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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才這么容易滿足? 鄭姒決定好好待他。 一碗烏雞湯下肚,她差不多已經飽了。 看到桌上剩的那碗八寶粥,她有些犯愁。 浪費可恥,但硬塞進肚子里也不是良策。 鄭姒試探著問了他一句:“這里還有一碗八寶粥,你要喝嗎?” “嗯。”他應下了。 還挺乖。 她默默打消了養條小狗的念頭。 吃飽喝足,收拾妥當之后,鄭姒和容珩聊了一會兒。 他昨晚做了那樣的夢,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若他原本真是個富家少爺,她這小廟估計是留不住他的。 鄭姒吃了幾顆翠翹送來的石榴子,抬眸看了他一眼,問:“你有沒有想起來什么?” 容珩的睫毛輕輕動了動。 她想了想,又道:“如果你記起自己的身份了,我可以……放你回家。” 他眼皮一跳,而后低眉斂目,搖了搖頭。 “沒有。”他此時沒有別的好去處。 鄭姒笑了笑,“那你就先安心的留在我這里,我不會苛待你。”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 “你記起自己的名字了嗎?” 他微微斂眸,想起在夢中那昏暗的宮殿里,一道女聲一遍遍的喚自己:珩兒,珩兒~你躲到那里去了呀~ 他心頭浮上窒息感,沉默著沒說話。 忽然有一只柔軟的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 “別難過。”鄭姒察覺到他情緒低落,輕聲安撫這個想不起自己名字的小可憐,“以后,我叫你玉郎可好?” 這是他在弄鳳樓得的名字,鄭姒覺得很襯他。 他在她的掌心下點了點頭。 第11章 鄭姒在摘星閣的一樓給袖珞布置了一個房間,自己則住在二樓。 她回去補眠的時候往她那邊探頭看了一眼,見她姜黃色的幔帳嚴絲合縫的關著。 她應該在里面睡得正香。 鄭姒放輕腳步上了樓。 袖珞雖是一個侍女,卻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除了父母之外,她在這里最親近的人。 她并不十分漂亮,也沒有特別聰明,雖然有時候會犯些小錯,做些糊涂事,但是卻始終拿一顆真心待她,事事都以她為先。 在原書中,她始終留在鄭姒身邊,為她做了不少事。 其中,也有不少錯事。 最終,她也嘗到了惡果,被杖責之后,死在一個陰雨綿綿的秋日。 那之后,鄭姒身邊再沒有一個陪她說話的人了。 過去的十五年里,鄭姒雖待她親厚,心中卻仍有主仆觀念,覺得她是低自己一等的。 一朝夢醒之后,她開始將她視作好友,真心相待。 所以,起初帶著袖珞到他的面前,要一個解釋的時候,看到他沉默輕慢的態度,鄭姒心頭的那點喜愛瞬間就淡了下來,甚至萌生了將他打發走的念頭。 她對袖珞是很看重的,不是什么人都能隨意磋磨的。 若不是后來他那幾句解釋挽回了她的心意,脖子上的舊傷又讓她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今日之事,定不會簡簡單單過去的。 畢竟是能讓她從溫暖的被窩里鉆出來解決的大事。 鄭姒上到二樓,繞過一道雅致的圓屏,撥開一排瑩潤的珠簾,在玉石相擊的脆響聲中褪下足襪,踩著柔軟的絨毯,鉆進馨香柔軟的被子里,半撐著身子撥下銀勾,放下藕荷色的幔帳,在舒適的光線中閉上了眼睛。 …… 鄭姒是被袖珞喚醒的。 起初她蹙了蹙眉,翻了個身,不想理她,但是她不依不饒,擾的鄭姒忍無可忍的坐起了身子。 她拉開幔帳,神色不虞。 卻見袖珞也是一副剛睡醒的裝扮,身上穿著素白的寢衣,頭發也還未梳。 “怎么了?” 袖珞打了個哈欠,說:“鄭老夫人手下的清梧尋來了,說是老夫人上午知曉小姐昨晚一夜未歸,想起最近山匪猖獗,心中擔憂,讓她走一趟看看你在不在這里。” “翠翹把我喊醒之后,我原本想報了平安之后直接打發她走的,她卻說要親眼瞧見人才放心。”袖珞站在珠簾外,有幾分無奈,“小姐你不喜歡讓外人踏足你的房間,我就只能把你喊醒了。” 鄭姒聽罷,揉了揉眼睛,懶懶的下了床。 “收拾一下吧,我們回寶珠閣。” 走之前,她找到汪五和翠翹,讓他們留意著點閉月樓那邊的動靜,照顧一下那個小郎君。 同時,還囑咐他們在九順和盈綾來的時候要將人藏好,不要被他們發現。 先前他白天照顧一下病人,都被父親說是瓜田李下,警告她不讓她再犯。 此番她直接將人收入了手中,還幾乎住在了同一個屋檐下,若被父親知曉,不知要鬧出什么風波。 說不準,一狠心,直接給她訂一門親事將她嫁出去,讓夫家管束她呢。 鄭姒覺得他爹很有可能干出來這種事,上次在馬車中三兩句話已經顯露了一些苗頭。 所以她必須小心謹慎一些。 在沒有擺平九順和盈綾的時候,她還是暫時不要住在星河苑比較好。 不然,就這么大一個園子,這個小郎君根本就藏不了幾天。 …… 鄭姒和袖珞并排躺在馬車厚厚的絨毯上,時不時地隨著顛簸晃一下腦袋。 半個時辰之后,她們回到了鄭家,二人互相理了理頭發,而后鄭姒跳下馬車,先去梧桐院和老夫人說了會兒話。 老夫人瞧見她,招招手讓她坐到她身旁,讓身旁的清榕取了個盒子過來,從里面挑出一串紅珊瑚手釧,套在她的腕子上。 “這是你大伯帶回來的物件,雖不貴重,但顏色鮮亮,襯你們小姑娘,可以戴幾天,圖個新鮮。” 鄭姒舉起腕子看了看。 “瞧瞧,像白雪上落了紅梅似的,多漂亮。”老夫人道。 鄭姒彎起眼睛笑了笑,收下了這手釧,向祖母道了謝。 她拉住她的手,說:“最近翡州不太平,我今日聽說,五里外的明水村鬧了山匪,一整個村子都慘遭毒手,真是天可憐見。” 鄭姒點點頭,想起汪五說的事,眉目間有些沉重,“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 老夫人勸道:“最近外面不太平,城里要比城外安全,依祖母看,你先安安穩穩的在寶珠閣多住一段時日,等這段風波過去了,再搬去星河苑也不遲。” “若是有人去你的面前吵鬧撒野,我自然會收拾他。” 鄭姒本也是這么打算的,聽老夫人這么說,自然從善如流的應下來。 兩人又說了會兒閑話,鄭姒問:“鄭琢和鄭璣請了先生嗎?如今讀書讀的怎么樣?” 她記得,書中這兩人最后是當了官的,在后期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