胡說嗎？親生父子的脈象是能夠探出的，這位老者不是你們的父親。若是真的要來看病，你會不知道老者具體的病情？”莊蕾哼笑著說，當然她說的話完全是胡說八道，怎么可能通過脈象判定是父子。不過即便是她胡說，明顯邊上的人已經(jīng)開始相信了。

    “我不能是養(yǎng)子嗎？”

    “可以啊！那你剛才為什么不說？”莊蕾繼續(xù)問道。

    “剛才你沒有問，這是不是我親爹。”

    莊蕾笑著說道：“你的把戲被拆穿了。您的這位便宜老爹也確實沒得救了。我勸你快些離開，不要耽擱我們給人看病。”

    “來人！請他們離開！”莊蕾喊了一聲，濟民醫(yī)院的保安走了進來。

    正要趕那人走開，聽見背后一聲：“你不肯救我爹，我就要讓你死！”

    莊蕾聽見這話，心里一聲：臥槽！

    那四個男子已經(jīng)往她這邊撲過來，莊蕾身邊的暗衛(wèi)跳下來，莊蕾往外退出去，心里浮現(xiàn)起一個可怕的想法。

    四個男子如瘋了一樣拿刀去捅人，邊上吃瓜的看客這才反應過來，莊蕾大叫：“快走，大家快走開！”

    “沒本事治病，還假惺惺地說這種話。濟民醫(yī)院就是個騙子醫(yī)院。我要為民除害！”

    ☆、心結

    莊蕾的第一個反應是醫(yī)鬧, 她問一句讓他說出病情, 他們不說, 還鬧騰起來。當時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其他藥堂患有紅眼病, 所以當即拆穿。

    可是這個兇悍的樣子, 哪里是來鬧事的，分明是要人命的？如果是要她的命，那肯定就去看她的門診了, 直接去找了周先生？莊蕾大叫：“護著周院長！”

    聽莊蕾這么一說，圓臉小哥, 立刻貼近周老爺子，周老爺子貼在了墻角。

    好在淮南王的暗衛(wèi)是一等一的好手。眼看著那四個人就要被制服，聽見后面一聲驚叫：“莊娘子, 小心！”

    莊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外力給推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