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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清醒過來,聽說了傷勢狀況,沈母比沈疏珩平靜很多,只是安撫沈疏珩,讓他早點回去休息。沈疏珩最初還不愿意離開,后來沈母只好無奈道:“你留在這兒,到底是你照顧我還是我照顧你啊?”沈疏珩沉默半晌,終于答應回去。什么叫做“你照顧我還是我照顧你”?沈疏珩又不是個孩子了,沈母為什么這么說?回去的一路上,云彥滿腦子都縈繞著各種疑問,今天的信息量太大,在他心中種下一堆的謎團。那些在原著中三言兩語帶過的背景逐漸在他眼前展開全貌的一角,卻足夠讓他心驚,而沈疏珩在他心中也再不是一個刻著“陰沉暴戾”標簽的紙片人,而變成了會傷會痛的血rou之軀。兩人一言不發地回到家里,沈疏珩在一樓中廳停住了,看了云彥一眼:“你去休息。”云彥欲言又止。他覺得這時候應該去好好休息的其實是沈疏珩,他雖然沒有受傷,但精神一直都繃的緊緊的,整個人都像一張拉滿的弓弦。整個別墅里一片安靜,所有相關的人都跟在沈疏珩身后,噤若寒蟬。云彥心中嘆息一聲,最終點點頭,向二樓走去。一樓的中廳是直接挑高到二層的,云彥上了二樓之后,還是能聽到一樓的聲音。“不是一直讓人注意他的行蹤嗎?”沈疏珩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刻骨的陰冷:“這次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回國的?”被他質問的人目光閃爍,雙唇顫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說啊!”云彥被他的聲音驚地一陣心顫,靠在電梯旁的墻壁上,小心地聽著樓下的動靜。那人哆哆嗦嗦地開口,大約是因為心虛的緣故,聲音模模糊糊地聽不清楚。過了一會兒,沈疏珩再次開口,云彥幾乎能想象他眉頭緊皺的樣子:“你說什么?”那人又解釋了兩句,云彥似乎聽到了什么“我以為……”“沒想到是他的人……”之類的,想要再聽清楚些,卻忽然聽到“砰”地一聲,周圍響起驚呼——“沈少——”玻璃杯砸中了那人的額角,又掉落在地面上,摔地粉碎。那人扶著額頭,已經嚇得哆哆嗦嗦地跪下了,連聲求饒:“老板,老板求求你饒我這一次吧,我是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沈疏珩沒有理會他的求饒,提了一個人名,對另一個人吩咐:“讓他過來見我。”那人還在求饒,沈疏珩本不理會,后來終于忍無可忍,又將一個玻璃杯砸在地上——“滾!”那人連滾帶爬地出去了。剩下的人更是緊張不已,一點聲響都不敢發,生怕下一個審判會降臨在自己頭上。云彥忍不住探出頭向樓下看了一眼,感覺沈疏珩的狀態似乎不太對,他按了按額角,臉色有些疲憊的蒼白。云彥皺了皺眉,又縮回來靠在墻壁上。過了一會兒,樓下的聲音又繼續。“去查,他那個媽現在到底在干什么,又攀上了什么人。”“還有他回國以后的行蹤,接觸過什么人,還有哪些朋友,全都給我查清楚!”“昨天過去清場的人也排查一遍,有問題的立刻辭掉!”……他算是見識了什么叫做雷霆之怒。云彥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沒再聽下去,靜悄悄地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這時正是半下午,云彥回到臥室,換完睡衣就有些犯困,癱在床上,決定先睡一覺。睡著之前忽然覺得餓,這才想到,他和沈疏珩中午都沒有吃飯。胃里明明很餓,可是身體又很困倦,半點不想起床,最終他還是很快睡著了。再次醒來,已是黃昏。云彥醒來之后覺得口渴,于是拿著杯子出臥室。黃昏的光芒照在走廊上,墻壁一片金燦燦地甚是好看,只是他今天卻無心欣賞。別墅里又是一片靜謐,人都不知到哪兒去了。云彥光著腳走在薄薄的地毯上,覺得有些愜意。他早就想這么干了,沈家的地毯看起來觸感就很好,既然有地毯,就應該光著腳隨便跑嘛,不過他畢竟不是主人,被人看到了不太好,也就作罷。今天就不一樣了,大家大約都在忙,他只是出來接一杯水而已。二樓餐廳旁有一個吧臺,云彥給自己倒了一溫開水,切了半個鮮檸檬,咕咚咕咚喝下去,又續了一杯。他端著杯子往回走,剛到走廊,卻聽到右側“砰”的一聲巨響,嚇得他一抖,杯中的水晃出來灑了一手。這時云彥卻無心顧及這些水了,他趕忙向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又聽到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像是什么東西被掃落在地上的聲音。是沈疏珩的房間。他快步走到那房間門口,正想敲門,又猶豫了一下,收回了手。屋里一陣安靜。他還是有些擔心,過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敲了敲門。“滾!”又是“砰”的一聲,眼前的屋門顫了顫,云彥驚得后退一步,手里的杯子差點掉下去。云彥有些無措,不敢再敲門,卻又怕他在屋里傷到自己,正是焦急,就看到管家出現在走廊的一頭,拿著鑰匙快步跑過來。管家顯然有處理這種狀況的經驗,云彥趕忙讓開,看著管家打開了沈疏珩房間的門,沖了進去。沈疏珩房間里的景象終于展現在他眼前:門口是兩個碎裂的瓷器,一些書籍和文件還有其他雜物散了一地。而沈疏珩坐在一張靠椅上,閉著眼睛,像是在忍受著深切的痛苦,左手攤開的掌心里赫然有血。管家來的時候就帶著藥箱,見狀連忙打開藥箱準備處理傷口。云彥站在門外看著他的樣子,眉心緊皺,忍不住叫了一聲:“沈疏珩?”沈疏珩的手指似乎是顫了一下,猛然睜開了眼,又忽然意識到什么似的,攥起掌心藏住血跡。“你怎么樣?”云彥擔憂地問道,就要往屋里走。卻不料還沒邁開步子,就聽見沈疏珩冷冰冰的聲音刺過來——“不許進來。”云彥只好停住。他見沈疏珩直起身體,死死地盯著自己,眼中滿是兇狠,心底不由一顫。“出去。”沈疏珩又說。云彥看著沈疏珩渾身帶刺的樣子,端著杯子在門口靜立了片刻,最終無奈地走開。他心想,自己也許是冒犯了沈疏珩。沈疏珩大約也不想讓不相干的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吧。還是給他留些空間比較好。云彥回到房間,將只剩下半杯的檸檬水放在床頭,盤坐在床上,發呆。他把今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