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那個搗亂的窮奇捏死。

“走吧。”路唯拍拍他的肩膀：“去抓那個食夢貘。”

季琨只好站起來,把剩下的茶水喝完，帶著路唯向外走。

“下次你可以從門進(jìn)來。”路唯道：“這里住的可不止是普通人，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爬窗的樣子被其他的神獸或天師看到。”

“好。”季琨沒辦法反駁,只好乖乖應(yīng)下。

他不能說自己今天其實打算走門，但是偷看的時候就被抓到了,只好假裝自己準(zhǔn)備爬窗。說出來太丟人了，有損形象。

食夢貘出現(xiàn)的范圍很廣，他們只能捕捉到一絲氣息,確認(rèn)對方活動的領(lǐng)域。

“看起來他最近伙食不錯。”路唯站在城市的街道上挑起眉：“不過食夢貘只在黑暗出現(xiàn),很少被人看見,你們的人怎么發(fā)現(xiàn)他的？”

“是有民眾看見了他。”季琨抿唇：“我們懷疑是秦焦的人，他們一直致力于將玄學(xué)界暴露在民眾眼里。”

“好讓民眾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路唯接話，又意識到自己的話里看戲意味很重，連忙挽救：“他想把世界搞得一團(tuán)糟，那個惡魔恐怕會引起民眾心中的恐懼與惡念，如果又曝出非人類生物的存在，所有人都會陷入驚慌。”

而那些負(fù)面情緒會變成惡魔的養(yǎng)料。

季琨沒有說話，皺起的眉顯得他的神情很嚴(yán)肅也很沉重。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是這樣沒錯，所以我們在阻止他。”

“我的確看到了你們的努力。”路唯聳聳肩：“食夢貘只在晚上出現(xiàn)，我們現(xiàn)在可以找一個地方待著，運氣好的話也許今晚就能收工。”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黃昏，天氣有些陰沉，但烏云壓不住落日的光，看上去像是用針腳疏松的灰色毛衣蓋臺燈，不斷用暖色的光透出來。

季琨環(huán)顧四周，福至心靈：“喝一杯咖啡？”

當(dāng)然不是真的邀請路唯喝咖啡，他還記得對方說過不喜歡沒有靈氣的食物。季琨將路唯邀請到他在這里的房產(chǎn)（剛買的），拿出從各地方搜刮來的靈藥給路唯泡著喝。

路唯忍不住想笑。

把靈藥泡著喝，也虧他想得出來。

“現(xiàn)在有靈氣的食物太少。”季琨也覺得不妥，但他沉睡的太久，地球的靈氣又衰退的太快，記憶中靈氣充沛的地方都不足以讓他種植靈植。

除非像路唯那樣開辟一個小空間，在里面布下陣法。

“沒事。”路唯不挑，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甜滋滋的。

季琨坐在他對面，試圖找話題聊一聊：“路路平時都喜歡做什么？”

“唔……看看書，補一補片子綜藝之類的吧。”路唯隨口道：“實在無聊就修煉，只可惜地球上靈氣太少，不然我一次性能夠閉關(guān)幾年。”

季琨突然有些慶幸地球上靈氣不多了。

不過路唯的愛好出乎意料的接地氣，和季琨心里想的有些不同。

“怎么，你覺得我應(yīng)該是那種沒事就研究陣法符咒的人嗎？”路唯揚起單邊的眉毛：“那些東西我的確研究過一段時間，但不算愛好，只是活命的必備手段罷了。”

更何況在修仙界，除了這些東西，也沒什么娛樂項目。路唯又不喜歡和人亂搞，也不喜歡狩獵節(jié)目，這讓他顯得不合群。

當(dāng)然，由于他的實力，也沒人敢說什么，頂多是背著他嘀嘀咕咕。

而且季啾啾也不想一想，他之前和自己住了這么久，什么時候看他為了樂趣主動去研究陣法符文了？平時路唯的娛樂項目可是刷手機(jī)，看電視。

季琨顯然也想起來了，他的脊背不由得挺起，身子向后靠去，腳也往里收了收，雙手交叉放在膝上：“我知道了。”

他努力讓自己顯得更鎮(zhèn)靜些：“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路唯眉毛挑高了，不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甚至反問道：“你呢？”

“什…什么？”季琨結(jié)巴了一下。

“你平時喜歡做什么？”路唯不動聲色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他用的技巧不算高超，但糊弄慌張的季琨已經(jīng)足夠了，于是輕而易舉地掌控了談話的節(jié)奏。

“我平時……”季琨張開嘴，又突然卡住。

他平時沒有娛樂項目。

自被喚醒以來，他便一直忙碌工作，在各個城市輾轉(zhuǎn)巡邏。偶爾的休息時間也只是倒在床上，拉上窗簾睡上一整天。

“可能是…戰(zhàn)斗？”季琨回想起沉睡前那段遙遠(yuǎn)的記憶，脾氣暴躁的他經(jīng)常和各種生物打成一團(tuán)。

路唯有些意外的“嗯？”了一聲。

“但那是以前。”季琨補充道：“我醒來后幾乎沒有娛樂時間，如果說喜歡做的事，也許是和愛人在一起。”

“聽上去你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笑瞇瞇地道。

“額……”季琨瞧見路唯似笑非笑的神色，怕他誤會，連忙想解釋。然而還沒等他的話說出口，食夢貘的氣息從打開的窗戶那飄了進(jìn)來。

“目標(biāo)出現(xiàn)。”路唯坐直了身體，沖他眨眨眼：“也許你愿意完成工作再繼續(xù)我們的談話。”

季琨沒辦法對這么可愛的路路說不。

于是他們起身沖著食夢貘的氣息追去。

食夢貘在短短十分鐘內(nèi)已經(jīng)走遍了一棟高樓，路唯和季琨每次都會比他晚半步。

在追到第二棟樓的時候，路唯差點就追上了他，但是那只食夢貘一個急拐彎，從另一邊的安全出口沖了出去，一眨眼便消失在黑夜中。

“有哪里不對。”路唯瞇起眼。

“他好像可以提前預(yù)計到我們的動作。”季琨也察覺到違和感。

路唯摸著下巴，突然輕輕笑了一聲：“恐怕不是他可以察覺，而且被提前告知了。”

“你的意思是，秦松？”季琨說正事時，下顎繃緊，面容便透出一股肅殺：“如果真的如此，這里可能有陷阱。”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抓到那只食夢貘。”路唯道：“繼續(xù)讓他亂跑顯然不是什么好事。”

對方進(jìn)食的速度出乎他的意料，在躲避追捕的時候甚至可以抽空吃掉幾個夢境，只是不知道那些被吃掉了夢境的人，感情是否還在。

“他像是在引誘我們。”季琨一邊趕路一邊和他說話：“之前的確有任務(wù)因秦松的預(yù)言能力而受到阻礙，但次數(shù)不多。”

而且沒有今天這次難纏。

“秦焦給秦松換了根骨，恐怕他的能力有所提升。”路唯說道。

季琨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你們不是有諦聽嗎？”路唯無奈地?fù)u了搖頭，但沒有多說，只是道：“獲取敵方資訊也很重要，管理局的那些人類在這種時候派不上用場。”

至于他的消息來源……反正不會告訴他們是和秦焦談話后推斷出來的。

“前面有陣法的痕跡。”路唯抬眼：“要進(jìn)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