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陸霽是奉皇命出征的將領,現在這種情況,自是要把昏迷的陸霽送回京。 送回京后,太醫也是一樣的說辭,眾人便知陸霽是醒不過來了,只得放棄。 一眾將士都是奉皇命駐守在北境的,沒有命令不能輕易回京,否則便形同造反。 眾將士不想讓陸霽死后還背負罵名,俱都回了北境。 但梁元等忠心屬下還是想送陸霽最后一程,照顧好陸霽。 可沒想到,當天陸征就動手了。 梁元心里清楚,陸征想繼承陸霽的爵位,就必然不會留下陸霽的心腹。 要說起來,就算最后留京的忠心屬下不多,也不是陸征的人能對付得了的。 可陸霽的心腹卻死傷了不少…… 事到如今梁元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其中有皇上的手筆。 皇上一直忌憚陸霽,現在陸霽昏迷了,正是趁機剪除陸霽心腹的好時機,他遣了人對陸霽的人趕盡殺絕,以免節外生枝。 縱然梁元等人武藝高強,卻也敵不過這么多人,最后只得紛紛潛逃出京。 皇上還在京城各關口派了人,他們輕易不得入京。 直到前幾天梁元得知了陸霽醒來的消息,他知道就要變天了,果然,他再回京城時沒人阻攔了,他立時便回了府里來見陸霽。 聽完這一切,陸霽輕點了下頭。 現在他醒來了,皇上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兩人正處在一種微妙的平衡當中。 陸霽凝眉道:“梁元,你去聯絡下北境的將士。” 梁元擦了擦眼淚:“是!” 他們侯爺最大的依仗便是兵權,只有如此,皇上才不敢再動手。 說完了正事,梁元不免好奇道:“侯爺,方才那位姑娘是……” 梁元想起方才蘇桃喚陸霽夫君,難不成蘇桃就是那個嫁過來沖喜的小娘子,可他們侯爺怎么會同意? 陸霽沒有解釋,而是道:“日后,她就是我的夫人。” 梁元心神一凜。 雖然他心里不解,但還是服從命令道:“是,屬下知道了。” 梁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心里清楚陸霽這句話的分量。 能讓他們侯爺當做夫人的人,也是他日后要效忠的對象。 … 梁元不愧是陸霽的心腹,他一回來就忙碌了起來。 不說與北境聯系的要事,就連府里上上下下都cao持好了。 梁元向陸霽拱手道:“侯爺,他們怎么處理?” 梁元口中的他們,自然是陸大郎等人。 梁元心里清楚,他們侯爺的眼里從來揉不得沙子。 陸霽微微抬起眼睫,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讓他們都出去。” “是,”梁元道。 這些年來,陸霽一直駐守在北境,幾乎從沒回過京城,這御賜的宅子也用不上,便讓陸家人住了。 要知道大周朝向來以孝治天下,陸霽沒有生父,在外人看來又是由陸家養大的,自然該奉養陸家人。 若不然便會叫人戳脊梁骨,說不定還會有言官上折子彈劾陸霽。 陸霽也只當看不見他們。 可事到如今,陸霽自然不可能再留下他們了。 至于唐氏,她愿意留下便留下。 若是不愿意,也可以隨著陸征搬出去。 … 另一頭。 陸大郎剛剛喝過藥,他一想起陸霽就覺得膽寒,那是一種從心底泛上來的恐懼。 那日陸霽當真叫人澆了他們好幾桶井水,又在外面凍了半個時辰。 他們當即就發起了高熱。 他妻子阮氏更是燒的糊涂了,躺在榻上直說胡話。 可陸霽恁的心狠,竟然說到做到,一直沒有給他們請醫問藥。 翻來覆去的高熱,阮氏瘦的都脫了像。 陸大郎也撐不住了,只覺得最后一口氣都喘不上來了,陸霽才讓人給他們熬了藥。 雖說后來服下了藥,可到底有些晚了,他們的身子虧空太多。 阮氏直到現在還起不來,短短幾天就瘦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些人里還是陸大郎先緩了過來。 陸大郎直到現在還在后悔,他沒事招惹陸霽這個活煞星做什么啊! 正嘆息著,外面忽然進來了幾個小廝。 小廝一進屋就把東西都胡亂扔在地上,陸大郎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阮氏也強撐著身子骨坐起來,她的臉上還泛著紅暈,聲音嘶啞:“你們瘋了嗎?我們可是這府里的主子!” 她只說了這一句話就咳嗽個不停,后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小廝卻渾然不怕:“大爺,大夫人,侯爺說了,這是皇上御賜給他的宅邸,你們住了這么些年,也該搬走了。” “今晚之前,都得搬出去!” 陸大郎和阮氏徹底懵了。 陸霽竟然要趕他們走! 陸霽不怕那些言官彈劾他嗎? 可下一瞬,陸大郎和阮氏就反應過來了。 他們心里清楚,陸霽既然做了,就是不怕。 但他們現在哪里還有地方可住啊,陸府本就只是個耕讀人家,之前的宅邸也早都賣了。 陸霽現在把他們趕出去,要他們住在哪里? 難不成讓他們租賃房屋,這讓一向傲氣慣了的陸大郎等人怎么受得了。 小廝說完話就出去了。 陸大郎和阮氏面面相覷。 他們當然不想搬出去,可他們又不敢向陸霽求情。 他們倆想起了唐氏,現在只有唐氏能幫他們了。 … 唐氏正在小佛堂里念經,她念了足有一刻鐘才停下來。 一旁的嬤嬤過來扶唐氏坐起來。 唐氏看著佛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陸征現在到哪兒了,他應當快回來了。 唐氏一想起陸征就心疼,這孩子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兒子,這孩子又一貫要強,先前還以為能繼承爵位,現在陸霽醒了,陸征也繼承不了爵位了,也不知道他心里有多難過。 正尋思著,外面忽然傳來哭鬧聲,沸反盈天的。 陸大郎一行人進了小佛堂,對著唐氏就哭了起來:“嬸母,你快救救我們啊,陸霽他要趕我們走……” 陸二郎也撐著病體道:“嬸母,你也知道,咱們原先的府邸早都賣了,現在他要趕我們走,我們住哪里去啊?” 京城的吃食一向不貴,可房子卻是極貴的。 靖遠侯府又在皇宮旁邊,乃是最好的宅子之一。 若是陸霽把他們趕了出去,他們豈不是要住到以前嫌棄的外城去,而且就算這樣,每年租賃房子也要花一大筆銀錢,他們怎么舍得,這無疑是在剜他們的rou啊! 一個個都向唐氏哭訴起來。 唐氏見他們病的厲害,卻還要撐著身子過來,心中也有些可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