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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著嗓子道:“您是?”男生爽利的撓了撓頭,大喇喇的說道:“我叫章遠,計算機系大四,學院路上把你撞倒的就是我,我說哥們,你這發著高燒還淋雨,挺豪橫啊!”顧若白停了幾秒,暈過去之前的記憶回籠,沈知憂那句“惡心”陡然跳出來,讓他的心里狠狠一疼,臉色頓時刷白了許多。“咋的啦?是不是腰疼?你別亂動,你摔倒的時候腰讓石頭硌了,醫生說得養好幾天,你這活的也太糙了,高燒加上低血糖,摔這一下都是輕的。”別看章遠人長得又高又壯,一身精壯的肌rou,心倒是細,見他臉色白了,急忙拿了枕頭給他墊住了腰。顧若白虛虛道了聲謝,抬眼在宿舍掃了一圈,卻發現同樣的寢室格局,竟然沒有第三個人存在。“這是?”章遠察覺到他的視線,眸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即又消失不見,聳了聳肩道:“這是我宿舍,403。”顧若白垂下眸子想了想,覺得初來乍到,還是要給點合適的回應比較好,便伸手摸了下鼻子,輕聲道:“久仰久仰。”章遠愣了一下,隨即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哥們兒你挺逗啊!你哪個寢的?大幾?近期有課嗎?你這腰怕是不太方便啊。”“大三,沒課了,”顧若白無意識的攥了攥拳頭,并不想再提起寢室的話題,勉強笑笑,抬起頭來略微生硬的轉了話題,“師哥你沒實習?”“沒呢,”章遠不疑有他,大大咧咧的交了底,“之前出了點事耽誤了,等我回來,其他三個貨都已經實習小兩個月了,嘖,我還得留這兒補考。”顧若白點了點頭,剛松了口氣就聽見章遠接著又問了一遍:“你哪個寢啊?我送你回去。”得,左躲右躲,躲不過。顧若白抬起頭來,直勾勾望進了章遠的眼睛里,直把他看的一愣,然后鄭重的說道:“師哥,我搬來陪你吧。”章遠呆住了。顧若白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劃破了靜默。屏幕上跳躍著的“知憂”,似乎是跳在心上似的,一步一個血淋淋的深坑。顧若白吸了口氣,接了,沒說話。沈知憂等了幾秒沒等到回應,冷著聲音道:“哪兒?”“外面。”“跟誰。”“朋友。”“回來。”“不了,還有事。”顧若白這是第一次回絕沈知憂的要求,手指都在微微的顫抖。沈知憂明顯也愣了。電話那頭一片靜默,隱隱能聽到幾聲壓抑的呼吸。十幾秒后,電話掛斷了。顧若白看著結束了通話的界面,苦笑了一聲,抬頭看著早已目瞪狗呆的章遠,蒼白的笑著又問了一遍:“師哥,可以嗎?”他的劉海很長,雖然黑框眼鏡沒戴,章遠也看不清他的眼睛,但鬼使神差的,章遠就是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雙水汪汪的,像可憐的小狗一樣的大眼睛。瘦弱的身軀再加上因為感冒而不通透的鼻音,催使著章遠鬼迷了心竅似的點了點頭。沈知憂掛了電話之后隨手就把手機砸到了床上,垂眸看著門口堆著的四把雨傘,眸色深了許多。這傘,是他們從更衣室出來后在門口撿的。三把沒用,散落在更衣室門外,一把淋了雨,放在籃球館入口。淋了雨的,是顧若白的。傘在,人卻是一夜沒回來。心里沒來由的煩躁,沈知憂厭煩的皺了皺眉,翻身下床拿了東西進了衛生間沖澡。顧若白換寢室的手續不難,跟輔導員和舍管阿姨打了聲招呼,拿了簽字的文件就算成了。章遠有輛二手小電驢,溜溜騎著往返各大蓋章處,別提多方便了。等到他被章遠扶著,像個孕婦似的回到宿舍時,沈知憂剛好洗了澡從浴室出來,三人好死不死的迎面撞上了。沈知憂剛洗了頭還沒吹,濕噠噠的頭發貼在額頭上,素日里的凌厲褪去,此刻竟有些鄰家少年的陽光感,光裸著的上身隱約可見肌rou線條,精壯的身軀看的顧若白心頭一跳。沈知憂的視線同樣在顧若白臉上晃了一圈后,移到了章遠摟著他腰的那只手上,微微瞇了瞇眼睛。顧若白迎著那令他心生刺痛的注視,笑了笑,假兮兮的寒暄道:“剛洗完澡啊。”沈知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回了自己的桌前,洗漱用品重重的往桌上一丟。顧若白歉然的沖章遠歪了歪頭,道:“師哥別介意,我的床在最里面。”章遠對沈知憂這個富三代早有耳聞,一點沒把他的無禮當回事,扶著顧若白到凳子上坐下,輕聲道:“你坐著吧,東西我幫你收拾。”幾乎是瞬間,就坐在旁邊桌子邊的沈知憂過電似的抬起了頭來,死死盯住章遠,語氣十分不善。“收拾什么。”章遠被他咄咄逼人的語氣嚇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顧若白急忙拉住章遠的胳膊往后拉了拉,平靜的解釋道:“我申請了換寢,這是新寢室的師哥,來幫我搬行李。”換寢?!沈知憂瞪著眼睛,眸子緊鎖住顧若白的臉,沒來由的一陣火起,嘴上便失了分寸。“至于?”就這么點小事,至于嗎?顧若白沒想到他會突然這么說,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勉強消化了這兩個字的含義,一時間竟有些委屈。怎么不至于?他只是脾氣好,又不是沒皮沒臉,總不能明知道被人惡心了,還死皮賴臉的在這給他們添堵吧?“嗯,至于。”第四章那寢室有一個gay沈知憂的瞳孔在那一瞬間放大了些,腮幫子微微鼓動著似乎是在咬牙,深吸了一口氣后反倒勾唇笑了。“好,很好。”喉結上下滾了一圈,沈知憂輕嗤一聲,抓過耳機來往耳朵里一塞,如往常一般打起了游戲,渾然沒有當回事的樣子。顧若白看著他棱角分明透著毫不在意的側臉,死死攥緊了拳頭,壓抑著心頭叫囂的不甘心。他以為自己可以死心了,可這份不甘心卻洶涌澎湃的在身體里四處流竄,叫囂著想要一個明確的解釋。他想問沈知憂,他哪里惡心!喜歡一個男人就真的這么罪大惡極,令人作嘔嗎!三年!他們在一起相處了三年!就連一個明確答復都不值得給一句?!那句惡心,哪怕是當面說都沒關系的啊!可,一直到章遠收拾好他為數不多的行李,打包了一個箱子的公仔,干干凈凈的將他的痕跡全部抹除,他的這些質問都沒有能夠說出口,淹沒于唇齒,消散于風中。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是顧若白,從來不會把話說絕,讓人難堪的顧若白。章遠是真的沒白瞎這一身的腱子rou,拎著倆大箱子跟拎水壺似的不說,還能騰出一只手來攙著他。顧若白有些艱難的走到盯著電腦入迷的沈知憂旁邊,也不管他是否能夠聽見,沉吟了幾秒后,真心實意的開口道:“知憂,我就不等老二和老三了,你替我跟他們道個別,矯情的話我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