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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就去找說能治的人,不要來這里撒野!” 李家婆子看著張玉蘭干干凈凈的臉,和劉屠子也已經干凈的臉,他們是真好了。他們倆一個是把病染給了自己的兒子,一個卻是將自己的兒子打地臀骨骨折。憑什么他們都能活的好好的,自家春生卻性命不保? 可見莊花兒是真有本事,如今年她也只能豁出去老臉了,那吳郎中說也只有壽安堂的莊蕾能救了,李家婆子走過去,撲通跪在張氏面前說:“親家,你看在兩家以前的交情的份兒上!你看在李春生是月娘男人的份兒上,讓他嫂子救救他吧!只要你救了春生,以后月娘我當娘娘一樣供著,絕對不敢對她絲毫怠慢,求求你,我們李家兩代單傳,要是春生沒了,我們李家就絕后了啊!” 莊蕾一把拉住張氏,張氏退后兩步,李家婆子變了臉,對莊蕾說:“他嫂子,求求你!你救救他,救了他,就是救了我們一家子啊!” 莊蕾被眼前這個老婆子的無恥給驚到了。壽安堂在輿論的風口浪尖,莊娘子因為兩家的仇怨,所以不肯給那個花柳病的前妹夫治。吳郎中打探到了花柳病的配方,治好了這個前妹夫,這個事情早就傳地沸沸揚揚,而且弄得陳皮脫銷。 圍觀地人群現在看見了,這個老婆子就是莊蕾那個患花柳的前妹夫的親娘。所以那個花柳沒有被治好? 只見她方才還是一副潑婦罵街,此刻卻是哭地實在可憐。這變臉的本事,天底下有幾人能比? 她跪在張氏面前:“親家,我的好親家!咱們倆家前村后宅,兩個孩子從小定親,你一定要救救他啊!我們家就這么一根獨苗,春生不能死啊!” 月娘從里面沖出來,指著李家婆子說:“你怎么有臉說這樣的話?我爹,我哥是怎么死的?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沒有的,你忘記了嗎?” 莊蕾這個時候過去拖住月娘說:“月娘,你進去,你和娘都進去。” 李家婆子哭著說:“你要是今天不救我家六郎,我就一頭碰死在你們門前!我也不活了!”說著一邊拍腿一邊哭。 莊蕾啐了一口,這一招都是她玩剩下的,也好意思來? 不過這次要變幻策略,她一個老婆子再不講理,這路上也不是每個人都是明白人。 莊蕾長嘆了一聲:“你撞死也沒法子救你兒子了,時機已經錯過了。花柳這個病,壽安堂的青橘飲,也不過能治療花柳的一期和二期,運氣好三期能夠賭一賭。你們上次來,我就說能給你兒子治,是你嫌貴不舍得治,去找了個郎中,吃了假藥。這次再發出來,是神仙也難救了!我是郎中,不是神仙 ,你讓我怎么救他?你自己把他最后的機會都耽誤了,還鬧得滿天世界都認為是橘子皮能治花柳?誰跟你說的?橘子皮只能開胃消食,止咳化痰。” 李家婆子臉上帶著鼻涕眼淚,收了聲,莊蕾看著她臉上紅了再白,白了再紅,而且一陣陣地抽搐,聽她問:“你說的是真的?” “我說的真話,你從來都不信。你們家有正路不走,總是要走邪路?這真是窮途末路了。李春生的病,上次已經病在骨子里了。我跟你說是跟閻王搶命,沒用了,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搶了。你不該走歪路的,你知不知道,斷送他最后機會的就是你自己,為了省那幾個錢,最后害了自己兒子的性命。你要是想要再試試,可以去淮州的廣績堂碰碰運氣!”莊蕾一臉地無奈說道。 李家婆子之前有過小中風,但是沒有及時治療,今天又受了大刺激,臉上抽搐。這是中風的先兆。焦慮和奔波之下,會促使她的中風發作。莊蕾介紹了廣績堂,救不了李春生的命,但是可能會要了眼前這個婆子的命。 上次他們來看病,沒有幾個人看見,說莊蕾不肯治,也是李家和吳郎中說出去的,這一刻大家聽下來,原來是人家肯治,是他們自己要省錢,所以沒有治。 “那廣績堂能治嗎?”這話問出了多少看客的心聲? “名聲在那里。碰碰運氣吧!”莊蕾回答。 李家婆子,站了起來,問:“是我害了他?” “你自己想,你要是一門心思給他治病,不去想什么歪門邪路。這病已經好了七八成了,你舍不得那幾個錢,現在……”莊蕾搖了搖頭給她加強這個概念。 她還指著劉屠子:“我要給他去復診了,你走吧!你家李春生,我們肯定是救不了的。”這就是對照組啊!圍觀的人看,一個家屬在那里絕望痛哭,一個已經快好了。 她走到壽安堂門口,見看客這么多,她站在那里沉著臉說:“今日我在這里再說一遍,橘子皮對花柳,對癰疽,根本不會有效果。青橘飲不是橘子皮做的!病情真的耽誤了,大羅金仙也是救不了的。他們家那個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們不要被騙了。” 眾人看著李家婆子邊哭邊往前走,看著這個婦人悲涼的神情,都心里一緊。不免要對她同情兩分。莊蕾心里是斷然同情不了這家人,他們家的險惡實在讓人罄竹難書,不過表面搖頭:“哎,耽誤了!” 李家婆子回到家門口,還沒進門已經聽見里面有自己女兒的哭聲,沖進去一看,李春生躺在床上,還剩下了一口氣。 “走,咱們去淮州城試試,廣績堂或許能救他!”李家婆子自己也不信,這個樣子的人還能救,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心里還有一絲希望。 “娘!去淮州?”李家二女兒問她。 李家婆子說:“那個莊花兒說可以去廣績堂碰碰運氣。” “娘,淮州城就是去也要大半天,再說了,就是去了今天也看不了,六郎看起來是撐不到晚上了!” 李家婆子最疼這個兒子,別人這么說她沒辦法,自己女兒也說這種喪氣話,她伸手就是一巴掌拍過去,李家二女兒沒想到會被自家老娘這個時候打一巴掌,聽她娘說:“你說什么喪氣話呢!但凡他還有一口氣,就得想辦法!” “娘!”微弱的聲音從李春生的嘴里出來,李家婆子過去,到底是自己生出來的,也不怕臟抓住了李春生的手:“六郎,別泄氣!咱們再想想辦法!” 李春生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沒救了!能幫我叫月娘回來嗎?我想見她最后一面。”李春生半昏迷之間,隱隱約約做了一個夢,他沒有生病,陳月娘也沒有走,陳月娘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一家子和和美美。這不過是他臨走前的內心的期望,他卻覺得本該的路是這樣的。 李家婆子聽見這個話,很是為難,方才的情景她也是明白,陳月娘是恨透了這個家了。李家婆子摸著兒子斑駁的頭說:“六郎,她是不肯來了!” “娘,我想見月娘!” 剛剛從城里回來的李家婆子再次要去城里,走出去的時候人搖搖晃晃,剛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