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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幾次了。 現在有了前世的記憶,她才知道家暴這個事情只有零和無數次的,凡是家暴的男人都不能要。 吃飯的時候,聽人過來報信兒,說路過李家的時候,看見阿姐又被那混不吝的打,阿姐還懷著胎呢,急地婆婆直掉眼淚。 大郎和公爹連飯都沒吃完,放下碗筷就往外走,公爹走出去之前還跟婆婆說:“實在不行,咱們把月娘帶回來。大不了養在家里。” 陳然也說:“阿娘放心,只要我和花兒有口飯吃,斷然不會餓著meimei!” 那時莊蕾心里是暖的,大郎哥哥雖然個子不高,可人卻是有擔當,這般樣的人。樣貌上差些又算什么? 此刻莊蕾想著書里說陳然和公爹會出事,更是心急如焚,恨不能插上翅膀,奔到前面去。 身邊的土狗小黑汪汪叫,莊蕾跑得肚子疼,彎腰喘了兩口氣,繼續跑,接近小樹林,嗡嗡的人聲不同尋常,這是村后的偏僻處,平時很都沒人來,緣何人這般多? 等走過去,發現前面有一堆人圍在小河邊,莊蕾心里一個咯噔,她安慰自己,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小黑一個勁兒地往人堆里鉆,等接近她聽見:“可惜啊!找了這么個女婿,害了兩條人命。這個父子倆為了救她連命都不要了。” 一聽見父子倆,莊蕾眼前一黑,差點跌倒,她強撐著撥開人群。看見陳月娘挺著半大的肚子,渾身濕透地跪在地上,地上躺著自家公爹,陳月娘跪在那里哭,莊蕾搭上自家公爹的手,心里是一陣揪起來的疼,已經沒有救了。 而大郎在一個大伯的膝蓋上,那大伯搖了搖頭,將陳然翻轉過來,看著嘴唇青紫的大郎,莊蕾哪里再忍得住,一下子淚如雨下。 撲過去從那位叔伯手里接過大郎,手探上頸動脈,更是讓她絕望,沒有脈搏,趴下去聽也沒有心跳。 她咬著唇,將他放平在地上,一邊掉眼淚,一邊給他做心肺復蘇,嘴里念著:“哥,你睜開眼,你睜開眼,我是花兒啊!你看看我好不好?” 莊蕾期盼著奇跡的出現,老天為什么讓她恢復記憶,難道不是為了救自己的親人嗎?她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是機械地做著動作,給自己留那一點點的希望,她希望陳然能睜開眼來看她一下,叫她一聲:“花兒!” 邊上有人在問:“這是誰啊?” “矮子娶的娘子!” “可惜了,這么好看的小娘子!這個矮子也是沒有福分。” “這個姑娘也太可憐了!” “怎么回事?” “李家老六,不是一直打他娘子的嗎?今天不知怎么地把他那個大肚子的媳婦按在河里,那新娘子的爹和哥哥過來的時候,反正新娘子就摔進了河里。那沒種的李六郎看見自家娘子掉河里就跑了。他們父子倆去救新娘子,聽說那矮子把他meimei給推上了岸。可自己卻沒起來。這里這么偏,臨近墳地,又沒人來。新娘子叫地喉嚨都啞了,才有人看見了過來……” “李六郎呢?” “早跑了!” 有人過來拉她的袖子,她抬頭,臉上的汗和淚水將頭發沾濕了貼在臉頰上,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娘說:“小娘子,不成了!你家官人已經不成了。” 莊蕾這才回過頭看著眼睛緊閉的陳然,抱住他的頭,貼著他冰冷的臉,凄厲地哭叫:“哥……” “官人!阿然!”張氏軟著腿,搖搖晃晃地跑過來,看見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暈倒在地上。陳月娘看見自己的娘倒在地上尖叫出聲:“娘!” 莊蕾咬開了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兒在嘴里綻開,她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臉,將手里的陳然放下。她看見自家婆母已經醒過來,一邊掉著眼淚一邊說:“娘,咱帶爹和哥哥回家!” 小溝村的人也跟著趕到,莊蕾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袖子早濕了,擦眼淚那里能擦干? 莊蕾站起來,對著之前將陳然放在膝蓋上急救的那個男人跪下嗑了個頭:“多謝大伯將我家官人和我公爹拉起來,大恩容以后再謝!” “小娘子,這個時候不要多禮了!” 她又轉頭對著小溝村的來的叔伯說:“伯伯叔叔,幫忙帶我哥和我爹回家吧!” “好!花兒,咱們走!” 莊蕾看向扶著張氏的陳月娘:“大姐,你哥說了,只要有我和他一口飯吃,陳家就養著你。走吧!你跟我們回家!” 陳月娘仰頭看莊蕾,卻見莊蕾嘴唇咬碎,還滲殷紅的血來,她搖了搖頭:“是我害死了爹爹和哥哥!我沒臉回去!”( ?° ?? ?°)?最( ?° ?? ?°)?帥(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說著站起來,踉踉蹌蹌往河邊走,莊蕾沖過去,拖她回來,伸手就是一巴掌:“你哥為了救你命都不要了,你還敢尋死?別人不把你當人看,陳家當你是寶。你是爹和哥用命換來的,你給我回家去,回咱自己家去。” 在場的人無不被眼前的這個嬌小的姑娘的氣勢給震懾了,陳月娘放聲:“我害死了爹,害死了哥,你不恨我嗎?” “我恨打你的那個畜生,不恨你。我們回去!”莊蕾再次重復,張氏也站了起來:“月娘,花兒說的對,咱們回家去。” 一位大嬸拿來了一把點燃的棒香,莊蕾接過,和自家婆母一分為二。她持著棒香,低頭對著被抬著的陳然,溫聲道:“哥,我帶你回家,也帶月娘回家,只要我有一口飯吃,月娘就有一口飯吃。咱們走,一起回!” 聽她一個小小的姑娘家說出這樣的話,邊上看的,別說是女人就是男人也眼睛里濕潤起來。張氏一邊哭著官人,一邊跟著走。莊蕾身邊的那條小土狗仿佛也知道主人傷心,夾著尾巴跟在身后。 回到家里開了大門,將門板卸下,把父子倆安放在門板上,誰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等的變故,同宗的堂叔伯過來幫忙。莊蕾看了一眼陳月娘,她這樣的身體實在經不起折騰:“月娘,你進去歇著,這里你別守了,當心自己身子!” 張氏愣愣地跪在自家官人身邊,哪里肯聽,嘴里吶吶地:“咱們倆換一換該多好?你活著還能撐著這個家,你去了我還活著干什么?” 張氏已經傷心到了極致,莊蕾再勸月娘:“你聽我的,如今你要為了你爹和你哥哥活著,進去換衣服。歇一歇!” 月娘被莊蕾帶進了自己的屋子,月娘一把抱住莊蕾:“花兒,我活不下去!我真的活不下去!” 莊蕾眼淚也落了下來:“你當我活得下去嗎?我過來的第一天,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