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敢輕易松手,只好虛虛地將他圈在臂彎里,姿勢說不出的曖昧。要換在平時,徐明恐怕都要以為自己是在做美夢。然而此時的徐明完全沒心思去管什么旖旎曖昧。他的眼眶一點點紅了,死死地盯著江宴,語無倫次:“你怎么能這樣……你他媽就是……就是報復我……”“不是……”江宴看著懷里人泛紅的眼眶,難得地有些手足無措。他抬起一只手,想要摸摸他的眼睛,卻還是中途撤了回去。“我沒想過要報復你。”他嘴唇蠕動著,閉了閉眼,像是做了什么劇烈的心理斗爭,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我只是想要……”又是“嗒”地一聲,剛剛被徐明反手甩上的門忽然再一次被打開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三件套,鼻梁上架著副金絲邊眼鏡,面容清俊儒雅的男人從門外走進來,左手還提著一個棕色公文包。他合上門來轉過身,一抬眼看到大廳里相擁著的兩個人時愣了一下,半晌扶了扶眼鏡,鎮定地打招呼:“江總。”“……徐醫生,”即便極力克制,他平靜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隱隱透出了幾分狂喜,“您終于回來了。”第8章徐明額角青筋突突跳了兩下。他發現,自從今天突然收到分手一年多的前男友的短信開始,他整個人就時時刻刻都在暴躁、暴躁、暴躁!他一個大男人都要把眼淚憋出來了,費了老大勁兒,處心積慮嘔心瀝血地終于把狗男人的嘴撬出一條縫——就差那么一點點,江宴就要說出他自殺的原因了。杜源你他媽要不要來得這么及時?!還有,為什么杜源會知道狗男人家的密碼?!明明從前江宴甚至不讓外人踏進他家門一步的,怎么現在連大門的密碼都告訴別人了……徐明心里忽地一沉。也是,那已經是從前了,誰知道江宴和他分手后的這一年多是怎么過來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有了新歡?他想到這里,再看杜源,只覺這人的長相好像還他媽挺對江宴胃口。徐明推開江宴,剛剛紅著眼眶控訴江宴的可憐樣兒已經完全不見了,一屁股坐進沙發里,仰著下巴大喇喇地把手搭在沙發背上。這個姿勢讓他做得很有些隨意不羈的味道,只可惜褲腿卷了一半到膝蓋上,露出了又白又直的小腿,和膝蓋上五顏六色的傷,不由得多了幾分滑稽。江宴看著他那窩柔軟的短發,眼里有細碎的光在閃動。徐明沒有察覺狗男人微妙的異樣,他就像只被侵犯了領地的雄獸,看著杜源的眼神極其不友好:“杜秘書,好久不見啊——”“都有江總家的密碼啦?”杜源隔著大老遠都嗅到了股酸味。他意識到情況不太妙,此時的自己就像個大型電燈泡,隱隱還有亮瞎人的風險,于是想也不想地就把自家總裁給賣了:“徐醫生,江總今天才發消息告訴我這里的密碼,讓我在這個時候送資料過來。”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補充:“江總還特地交代了……”“杜秘書。”江宴忽然出聲,打斷了杜源接下來的話。“杜秘書,你接著說,不用管他,”徐明瞥了江宴一眼,完全沒有在外人面前給狗男人面子的打算:“特地交代了什么?我剛剛沒有聽到杜秘書按門鈴。”言下之意是你已經跟我男人熟到門鈴都不用按直接開鎖進門的程度了嗎?杜源聽懂了,他看了看還是選擇沉默的總裁。愛人都誤會到這地步了,總裁怎么還不解釋——這么不懂愛人心,怪不得會分開了一年多,唉。他用中指扶了下眼鏡框,艱難地做下決定。為了總裁的幸福未來著想,他只能違抗上司一次了。“江總特地交代了,不用按門鈴,直接進來。”徐明抿著嘴沉默下來。他想明白了什么,扶著沙發背慢慢站起來,江宴在一旁看著,身子動了動,伸出手想去扶他,卻被徐明一把揮開。“杜秘書,借一步說話。”這怎么又鬧上了?杜源剛剛也不過是當個和事佬,此時看徐醫生明顯更生氣了,有些不明白,便向江宴投去詢問的目光。徐明笑了笑:“看他干什么?杜秘書,去客房那聊聊吧。”他說完便邁出腳去,在經過江宴時側了側身,嘴唇附在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待會兒再回來跟你算賬。”第9章江宴緩慢地眨了下眼,看著要繼續往前走的徐明。“你真的想知道?”徐明腳步一頓,偏頭看他,眼神認真而堅定:“想。”“……”江宴往后一仰,癱在沙發上,伸手掐著眉心。狗男人總是腰桿挺得板直,隨時隨地都像在開會一樣,徐明從來沒見他做出這樣隨便的坐姿。杜源也沒見過,他微微瞪大了眼,神色有些不可思議。“隨便你吧。”江宴沙啞著聲音說,低著頭不再看他了。徐明皺了皺眉,但現在總歸是找杜源探聽消息比較重要,他沒再多說什么,示意杜源跟上他,抬腳便走去大廳西角的客房。/那里原本不是客房。他們交往的四年里,每回徐明生江宴的氣,單方面跟他吵架,而江宴保持沉默的時候,徐明就會摔門而出,等過一會兒江宴出來找他或是找不到他打電話,他才消了氣回去。離家出走的次數越來越多,某一天徐明又半夜摔門離開,一整夜沒再回去。等他第二天在朋友家睡醒,開機看到一連串江宴的未接電話時,徐明才心虛地主動回去。然后他就看到原本用來做書房的地方,被江宴連夜讓人改成了客房,四面墻壁貼了徐明最喜歡的綠色墻紙,角落擺著張大大的雙人床。一夜沒睡的江宴抱著他,把腦袋埋進他脖頸里,聲音竟然有些哽咽。他說,以后不要再一整晚不回來了好不好?你生我氣了就住這,等消氣了再出來,不要讓我找不到你。徐明心里也很難受,用力回抱住他,悶聲答應了。此后再生江宴的氣,他就會搬進這間客房,把門鎖了不讓江宴進來。時隔一年多,再次進入這間客房,看著和從前一般無二的布置,只是微微老皺了一點的綠色墻紙,徐明恍惚地想,那會兒是因為什么吵架的呢?好像是他們一塊去看電影,在碰到有外人的地方時,江宴就放開了他的手,裝作只是普通朋友的樣子,對他禮貌又疏離。就像那個在無人的地方會跟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