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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溜進去。 李余穿越前是不怕這些的,穿越后,古香古色的建筑白天看起來確實很美,晚上燃著燈也沒啥,偏偏睡覺那會兒要把燈火滅去大半,瞬間就很有恐怖游戲的氣氛。 她剛穿越過來那會,瑯嬛殿就她一個人,最開始幾天真是被嚇得不行,后來有了桂蘭他們,依舊嚇人。 因為桂蘭會安排宮女給李余守夜,李余半夜醒來看見個人坐在床邊,別提多可怕了,然而守夜的宮女是不能出去的,不然屋里留的燈燒起來怎么辦。 李余巴不得那些燈把屋子點了將她燒死,可有東宮走水的先例擺著,桂蘭在這件事上堅決不讓步,李余又不好因此罰她,只能聽她的,直到現在都沒能習慣自己睡著時床邊有人候著。 如今換了地方,主院后頭就是聞府,她自己被燒死倒沒什么,連累鄰居就有點缺德了。 可要繼續叫宮女守夜,她經不住嚇啊,回頭夜里想起李文謙說過的話,覺得那公主府人氣不足藏了什么邪祟沒被驅走,自己嚇自己,估計又要睡不好覺。 李余稍微退了半步:“那把尚鳴五哥他們叫來?反正人多就行嘛,讓成了家的幾個兄弟把家眷也帶上,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李文謙想了想,到時候去的都是自家親戚,不用拘禮,更不用分什么男席女席,那自己不就能和姑姑坐一桌了嗎。 李文謙當下就贊成了李余的決定,還幫李余擬好了名單。 李余看都沒看,直接把名單交給桂蘭,讓桂蘭照著名單去下請帖。 小半個月的時間在忙忙碌碌中轉瞬即逝,終于到了李余不得不出宮的那天,出宮后就沒法再天天往宮里跑,去求索齋讀書了。李余提前一天去給求索齋的先生們送了謝師禮,第二天按照規矩,她得一大早就先去皇帝那,然后再去找皇后,最后才能出宮,前往她的公主府。 皇帝看到李余,心里特別感慨。 歷朝歷代基本都是公主出嫁了才能有自己的公主府,輪到他可好,膝下三個女兒,最大的那個不提也罷,最小的那個犯錯被他過繼給了宗室。剩下最后一個,他本是想照著規矩來的,畢竟他也通過秋水營的暗衛,知道了李余和聞鷲之間的交集,若兩人能盡早成婚,自然是再好不過。 偏偏出了林之宴這個岔子。 皇帝如今回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為何之前幾年,他會如此信任林之宴? 就因為林之宴是自己的外甥? 皇帝按下心中的郁悶,隨意叮囑李余幾句,便放走了李余。 李余離了紫宸殿,轉頭朝鳳儀宮去。 皇后不喜歡李余,又怎么會讓李余走得如此輕松,只是她那點謀算,根本瞞不過桂蘭,桂蘭怕李余吃虧,就跟李余提了一嘴。 李余是真的不擅長應付這種事,她停下腳步,長長地嘆出一口氣,望見鳳儀宮門口候著的太監已經入內通報,她轉身就朝宮門口走去。 “殿下?”桂蘭錯愕。 李余:“溜了溜了。” 桂蘭在這宮里沉浮十數年,見過愚不可及的,也見過智多近妖的,就沒見過李余這樣的,任由你百般謀略,我自先跑為敬,古往今來也就她了。 可桂蘭又能怎么辦呢,還不是加快些腳步,免得鳳儀宮那邊反應過來,派人把她們追回去。 抵達宮門,乘上早就備好的馬車,桂蘭回頭望了眼急匆匆趕來的鳳儀宮的人,對趕車的太監道:“趕緊的,走了。” 那太監揚起韁繩,驅著馬車離開了宮門。 回到車內的桂蘭將馬車門簾放下,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和李余一塊做了什么,背靠著車壁忍不住笑出了聲:“您下回可不能這樣了。” 李余也笑:“下回再說唄。” 桂蘭笑著搖了搖頭,從未如此地放松過,她想,皇帝將她安排到安慶公主身邊,若是沒什么意外,她應當是要跟著公主,伺候一輩子了。 跟著這么一位主子,還不用再回宮里,挺好的。 …… 離了宮的馬車一路行進,快到公主府的時候,突然闖出來一匹驚馬,駕車的太監連忙停車,車后跟著的侍衛也上前來警戒。 那騎在馬上的男子奮力拉扯韁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驚馬給控制住。 男子翻身下馬,朝李余的馬車行禮賠罪。李余掀開車門簾子看了眼,不甚在意道:“沒傷著人就行。” 話落,那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馬匹竟又突然失控,朝著李余的馬車沖了過來。 李余睜大眼睛,看著那匹瘋馬揚起前蹄,就要踩到擋在馬車前的侍衛身上,危機關頭,一柄大刀不知從何而來,直直削下了馬首,沖勁之大,竟把整匹馬都往邊上帶了帶。 被斬首的馬匹挨著侍衛重重墜地,馬血噴涌而出,即便李余飛快放下了門簾,依舊被弄得身上臉上都是血。 那試圖上前拉馬的男子就更不用說了,本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微微仰著脖頸朝李余所在的方向露出自己最好看的側臉,如今卻被馬血澆了滿身,再好看的顏色也只剩血糊糊的一片。 畢竟是沖撞了公主的座駕,侍衛將人拿下扭送官府,后頭備用的馬車駛上前來,讓李余換了輛干凈的馬車繼續朝公主府進發。 李余抵達公主府,府內上下早就已經忙開了,都在準備中午宴請的事宜。 李余被桂蘭拉去洗澡換衣服,期間不斷有宮女拿著各處送來的賀禮與拜帖進屋,放到屋內的桌子上。 李余對人際往來不感興趣,就想知道路上那出是怎么回事,太玄幻了。 李余還問桂蘭:“出手那個,是秋水營的暗衛?” 桂蘭遲疑,因為在她的印象中,秋水營行事非常低調,剛剛那馬首削的,太駭人了,不像是秋水營的行事風格。 官府那邊還得花時間審問,一時半會出不了結果,李余只能先顧著眼下。 臨近中午,尚鳴是第一個登門的,之后陸陸續續,來的人越來越多,讓李余始料不及的是,三皇子和李矜居然是前后腳進的門。 李余知道三皇子有多戀愛腦,所以一聽見他跟李矜說起蕭若雪,責備李矜前些日子不該那么任性妄為,處處為難蕭若雪,李余就知道這倆定然會吵上一架。 果然,李矜想也不想就炸了,沖著三皇子道:“我任性妄為?是我任性妄為還是她蕭若雪心腸歹毒?我為難她怎么了?明明是她惡有惡報!你到底是我兄長還是她蕭若雪的兄長?” 書中三皇子對蕭若雪就跟著了魔一樣,如今人設不崩,聽李矜辱罵蕭若雪,竟絲毫不顧往日的兄妹情誼,拉下臉就往李矜痛點上踩—— “我確實不是你哥,你已被過繼到端王府,區區一個宗室女,如何配做我meimei。” 這話別說李矜,便是其他幾個不喜歡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