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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他的事,口袋里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神情頓時有些凝重。薛閻偏頭看他:“怎么了?”“老爺子有事找我。”陸泓把手機塞回褲袋里,“小明,我……”“知道了,趕緊回去吧。”徐明扒拉了一下有些長的劉海,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喝了不少酒,腳軟了一下,差點站不穩,被薛閻從旁邊扶住了。“我也要回家……不知道他吃藥了沒有。”第43章酒吧的大門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門內群魔亂舞醉生夢死,門外八街九陌燈火輝煌。夜風拂面而過,徐明站在熱鬧的人群中,仍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好想現在就到家。陸泓已經先走了,薛閻跟在他身邊,余光注意到江宴跟出來的身影,才道:“走吧,我送你。”徐明沒意見。這酒吧離江宴家不算遠,他來的時候是步行的,但他現在急著回家,也不用薛閻指引,主動尋了薛閻的車走去。“以后遇到什么事,不要再想當然地自己下定論,”薛閻不疾不徐地跟著他,邊走邊囑咐道:“你們原本溝通就有問題,你要是也跟江先生一樣有事情不說清楚,矛盾只會越積越深。”徐明眸光閃爍片刻,低頭嗯了一聲,神情還是蔫蔫的。薛閻拍了拍他肩膀,“回去后跟江先生好好談談,好好說話。”/“大……薛哥!”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兩人往車那邊走的腳步一頓,齊齊偏過頭,順著聲音來源看去。是秋景榮。/秋景榮這會兒還穿著副西裝,看上去像是一路趕過來的,臉上神色難掩焦急,一見薛閻看向他就快步跑上來,喘著氣叫道,“大佬。”“嗯。”薛閻淡淡應了一聲。上次聚會之后,秋景榮還打過電話給徐明,說想跟他再好好道個歉。徐明白天忙著上班,下班要趕著回家,也就沒答應對方的邀約——但實際上沒空只是借口,即便有空,徐明短時間內也不太想看到秋景榮。只要一想到他,徐明就會記起對方當著他面侮辱江宴的那些話。他猶豫片刻,還是客氣地打了聲招呼:“景榮。”秋景榮神色僵硬了一瞬,遲疑著沒回應,左右看了看,找不到想見的人,脫口便問:“大佬,陸哥呢?他不是跟你們在一塊嗎?”“他先走了,”薛閻道,“你怎么知道他剛才跟我們在一起?”秋景榮忽然激動起來,“走了?!”/“又走了!”仿佛所有的希望落了一場空,秋景榮剛剛還勉強維持著的冷靜瞬間土崩瓦解,眼里漫上絕望,“好不容易……”薛閻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走了下回約他不就行了嗎,干嘛搞得跟再也見不著陸泓一樣?徐明納悶地開口道,“下回提前約他就好了。”“約?”秋景榮緩慢地將目光對準他,忽然諷刺至極地笑了一聲,咬著牙道,“徐明,你裝什么傻?這事是你干的吧。”“我干什么了??”徐明簡直莫名其妙了。“你他媽還裝!”秋景榮臉色鐵青,瞪著眼低吼了一聲,一字一句道,“讓姓江的跟陸哥一塊兒整我,真沒想到,你他媽這么狠!”/徐明神色一變,咀嚼了一通秋景榮這句話里的信息,沉聲問:“姓江的,你說江宴?他跟陸泓怎么你了?”秋景榮已經怨恨得幾欲失去理智,視野中冷不丁出現某個身影。“……你跟他真是天生一對啊,”他臉上逐漸浮現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上半身靠近徐明,死死盯著他身后,從嘴里吐出nongnong的惡意,“死、艾、滋。”第44章薛閻皺起眉毛,眸中泛出了寒光。“艸!”徐明火氣蹭地一下上來了,想也不想地掄起拳頭照他臉上砸,“你有病——”秋景榮反應迅速地避開他的拳頭,正要反擊,眼前忽地人影一閃,下一刻就被人當胸踹了一腳,重重地摔倒在地。“咳咳……”他捂住胸口,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肚子卻又挨了一下,痛得他頓時弓起了身。突然出現的人赤紅著雙眼,神情暴怒而癲狂,落在秋景榮身上的每一腳都是往死里踹,嘴里不斷重復著兩個字,“閉嘴、閉嘴、閉嘴、閉嘴!”徐明不久前灌進肚子里的酒好像凝成了冰,一寸寸擴散凍結他的血液,讓他渾身發冷。來不及思考本應在家里的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地上的人已經開始干嘔了,徐明疾步沖過去,從背后抱住那人,急聲制止他,“阿宴!夠了!”正在發狂的人瞬間僵住了,身軀不住發著抖。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好半天才轉過身,像受了委屈尋求安慰的孩子,緊緊地回抱住徐明,把臉埋在他肩窩里,嗓音沉悶而沙啞,“不要聽,明明……不要聽。”“好。不聽,你也不要聽。”徐明抬起手安撫性地撫摸他的后腦勺,眼圈微微紅了。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不少路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這新奇怪異的場景,有人一看倒在地上的人的慘狀,直接掏出手機報了警。薛閻看也沒看地上劇烈咳嗽著的人,對抱在一起的兩人道,“小徐,你先帶他回去,這里交給我。”徐明瞥了半死不活的秋景榮一眼,“麻煩你了。”“有事及時打電話。”薛閻擼起衣袖。徐明點點頭不再多說,微微偏過頭,湊近臉側的那只耳朵問,“阿宴,我們回家吧?”江宴垂著頭沒吭聲,只把圈住他的胳膊收得更緊了。徐明被勒得有點疼,咬牙半拖半抱地把他帶到路邊,抬手攔了輛出租,小心翼翼地摟著人坐進車里。車子逐漸遠去。薛閻把視線收回來,緩緩走向躺在地上起不來的人,語氣淡漠,“感覺怎么樣。”“嗬…嗬…”秋景榮痛得仿佛五臟六腑都錯了位,臉上卻還在笑著。“沒死就行。”薛閻蹲下身,看準了既能讓秋景榮最大限度地感覺到疼,又不會加重他傷勢的位置下手,硬是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秋景榮這回疼得連笑容都維持不住了,臉上肌rou不斷抽搐,站也站不穩,只能靠著薛閻的臂膀。薛閻架著他走向自己那輛車。路人報警歸報警,卻并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只等著被打得半死的人被拖到一輛車旁,才拿手機拍了薛閻的車牌照,好待會兒交給警察去查。薛閻動作毫不輕柔地把人放在車后座,秋景榮躺在車座上,每一下呼吸都帶動了他的傷口,讓他更加怨恨不甘,“……憑什么?”“什么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