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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品質不錯的新鮮蔬菜,晚上剛好可以炒炒蔬菜,還可以用作rou菜的配菜。幸好孩子們都不怎么挑時,他不需要特別思考蔬菜的做法。一邊思索著,一期一邊花了些力氣,騎著腳踏車騎過了上坡路段。隨后緊跟著就是下坡的路段。眾所周知,腳踏車是靠著人力驅動的,騎著的人都會享受下坡時不需要花費力氣的輕松感。尤其是在剛剛經歷過一段上坡時。就像現在一期這樣,剛剛過了上坡,面對著長長的下坡路段,他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下來,腳下不再花費力氣,只是好好地控制著車把,順直往下。遠遠看見了一個人影,慢悠悠地從小路里走了出來,明明身姿挺拔修長,速度卻仿佛脊背都被歲月壓彎的老婆婆,就這么緩緩的。——緩緩的,緩緩的,穿過坡尾路段。華貴的布料在陽光下仿佛泛起了水面的粼粼波光。實在非常顯眼。一期一眼瞥見后,立刻開始剎車。沒什么困難,頗有余裕地在離那人還有數米就降到了合適的速度。但是對方速度實在是太不緊不慢了,這邊路又不算寬敞,他只得在離對方有差不多半米的距離把腳踏車停下。“請問您——”一期才剛開了口,就看到眼前人目不斜視地望著路對面,連頭都不轉,就這么悠閑地倒下了。“哦呀?!?/br>一期:……?碰、碰瓷嗎?第23章從小養成的良好德行驅使著一期先從腳踏車上下來了。縱然動作機械得如同被絲線牽引著的木偶,他到底也還是先下來了。但是這并不能改變他內心陷入了一片空白般茫然的現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地良心,他的腳踏車前輪和眼前這個理所當然倒下了的男子之間的距離,足夠一個年輕男人輕輕松松在中間來回跑動了。難道是他的腳踏車就像隔壁國家出名的武俠劇般,會隔空放出無形的攻擊氣波嗎?他知道這世間有碰瓷這回事,但是未曾想過竟然會有囂張到如此地步的碰瓷。要不是一期對真相十分清楚,大概連他自己都會懷疑腳踏車是不是真地撞倒了對方。太坦然了。明明連衣角都沒有碰到,眼前年輕男人倒下的動作卻是如此的自然,看不見半分演技的痕跡。況且他看起來和碰瓷這種惡劣事情,真是連一絲一縷都不沾邊。無論是一期遠遠瞥見的行走姿態,還是站立、倒下,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自持。非長期浸染養不出的皮骨俱全的貴重。尋常人若是花點時間,大概能做到單看著像模像樣,一旦放到他面前作對比,就會瞬間被戳破粗陋的模仿痕跡。而且他還穿著一身平常少見人穿著的狩衣。這樣從平安時代流傳下來的和服款式,寬袍大袖,即便是那些日常就穿著這樣傳統服飾的講究人家,也不會選擇狩衣?,F在狩衣主要出現在一些特定的莊重場合。更何況那身衣服的用料異常華美,僅僅是剛才遠遠看著,布料在陽光下的設置色澤就十分漂亮了。此刻的距離足夠一期看清衣料細節,不由更為驚嘆。這樣的人……這樣的人,不應該這般獨自出現在眼下這樣狹小的,普通到隨處可見的街道上。仔細一些聽的話,還能夠聽到隔著一段距離的繁華街道上,屬于現代都市的各種喧鬧聲。至少此時此刻,一期很難想象將眼前的年輕男人放到霓虹璀璨的都市街景中。在一期第一時間的感覺中,就覺得他應該是站在古樸雅致的木質長廊下,穿著雪白的足袋走在不染纖塵的地板上,鼻尖縈繞著屢屢書卷氣和沉木香,穿過緩緩流暢的時間,耳中可以聽到庭院里因流水淌過竹筒而發出的清脆聲響,駐足眺望看到的是遠山青黛,薄云渺渺。——本該是這樣的。“您……”一期張了張嘴,然后就是頭疼地皺了皺眉頭,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下這怪誕的情形了。毫不猶豫的將白皙纖長的干凈手掌撐住路面,也不在乎身上一看就昂貴非常的衣物混著塵土皺成了一團的男人終于抬起頭了,輕輕眨了眨眼睛。一期驚訝地微微怔了一下。身后還是陽光灑灑,眼前卻是升起了寧靜的新月。那是平生所謂見過新月夜色。一期沒有想到,他竟然生了一雙這樣奇特的眼睛,仿佛最好的新月夜景都在他眼中了。對于尋常人而言,如果臉上有一處長得較其他部分,幾乎是遙遙不可及的程度,那很可能會讓五官失衡。但是都有了這樣一雙眼睛了,眼前人的其余五官也不曾因此而失色。乃至于眼角發梢和整個線條輪廓,沒有一處生得不足。無論俗世還是殿堂,都不會否認這幅容貌的“美麗”。一期深吸一口氣。到了這種地步,事情已經直接上升到了“玄幻”層面了。他真的還在真實的世界當中嗎?大概是一期呆站了太久,眼前人不禁歪了歪頭。“為什么站那么遠?”漂亮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疑惑,看起來倒是更有人氣了些,而不是像剛才那樣,仿佛被描繪在隨時都會飛上天際的畫卷中。“不扶我起來嗎?”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倒是與那身頗具年代感的打扮相襯。不過這話的內容就讓一期有些“……”了。他冷靜、清醒了一下,接著謹慎抬步,非常精準地與對方拉近了些許不會被一把拉住并再也洗不清的距離。“我看您……”一期試探道,“并沒有受傷的樣子?!?/br>以他剛才所見的“緩緩倒下”形勢,還有那身層層疊疊的衣服護著,既然連手掌都沒有受傷的痕跡了,其余地方就更加不可能受傷了。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去扶了,如果扶了,本就奇異的事態就更加要馬不停蹄地奔向位置的遠方了!一期試圖用在說話的同時用眼神表示立場,大家各回各家,不要再鬧下去了。然而對方根本沒有在意一期的明示暗示,自顧自又重復了一遍:“不扶我起來嗎?”一期:“……”他深呼吸了幾下,“您看起來根本沒有受傷的樣子,明明是可以自己站起來的吧?”粟田口一期,可不是會因為別人長到好看——即便是超出人間程度的好看。他是不會因為這樣就迷失理智,結果被扒住不放的!眼前人仰著頭,用那雙奇異的雙眸看著他,突然又不說話了,就是這么望著他。薄云輕飄飄地籠上了天空,月色一時間朦朧縹緲起來。坦白說被這樣好看的人專心看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