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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過時不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6

分卷閱讀66

    筆記本寫下,“出站后,帶老板去看看腦子。”

“我怎么會不帶你,”趙淺指了指溫泉,“打掃干凈了,這塊鏡面都是你的。”

這里并不止一口溫泉眼,嚴格來說是三口,傅忘生負責的這個最大,是個能容近十人的池子,另兩個相對較小,最小的那個甚至直上直下,深度不可測,最多讓一個人局促的呆在里面。

這個最小的溫泉池分配給了趙淺,理由是他老人家之前受過傷,就算痊愈了,也得留點修養時間。

由于這個決定是由趙淺伙同傅忘生做出的,鄭凡沒有反對余地,只能委屈巴巴地承包剩下的場地。

傅忘生之前并沒有影子脫離主體的癥狀,但隨著時間推移,溫泉袒露出來的面積越來越大,傅忘生映在其中的部分從脖子以上到大半個身軀,那些細微的差異終于有了痕跡。

“老大,你應該是最后一個呈現癥狀的了,”鄭凡趴在趙淺身邊,拉長了脖子往水里看,“等了這么久,我還以為你蹭歐皇蹭到一步登天,跟我等凡人不一樣了呢。”

這孩子手腳麻利,打撈完池塘后將周遭路徑都掃干凈了,枯枝爛葉裝滿麻袋,正堆在角落里——前后也不過花了兩個多小時。

“新人是最先開始剝離的,而傅忘生是最后一個,”趙淺坑完傅忘生才松了口氣,“跟運氣無關,是進入地鐵系統的年限,讓他比較特殊。”

他們能得出的結論,很快言闕甚至是其它老手也會推斷出來,傅忘生如果特殊久了,很容易被人懷疑。

作為最初進入地鐵站的人物之一,說起來威風凜凜,卻也有弊端,傅忘生不是許星辰也不是李卻,他就是個經驗尤為豐富的普通乘客,同時被站點和一群人算計,也會馬失前蹄。

更何況站點還痛恨他。

“趙哥,我覺得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鄭凡提議,“用黑布蒙住鏡面,直接從根源上報廢它的功能,幾面鏡子,還能自己長手長腳?”

“那這個艱難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趙淺的目光中并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他瞟了一眼鄭凡,“你想埋在哪里,墳頭上想種什么草?”

鄭凡縮了一下頭,“對不起!這是個三天的任務,我太天真了!”

“訓孩子呢?”傅忘生終于趕在午飯之前將整個溫泉池搞定了,不過他采取的辦法簡單粗暴,導致溫泉池水位下降,幾乎只到原來的一半。

傅忘生聳聳肩,“反正這鬼地方也沒人想泡澡。”

趙淺抬起眸子看著他,“萬一第二天的任務是泡溫泉呢?”

“可能嗎?”傅忘生笑著問。

“……不可能。”趙淺示意鄭凡將手邊的垃圾全部帶上,“走吧,我餓了。”

這老房子雖然朽爛,這唯一的npc也顯得古古怪怪,但十一點起了炊火,十二點安排吃飯,老婆婆捶打著腰腿,在各個角落中穿梭,通知乘客們不要餓著做任務。

大廳的長桌子上已經布滿了飯菜,量雖然大,但菜品單一,都是家常所見,甚至根據地域變化,這些菜式有些偏北方的內陸地區,用蔥姜蒜很重,還毫不吝惜牛羊rou和面條。

趙淺讓鄭凡將所有的垃圾從老屋的大門口扔了出去,無論麻袋被撐得多大,在這毫不留情的絞rou機中都能化為齏粉。

“……”作為站點邊緣,防備乘客逃跑的強悍邊界,這些樹木看起來不大高興。

這是所有人第二次重聚,就連座次都有講究,大部分是跟隊友挨在一起,也有貼著新人坐的,新手對規則不清楚,就算嘴巴再牢,隨便用兩句話吊一吊,也能吊出點自己要的東西。

未曾參與復盤的幾個人想用這種方法積累更多的線索,但看樣子不是很順利。

一人一個巨大的飯碗,飯碗洗得非常干凈,碗底與四壁可以籠罩乘客的脖子以上,十七個人,死了三個,大廳里的鏡面還是雙數。

第42章第42章

隨著時間的推移,鏡面中乘客與影子的動作差別越來越大,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就連遲鈍些的新手都發現了這個問題。

四面八方的鏡子并未都集中在乘客身上,有兩面蒙著布,配合一定的角度可以形成盲區,別人想去掀開,還會遭到喝斥與威脅。

鄭凡不受控制的多看了幾眼——

這本來是他的主意,被趙淺反駁回來后,卻剛好撞見別人這么做,就難免想知道結果。

桌子上的飯菜很香,還熱騰騰的,顧笙也是心大,別人還沒動筷,她先征求了言闕的同意,然后給自己來了一大碗牛rou湯。

能吐能吃,顧笙秉承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cao守,招呼所有人動起來,“今天上午我算是大開眼界了。那什么,根據我言jiejie的說法,這里什么都可能是陷阱,特別是不要得罪npc……人家老婆婆辛辛苦苦做好了飯,我們不吃,都浪費了,要是我,我肯定氣昏頭。”

她這話說得特別有道理,幾個老手都跟著動起了筷子。

趙淺的傷剛好,進站前言闕叮囑“吃得清淡點”,所以沒動rou食,只用面條和饅頭填飽了肚子,傅忘生以及鄭凡陪他啃清淡的口糧,以彰顯同甘共苦的情誼——

鄭凡是被逼的。

傅忘生掰了一口燒餅,忽然自言自語,“我們打掃廚房的時候,沒看見有rou,這地方這么閉塞,rou是怎么來的?”

“……”你就不能早點說,或者干脆不說?

一桌子人怨念地看向他,并將嘴里的rou摳了出來。

蓋在鏡子上的花布忽然滑落,花布厚重,發出引人注目的聲響,坐在盲區中的人隨之回頭,猝不及防與鏡子中的自己四目相對,鏡子里的人像沖他咧嘴笑了笑,然后指向太陽xue。

這位乘客就坐在趙淺的身邊,他的太陽xue上是沒有任何東西的,而鏡子中的人卻不一樣,本該相同的太陽xue處長著顆朱砂痣,非常大,而且逐漸氤氳。

趙淺搖頭,低聲說了句,“太晚了。”隨后搬著凳子往遠處挪了挪。

下一秒,鏡子里的人像忽然對著自己頭蓋骨下狠手,太陽xue下脆弱的骨縫被大力撞開,半張臉撕裂著,腦漿與血混合著往下滴,原本正常的鏡面上鮮紅一片……

更可怕的是,鏡面與現實相互映照,那老手不敢置信地發出聲“嘎”,隨即椅子翻倒,死在了眾人面前,幾乎在他咽氣的瞬間,所有鏡面上同時失去了他的蹤影。

顧笙撇過臉去干嘔了兩下,她已經接受過碎尸的洗禮,這次惡心的不大厲害,言闕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就逐漸順氣了。

顧笙憋著眼淚,“我做錯了什么,要經歷這種事?”

這里大部分的人都有這種想法,所以顧笙問出來也沒什么用。

站點的規則就是乘客迭代,死一批來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