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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把自己放得太低。其實他也不需要她這樣小心翼翼,若她吃一吃醋、亦或生他的氣,他也不會跟她計較。 他或許該待她更好一些。 他這般想著。與此同時,前幾日剛有了東山再起之勢的敏良使在尚黑的天色下,被人從被窩里拖了出來。 “你們干什么!”她驚然大喝,四名大力宦官將她押了就走,也不管她加沒加衣服、穿沒穿鞋襪。 南宮敏自然憤惱,雖掙不開,卻在大罵:“你們瘋了嗎!致哥哥前幾日才來看過我,你們怎么敢!” 正叫嚷著,腳下一A,她過了門檻,到了外屋。脧見外屋還有人,她下意識地一抬眼,幾名神色肅穆的老嬤嬤就撞入了視線。 為首的墨竹冷冷地睇著她:“別喊了。”墨竹邊說邊回身,在八仙椅上穩穩落座。身邊機靈的小宮女立刻奉了茶來,墨竹端過來抿了口,潤了潤嗓子:“事關重大,奴婢問一句,娘子就老老實實答一句,這樣最好。若不然,奴婢為了跟太后娘娘復命,只好用別的法子讓娘娘開口了?!?/br> 南宮敏心中又驚又怒,但知道墨竹的身份,只得先行忍了。 墨竹又抿了口茶:“你們如國的迷心丸,是什么用法?” “迷心丸?!”南宮敏陡然抬頭。這東西她自然聽說過,但冷不丁地聽墨竹這樣問,心底油然而生的提防卻讓她不敢貿言。 可只消她這么遲疑了一下,墨竹就不耐煩了,抬眸一睇她身邊的宦官:“動手吧,讓良使娘子知道知道規矩。” 南宮敏一驚:“你要干什么!” 旁邊的兩名宦官一躬身,將她肩膀一按,撩聊起中衣,露出后背來。不及她在喊一聲,藤條就抽下去,抽得不重,并不出血,卻也沒一記都掠起一道紅色的印痕。 南宮敏嘶叫出聲,心下愈發清楚情勢不對,也愈發地不敢說。 墨竹抿著茶睇著她冷笑。 不說就對了,她這般大張旗鼓地逼問,要的就是她別竹筒倒豆子似的什么都招了。 太后娘娘受了她那么久的氣,很該讓她多受些罪才是。 之后兩日,蘊福閣院門緊閉,誰也進不去,只時常能聽到女子的慘叫躍出墻來。 宮人們私下里說,蘊福閣里已成了人間煉獄。還有宮人說太后對南宮敏身邊的宮人都沒興趣,只讓人磋磨南宮敏一個,一副非要她親口招供才行的架勢。 到了第三日,小祿子打聽到具體情形,回來稟顧清霜說:“聽說今兒一早動了夾棍。南宮氏嬌生慣養哪里受得住,已疼暈過去三回了。” “哦?!鳖櫱逅x著經書,風清云淡地點了點頭,“那差不多了。” 南宮敏害得她險被賜死的那筆賬,在她心里算是差不多了。 她覺得差不多了,當日下午,南宮敏身邊的掌事宦官阿唐就咬舌自盡了。 太后身邊的人行事謹慎,出了這樣的意外,頭一件事便是去查阿唐的底細。查出的結果,便是南宮敏自己專門去尚儀局要了這人過來――為此,她甚至不惜讓自己身邊原本的掌事宦官重病而亡。 這樣一看,阿唐實實在在是她的親信,怎么看都是畏罪自裁。 這個消息傳開,誰都要認定南宮敏不干凈,太后差過去的人下手自然更要狠了。 當日晚上,顧清霜與婉修儀“偶然”路過蘊福閣,駐足聽了半晌里面的慘叫。也不是到底是用了怎樣的工夫,南宮敏早已喊得聲音沙啞,慘叫卻還是一聲比一聲更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婉修儀仰首望著墻頭嘖聲:“真能忍啊,還當她扛過了,皇上便會來救她么?” 又聽里頭凄厲喊著:“致哥哥,致哥哥!不是我!” 婉修儀刻薄輕笑:“這會子了,還做夢了?!?/br> 下一瞬,里頭的聲音變成了年長嬤嬤的冷笑:“奴婢勸娘子清醒一些,該招便招了吧。讓皇上還能有機會留您個全尸,也算保全往日的情分。若不然皇上震怒,下旨將您車裂凌遲可怎么好?” “不會的,致哥哥不會的!”南宮敏聲嘶力竭地喊著,“致哥哥不會的!我沒……我沒給他下藥!是他自己起了興的!” 而后不知是什么抽在皮rou上,好一聲悶響。院子里陡然靜下去,只余那嬤嬤還在譏嘲:“還在說胡話!皇上身邊少你一個嗎?皇后娘娘何處不好了?榮妃、嵐妃、柔淑容又何處不好了?你也配!” “柔淑容那個賤人――”南宮敏尖聲罵起來,又被慘叫截斷了后面的話。 婉修儀撇一撇嘴:“沒勁了,走吧?!?/br> “聽夠了?”顧清霜看著她,覺得好笑,她都沒想到婉修儀會拉著她來聽這個解恨。 婉修儀嘆一聲:“我恨她,但聽她這會兒還一聲聲叫著她的‘致哥哥’,也怪難受的?!?/br> 顧清霜沉吟片刻,點點頭:“的確。” “不過她毀也毀在這上頭了?!蓖裥迌x嗤聲而笑,“對誰癡情不好,對他癡情?還癡情癡到不容人,做出那許多惡事。真當自己是戲臺子上的主角,不會有因果報應么?” “就是的。”顧清霜敷衍地應了句,沒多說別的。 宮里哪有什么因果,只有輸贏罷了。 第73章 塵埃落定 回到望舒苑, 顧清霜屏退宮人,獨自坐在房里,安安靜靜地抄了兩卷經文。不是為南宮敏, 是為阿唐,還有為此事送了命的其他宮人。 阿唐是因忠于尚儀女官去赴的死, 旁的宮人則是因此事牽扯尚宮、尚儀兩局, 事關重大,總要有人出來擔責。兩方的女官要自保,就要推替罪羊出去。數算下來,少說也搭上了七八條命。 若沒有他們,這事也做不成。 顧清霜一語不發地抄著經, 偶有那么一瞬恍惚里,她覺得自己寫下的字都是血紅色的。再凝神看一看寫下的經文,忽而覺得無比的可笑。 這么多條人命債,哪里是抄幾卷經就能洗清的? 所以, 她本也不是為了清債才抄。 “阿詩?!甭淞斯P, 顧清霜一喚, 阿詩應聲進了屋, 她指指那兩卷經文,“供到千福寺去, 就說是給送了命的宮人們抄的?!?/br> 阿詩福身,心領神會地笑說:“奴婢知會袁大伴一聲?!?/br> 不是為了清債,便是為做給人看的了。 南宮敏上次坑了袁江一道, 袁江央她遮掩??珊髞砟蠈m敏得封是皇后開的口, 她就算沒幫上那個忙。但認真算下來, 袁江是記恨了南宮敏的,這回她將南宮敏收拾得這樣干凈利索, 袁江多多少少也算欠了她一份人情。 為她往皇帝耳朵里送這么幾句好話,袁江又不吃虧,自會照辦。 于是當晚皇帝再來見她時,手里多了枚小小的圓盒。他信手遞給她后就去屏風后更衣,她將盒子擰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