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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去o區開。”劉主任沒再強求,把單據還給兩人,又叮囑他們盡早去醫院。謝過劉主任后,姐弟倆沉默著來到了停車場。上了車,鐘晴沒急著走,坐在黑暗里對鐘念說:“之前是我疏忽了,我找了人,明天咱們就去市里最好的omega醫院,學校我也開始聯系了,你……”“姐,”副駕上的鐘念轉過頭:“我不登記,也不去o校。”鐘晴沒明白:“為什么?”“我不想當omega。”鐘念的聲音不大,卻異常認真。鐘晴驚訝地轉頭,看到了他臉上的堅決,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什么叫不想當?這就跟性別一樣,不是你想或不想就能……”鐘晴頓了頓,驀地睜大眼:“難道你想去做變性手術?”鐘念差點被口水嗆到,趕緊解釋:“不用那么麻煩,我只是不想去o校,反正還有一年就畢業,到時候隨便選個國外的野雞大學,混個文憑回來進你公司就行了。”鐘家不算大富,父母留了個小公司,現在由鐘晴接手,鐘念只靠這公司就能衣食無憂一輩子了。他的話讓鐘晴猶豫了,想想還是不對勁:“那你以后結婚生子怎么辦?”鐘念盯著她眼睛,嚴肅地問:“姐,你真想我給其他alpha、beta或者omega生孩子?”鐘晴倒吸了口氣,敗下陣來。她當然不想。鐘晴比鐘念大十歲,父母車禍身亡時,她才十五,這些年又當爹又當媽,個中辛苦,只有自己知道。這個弟弟雖不算特別優秀,但品性脾氣都不錯,按照alpha的軌跡長大,完全能預見他以后的幸福生活。然而突然的分化,讓這一切變成了泡影。撇去omega的教育、社會地位問題,單是讓鐘念生孩子這一關,鐘晴就過不了。她那嬌生慣養的弟弟,怎么受得了生產的痛?鐘念憑著對鐘情的了解,精準地踩在了她的七寸上,為了逼她答應,甚至還惡劣地釋放出信息素,每一個分子都在哭訴自己的弱小、可憐。鐘晴被濕噠噠的青草味弄得心煩意亂,降下車窗發動引擎,“等我想想再說。”到家后,鐘念回房補作業,鐘晴在外面打了一晚上電話,等鐘念洗漱完準備睡覺時,她把他叫到了客廳里。“你那房間我暫時不能進,等明天找人來除味。”鐘念拿著毛巾擦頭,不以為然:“至于嘛,我又不嫌棄你。”“至于。ao是兩個不同的性別,以后你得有足夠的性別意識。”鐘晴盯著鐘念,鄭重其事地開口:“你現在處于身份認同的混淆期,會排斥和弱化自己是omega的事實,這種情況在高齡分化群體里比較常見,我問過醫生了,并不是什么……”“別問了。”鐘念打斷她的話,一屁股坐進沙發里,抬頭看向她。“姐,我不是身份混淆,是放棄。”“分化后我查了很多資料,非常確定自己從生理跟心理上都無法成為一個omega。“你可能也知道了,高齡分化的o生殖腔畸形的幾率在70%以上,我們大多數人是生不出孩子的,這樣的o,不可能找到ab伴侶。“不被標記的o,只能一輩子反復接受發|情期的折磨,要么徹底被情|欲支配,要么摘除腺體。”其實在說話前,鐘念還沒拿定主意,但話一出口,他驟然解脫,懸了幾天的心成功歸位,他終于確定自己想要什么了。“我喜歡現在的學校和生活,不想有什么改變。至于以后,哪怕摘除腺體,做一個普普通通的beta,也不愿意做畸形omega。”干脆利落的一番話,讓鐘晴大為震動,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驀地酸了鼻尖。少年眉清目秀,笑意晏晏,五官繼承了鐘家最好的基因,有父親挺直的鼻梁,母親柔美的眼睛;愛笑的嘴角則是自己用優渥的生活,和無微不至的關愛養出來的。千恩萬寵帶大的弟弟,怎舍得讓他受苦?更何況,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人生。鐘晴深吸了口氣,點頭:“我明白了,不轉學就是。咱們公司的阻斷劑夠你用幾輩子,哪至于要走到摘腺體的那一步。”鐘念微怔,他電腦里還存了幾十頁的資料,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沒想到鐘晴竟會答應得這么快!他喜出望外地傻笑:“您這是……同意了?”“不同意難道看著你受苦?”“姐,您就是我親姐!”“少說屁話,滾回去睡覺。在學校給我注意點,別讓人碰到你后頸,那是性|sao|擾!”“姐能不能弄到信息素調和劑?就是改變屬性,o裝a,最好是能裝頂a的那種!”“我頂你個肺,少得寸進尺!”“咱們不是醫藥公司嘛,這點資源都沒有?還開什么公司!”啪——“別打別打,我走我走就是了!”過了鐘晴這一關,鐘念覺得天空更藍了,胸前飄揚的紅領巾更鮮艷了,噴上他姐給的新型阻斷劑,在學校的底氣也更足了!孫茂在醫院躺了一晚,第二天早自習回來,立刻受到了春風般溫暖的歡迎。“茂狗好了啊,以后別再偷吃堅果哦。”“唉你臉沒事啊,怎么有人說你摔進酸菜魚盆里,毀容了!”“哪有,他就是跟徐婉搶酸菜魚沒搶贏,活活氣暈了!”“夠了!”孫茂悲憤地抹眼淚:“你們慣會編排人,我不過一晚沒來,清譽盡毀!”“容沒毀就好。”鐘念輕浮地笑:“來,抬起頭給各位爺瞧瞧,豬頭消腫了嗎?”“消了消了!”孫茂立刻化悲痛為嫵媚,眨巴著眼睛,還很風|sao地把臉扭來扭去,“奴家美嗎?爺您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