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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鬧如菜市場,這會子小孩子的哭叫更是弄得忙了一個上午的莊蕾覺得腦仁疼。更不要說如聞老爺子這樣年紀的人了。 六七歲的孩子被抱了進來,調皮搗蛋從樹上摔下來,腿骨骨折。聞海宇給他正骨上夾板,哭叫聲不絕于耳。 聞先生這里是前天過來看病,莊蕾給他開了藥方,他卻說壽安堂已經不是以前的壽安堂那對父子。 “聞先生,您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坑帜蜓?!” “你吃了莊娘子開的藥了嗎?” “沒有吃,我拿了方子去給其他大夫看了,他們說這個方子里的雷公藤大毒,沒見過用在這個毛病上的?!蹦莻€病患的父親說。 聞先生笑了一聲道:“那你就按照其他大夫給你開的方子吃,不就行了?” “那個大夫的方子吃了一個多月不見好。您就不能給這孩子看看嗎?” “老夫給他看,開的方子和莊娘子的方子不會差很多。”聞先生說道:“我跟你說過,吃藥三日來看,要是不好我退還診金。他吃別人的要,現(xiàn)在叫我看,我開藥方里面還是要加雷公藤,那你吃不吃呢?” “您開的方子,我們一定吃!”那人說道。 聞先生沒有辦法,只能再次開方說:“盡快回去熬給他吃,再晚,這么年輕的孩子神仙難救了。老夫實在是可憐這個孩子,否則是絕不開方的?!?/br> 那人要站起來離開,莊蕾抬頭看去:“回去之后,不要給他吃任何帶鹽的東西,否則會加重他的病情。” 聞先生點頭說道:“沒錯,一定不能吃咸的東西。七日后來復診?!?/br> 莊蕾看著出去的父子倆,搖了搖頭,外頭之前臌脹的那個病患進來,叫了她一聲:“小娘子!” “趙叔,看上去好多了嗎?”莊蕾給他搭脈之后說:“不錯!比我想象中恢復地快?!?/br> “小娘子,我什么時候可以咪一口?” “做夢!以后滴酒不沾,趙嬸兒,你得看著他。你這個身體已經壞了,可千萬不能有半點馬虎?!?/br> “你個死東西,還想不想看兒子娶媳婦了?”自從吃了莊蕾的藥,她男人的病開始好轉,原本對著這個姑娘沒什么信賴的趙嬸兒,如今卻是把莊蕾的話奉若圣旨。 趙叔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不喝了!” 莊蕾剛剛囑咐完,就聽見剛剛抓完藥的那個人叫了一聲:“趙家兄弟!” “劉家哥哥,你怎么在這里?” “唉,我這兒子得了病,這不是帶他來給聞先生看看嗎?” “看的如何了?” “剛剛抓藥……”聲音低了下來,兩人開始悄悄說話,想是怕莊蕾他們聽見。 這聞海宇的速度也真是快,莊蕾的要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 看著一筐子爛橘子,青霉爛綠的橘子,莊蕾說道:“你本事真大,居然弄來這么多爛橘子!” “現(xiàn)在是橘子上市的季節(jié),我去集市上找爛橘子,愿意按照好橘子價格買,那農人立刻就回去挑了這么多過來。” 在清洗了手之后,聞先生跟在莊蕾的身邊,看她先用米漿和糖做好培養(yǎng)液:“放在旁邊晾涼,你看這個橘子上的邊上的是青霉,邊上這個不是,我們先挑青霉的出來?!?/br> 等培養(yǎng)液開始涼了之后,莊蕾一邊刮青霉下來一邊說:“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篩選,一個碟子里最多放三個點的青霉,等過兩天再挑出來。里面會混雜其他的霉?!边@里沒有無菌室內,只能盡可能地弄干凈了。 這廂事情完成了,聞老爺子帶著莊蕾和聞海宇去喝茶,剛好聞海宇的爹從外邊回來:“爹,這次去北邊兒收了好些人參和鹿茸,剛好做成大補膏。” 莊蕾起來對著聞海宇的老爹叫了一聲:“聞叔!” 莊蕾跟著去驗看藥材,聞先生對藥材做了評價,聞家大爺又拿出一個小木盒,里面是一個蠟丸:“爹,這是在京城積善堂弄來的醒腦通竅丸,配合金針,對癲狂很有效果?!?/br> 老爺子將蠟丸拋開,里面是一個鴿子蛋大小的大蜜丸,他對著聞海宇說道:“拿刀來!” 聞海宇拿了刀過來,切開了藥丸,老爺子挑了一點放在嘴巴里。莊蕾先聞過,再放嘴巴里嘗,老爺子說道:“全蝎、川芎、rou桂、干姜、赤芍藥……” “還有當歸和黑豆吧?不過里面最大的功效應該在于全蝎?!鼻f蕾說道。 “真是好藥!” “關鍵是還做成了藥丸,針對某一種病。”莊蕾側頭說:“歷來成藥以古方為主,一兩種成藥問世,那都十分難得。我倒是在想,壽安堂看病是一回事,可這做藥丸是另外一件事。” “小丫頭你說說!” “我的想法,咱們可以成立一個工場,專門做藥丸,喝湯藥太難熬了,若是能做成丸劑,就簡單多了?!眱扇苏谡f話之間,一個伙計進來叫道:“先生,外頭早上摔斷腿的孩子過來了!” 到了外邊看見那個孩子哭地喘不過氣來,腳上的夾板已經沒了,聞海宇走過去埋怨:“不是說過的嗎,骨頭接不上,以后一輩子瘸腿的?!?/br> 簡單的夾板,對于小孩子來說確實很難受,如果采用石膏的話?記得自己以前在援藏的時候,骨折了翹著腳去看診。那個石膏紗布是什么組成的?莊蕾暗笑一聲,恐怕只是叫石膏,但是里面的組成未必就是單單是石膏吧? 莊蕾還在沉思,聽見外面一個尖利而熟悉的叫聲:“莊花兒!” 莊蕾抬頭,她的姑媽劉莊氏站在壽安堂的門口,因為里面有壽安堂的人在,她也不敢進來,叫道:“你給我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姑媽 莊蕾出了壽安堂, 眼前的劉莊氏發(fā)髻散亂, 整個人很是憔悴??磥睃S成業(yè)派人逼得很緊, 真的把人逼急了。 劉莊氏是個麻煩人, 她是標準的扶弟魔, 也不知道被莊家兩個老的怎么就洗腦這么成功。反正無論莊青山如何地混蛋,她永永遠遠地站在莊青山一邊。 莊蕾站在她面前問:“什么事?” “你爹要被人抓去做奴才了知道不?”劉莊氏問她。 莊蕾搖頭說:“那一日,我離開就說過了, 我以后和莊家就沒關系了。” “你說的是什么話?你身上流著老莊家的血,骨rou血親, 你能說斷就斷的!天底下有這個道理嗎?親生女兒不管爹娘了?” 莊蕾還沒回答,就見陳熹從家里走出來,站在劉莊氏面前:“你讓她管什么?一個被你們家賣出來的姑娘家, 要管什么?他莊家就一個姑娘,原本要五兩銀子賣給別人做瘦馬,因著咱們家出了十兩所以成了我的大嫂?!?/br> 莊蕾推著陳熹說:“你進去吧!這里我來應付?!?/br> 莊蕾看著劉莊氏:“我早說過,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