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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令夫人沒有想到她竟是這個意思。一下子為了自己的誤會而不好意思:“我倒是覺得,是你在鬼門關將我拉了回來。” “夫人,都過去了!廚下做了幾樣咱們府里的點心。請大娘子嘗嘗?”榮mama轉移了話題。 縣令夫人忙說:“是啊,不說這些了。莊大娘子,你嘗嘗!” 莊蕾拿起碟子,夾了一塊,放在嘴里,好軟糯清香的糕點,不自覺的吃了快了些。 見她愛吃,縣令夫人溫柔的聲音道:“這是棗泥糕,里頭是棗餡兒的。來再吃吃這一塊芙蓉酥。” 莊蕾一連被她給塞了三塊點心,第四塊要夾過來的時候,她忙擺手:“實在吃不下了!” 縣令夫人抬起頭:“榮mama,廚下還有嗎?給大娘子包了等下讓她帶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莊蕾擺了擺手笑著推拒。 “拿著吧!也是我的一片心意!”縣令夫人抓住她的手道。 “我還是先給您把線拆了,然后再給您開張調養的方子。” 莊蕾洗干凈了手,那夫人還扭捏,畢竟這個時候,惡露還不斷,莊蕾不以為意。她才放開了心神,讓她拆線。 莊蕾替她拆了線,讓她平時一定要注意個人的衛生,順帶提了一句:“您孩子生地艱難,zigong恢復時間要長些,若是再要行房,恐怕得等三個月之后。” 縣令夫人一愣,看著這么個小人兒,說出這樣的話。卻見她眉眼低垂,仔細地在號脈,再伸手在她的肚子上按了幾按:“奶水可正常,需要給你等下開一些催乳的藥進去嗎?” 榮mama開口說:“孩子是奶媽喂的!” 莊蕾提起筆開始開方子,嘴里卻說:“其實您可以自己喂養。母體初產幾天的乳水是好東西,吃了那幾天的乳水,孩子不太容易生病。你是錯過了!” 那夫人訝然地:“啊?”了一聲,后悔道:“真是錯過了!” “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身體這次損傷不少,自己好好休養也是好的,下一胎最好間隔兩年左右,您懷下一胎之前,可以跟我說一聲,用個半年時間給您調理一下,別像這次這樣嚇煞人了。”莊蕾邊寫邊說。 縣令夫人愣了一下問:“我還能生?” 莊蕾側過去道:“當然可以,不是每一次都會子癇的,只是你比旁人更容易得,養兩年,下次懷的時候仔細調養,會好的。” 她苦笑了一聲:“只是到時候我恐怕不在遂縣這里了,你又不可能跟在我左右。怎么調理?” “沒了張屠夫難道還吃帶毛豬?您之前沒想過自己會得這個病,下一胎早早請大夫調理,就好了。您也是信我,外面老大夫多的是呢!” 莊蕾的藥方開好,對著榮mama說:“這藥一天一副就可以了,早飯后服用。這個藥用上二十天,我再來換方子。” 縣令夫人還想留她吃個飯,莊蕾婉拒了,畢竟家里還有那么一堆的事兒,她得趕快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人呢?人呢?我怎么感覺沒啥人看呢? ☆、姑媽 莊蕾從縣令夫人的房里走出來,聽見身后榮mama的聲音:“大娘子留步!” 莊蕾轉過身看見榮mama拿著一個小包裹出來,對莊蕾說:“大娘子診金還沒拿!” “上次給過了!這次我又拿了吃食。不用了!”莊蕾笑著推拒。 榮mama將包裹塞在她的手里道:“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不一樣!” 莊蕾將診金退還:“這次的是來回訪本就和上次的病癥在一起的,再說上次給的也夠了。哪里能多收。凡是有的度才是!”她到底還是沒有收診金。 這個小姑娘的態度,倒是讓這位mama再次刮目相看,她回到屋里,說道:“小姑娘不肯拿,非說上次給的已經夠了。” “這個年紀,又是這番的脾性,還有這一手字跡,真不像是鄉村里出來的。”縣令夫人手里拿著莊蕾的方子在看,一臉的疑惑。 “姑爺不是讓人探聽過嗎?乃是安南侯抱錯孩子的那家的兒媳婦。男人死了!本身是個苦命的,娘家連飯都吃不飽。不過婆家倒是家境不錯,聽說陳大官人疏財仗義,在村里口碑極好。這個姑娘許是得了陳家的教導?” 縣令夫人挑了挑嘴角,搖了搖頭:“就是公侯之家,一般的庶女還沒這般的氣度。你看看這方子上的字跡。” “姑娘,我哪里看得懂?”榮mama笑了一聲。 縣令夫人輕聲一笑道:“這一手小楷,潤澤飽滿卻有筋骨,顯是下了苦功的。這位莊大娘子,不簡單啊!” “再不簡單,年紀擺在那里不是?”榮mama說道。 那夫人微微一笑:“正是這個年紀已經有了這番心性,前途才廣闊。” “一個姑娘家家能有什么前途?” “女人生孩子,一只腳踏進棺材里,如我這般幾乎沒有活路,這樣的人有多少?女人的病又有多少?以后能用上的地方還有很多。” 莊蕾自是不知她們主仆說什么,她回到壽安堂,牛車已經來過了,聞少爺讓他們先回去,聞海宇親自跟著馬車送莊蕾回來,路上他細細問了縣令夫人的病情,還真是一個努力的小伙子,這孩子跟她前世還真像。 雖然他們走地晚,但是馬車速度比牛車快了許多,半路上追上了牛車,倒是比牛車先回家。 莊蕾下車,聞海宇也跟著下來,張氏見了這次總算把一籃子雞蛋塞進了聞家少爺的手里。 聞海宇登上車子,莊蕾囑咐了一聲:“路上小心,替我跟聞爺爺問個好。” “知道了!那我走了,多謝你家的雞蛋。”聞海宇揮手與莊蕾道別。 剛剛送走聞海宇,張氏還要問她情況,就聽見一個聲音:“親家母!” 莊蕾抬頭看,卻是自家的親娘帶著自家的姑媽,從門外進來。她的親娘自從將她嫁給陳家,沒有事情從來不上門,上門來也無非就是哭窮,偶爾張氏給個幾錢碎銀子也就算了。 遇到這種事情,莊蕾就會覺得自己有這樣的娘家,帶累了家里。大郎看她不高興,會安慰她:“幾個小錢,沒事的,好歹是你的娘家。別放心上,只要咱們把日子過好就好。”今天看來又是來打秋風了,只是現在不比往日,只要是來吸她血的,哪怕是蚊子,她都要打死,免得以后多事。 這個時代都是重男輕女,莊家尤為嚴重,但是在她這個姑媽身上是例外。莊家老太太對這個女兒是言聽計從。她一直看不起莊蕾娘這個弟媳婦。一來莊家,必然挑撥莊蕾奶奶跟媳婦之間的關系,等她爹回來,莊蕾娘少不得要被打一頓,而莊蕾的一頓打是捎帶的。莊蕾對這個姑媽真是希望這輩子都不要見著。 張氏已經迎了出去,道:“親家,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