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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傳雨,你禽獸不如。第二天,鐘念是被餓醒的。江傳雨房里拉著窗簾,天光透不進來,鐘念撐著眼皮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昨晚的事。他略微一動,腰酸腿疼。而害他這么難受的始作俑者,這會兒正靜靜地躺在自己身邊,睡容安穩,呼吸綿長。再大的怨氣,在看到這張臉后,都能立刻煙消云散。他的alpha,連睡覺都是一副絕美的油畫。鐘念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這雨神,白天黑夜兩副面孔,可偏偏,他兩副面孔都愛。溫柔的,狠戾的,狡黠的,耍賴的。都是只屬于鐘念一人的江傳雨。在看到自己身上干凈的睡衣后,鐘念就猜到昨晚江傳雨大概收拾到后半夜,他舍不得驚擾他,忍著酸痛悄悄下了床。雙腳一落地,鐘念就覺出了不同,先前左腳只能整個腳掌平落,腳踝稍一用盡就會吃痛,但今天,腳踝的痛感減輕了許多,他幾乎能跛著腿正常走路了。這也是臨時標記的功效?意外之喜讓鐘念翹起了嘴角,眼神瞟向床上的江傳雨,他調皮地想,如果昨晚是永久標記,會不會今早起來,腳傷就完全消失了?鐘念走了兩圈,見房間光線暗,墻上也沒個掛鐘看時間,手機又丟在客廳里,想了想,拉開門無聲地溜了出去。江傳雨家的二樓他來過一次,知道走廊盡頭有個實驗室,他朝那邊瞟了一眼,對著緊閉的房門,莫名打了個冷顫。惶惶日光從走廊窗戶透進來,銅制門鎖上映出一點反光,森冷陰寒。鐘念猛地轉開眼神,搓了搓發涼的雙臂,發現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皺起眉,心里升起模糊的沖動。是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清,卻驅使著他來到了實驗室的大門前。但并不想進去。走廊里沒有空調,鐘念越來越冷,他甩了甩頭,想要甩掉奇怪的感覺,眼神不經意瞥到左手邊的墻壁,那上面有道暗門。半人高,漆跡斑駁,年生已久。鑰匙孔旁邊歪歪斜斜地畫了個什么。鐘念湊近了仔細看,看出那是用印章印下的‘江’字。他歪頭盯住那個‘江’字,腦子里突然冒出一段對話。-你也是在閣樓里?-對,從一個很矮的門翻進來,我爸爸不知道這個門還能打開。-那你是怎么發現的?-有一天趁他不在,我把樓上所有的門都打開,看看有沒有地方能躲,就發現了。我怕自己忘記,還在門上印了個‘江’。-什么姜?-江河的江,我的姓。-哦,你叫江小雨。-……嗯。91、第91章日光傾灑,把鐘念的影子投到那扇木門上,是靜止不動的景。空氣里有塵埃飛舞,鐘念微張的唇角有白煙飄出,是靜默畫面里的動。動靜之間,鐘念聽到自己沉而緩的呼吸聲,腦子里的對話一閃而過,讓他神色凝滯。為什么,老是會出現這兩人的對話?而記憶的片段總是模糊的,像受潮的錄像帶,聲音和畫面嚴重失真。到底從哪兒擁有的這些記憶?這些是夢里的場景還是真實發生過的?鐘念想得入了定,冷不防身子驟然騰空,他驚了一瞬,立刻回神,人已經在熟悉的懷抱里了。“雨神,你醒了?”鐘念伸手摸了摸江傳雨的下巴,聽到一個混沌的鼻音,‘嗯’。這位才從床上爬起來的alpha,呼吸和身體都帶著被窩里的暖,他完全沒睡醒,眼睛都是半合著的,蹙著眉,神色不快。江傳雨低頭蹭了蹭鐘念的臉,口齒不清地問:“你怎么就起來了?”“睡不著了啊。”鐘念有些好笑,打量著江傳雨的臉色,暗自驚訝雨神居然有起床氣。“才睡多久啊,再睡會兒。”江傳雨徑直走回臥室,把鐘念塞回被子里裹好,手腳并用地壓住他,再把頭拱進鐘念肩窩里,嘟嘟囔囔:“還早,陪我睡。”鐘念被裹得不能動彈,對著天花板怔怔地眨了眨眼,這還是自己少年老成,任何時候都從容優雅的雨神嗎?這么有人耍無賴都可愛得冒泡呢!鐘念側過頭,聽見江傳雨的呼吸又沉了下去,他悄悄動了動,想把江傳雨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移開,剛捏上他的手指,就被反手握住了。“怎么……想上廁所?”江傳雨迷迷糊糊地抬頭,撐起身子準備去抱鐘念,被鐘念按著肩膀壓回了被子里。“你睡吧,我餓了去找點吃的。”這話讓江傳雨徹底睜開了眼睛,他定定地看了看鐘念,再把眼神移到窗簾上,翻身坐了起來。“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鐘念趕緊拉被子往江傳雨身上罩,想讓他躺下,“別,我自己弄就行,你睡。”江傳雨捏著鼻根醒困,神色逐漸清明,撈過鐘念親了一口,懶懶地笑,“家里沒東西,我去給你買包子。”見江傳雨困成這樣,鐘念哪舍得讓他出門,連忙說:“昨晚你的那份外賣還在,我吃那個就行了。”“那份炒面?早上被我吃了。”江傳雨打著哈欠下床,斜斜地瞥著鐘念,“昨晚體力消耗太大。”鐘念忽略過第二句,抓住第一句的重點:“早上?你早上起床了?”“沒睡。”江傳雨先是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再打開衣柜給兩人找衣服。“昨晚有點興奮,收拾完已經快天亮了。”快天亮了……鐘念面無表情地想,難怪自己會渾身酸痛。禽獸!可那禽獸偏偏長了副禍國殃民的好皮囊,穿著皺巴巴的睡衣,身姿也似白楊般挺拔,殘著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