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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怪不得他了。“林大郎?是他?”不知為什么,劉三和賀大郎聽見這個名字接連變了臉色,兩人對視一眼,欲言又止。“怎么了?”劉三沒答,小心瞥了李氏一眼。賀澤明白兩人的顧慮,尋了個由頭和兩人一起離開。半道上劉三才囁嚅道,“初二那天,我和大郎碰見那林家老大了,他……他好像聽見是咱倆告的密,還,還有你的名字。”“就這?”賀澤停下了腳步。“嗯,他本來還想跟我兩個鬧,讓咱打了一頓。想著他知道也沒用,我們不就報個信而已,啥也沒干,所以……所以就沒跟你說。”劉三聲音漸低,神色有些懊悔。林家名聲已經臭了,林大估計是想自己馬上就要走了,拔了賀澤家地里的白芷泄憤,不過——“賀澤,你怎么知道是林大?”“我看見的,”自然是白芷告訴他的。賀澤聲音淡淡,“昨晚出來了一趟,遇見林大從那條小路下來。”“那現在怎么辦?我們陪你去找族長?”賀大郎握著拳頭,眉頭輕皺。僅憑賀澤看見,這事自然不能定性,但既然是兄弟,他們總得去幫著壯勢。“不用,我自己解決。”賀澤擺了擺手,和兩人告別之后離開。當天下午,在他的堅持之下,賀家人又將拔出來的白芷重新種了回去,賀安還提著桶來給澆了水,看著腳下的土地慢慢被水浸濕,他的神色有些不安,“阿兄,要是澆了水之后它們還活不過來……”“活不過來就算了,再去買新的藥苗就是。”賀澤似是滿不在乎。聞言,賀安的眉頭皺得更深。旁邊的賀有財和李氏也像是忘了昨晚的吵架,臉上的表情和賀安如出一轍,看向賀澤的眼神滿是擔憂。賀澤知道他們是怕自己受了打擊,卻也沒再解釋,借此緩和一下賀老爹和李氏之間的氣氛也是好的。翌日,他一大早就去村里找了徐慶生,卻被告知徐慶生已經去了鎮上診鋪。賀澤沒法,又去了林家一趟,帶著林煜一起去了鎮上。自從上次跨年那個晚上,林煜一直沒給他好臉色看。不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是?賀澤回頭望了林煜一眼,眉眼間盡是笑意。“還笑!不是說那塊地里的的白芷出事了?怎么你都不擔心?”倒是他一聽見消息就急上了!林煜瞪了賀澤一眼,昳麗眉眼迎著朝陽,賀澤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擔什么心,沒事的。禍兮福所倚,這話還真沒說錯。”若是林大不拔白芷,他也不會注意到白芷竟然長蟲子了。拔了的白芷他可以救回來,但是有了蟲眼他要填上可就難了。他昨晚上翻了許多書,但是也沒找到具體防蟲的辦法,想來這事還得問問徐慶生。“別急,要相信你夫郎,嗯?”“……”“駕——”賀澤一鞭抽在牛腹上,大黃牛哞哞兩聲叫喚,步子更快了些,“還記得上次咱們一起出去嗎?那會兒駕的馬車,趕明兒咱買兩匹怎么樣?”作為古代最快的交通工具,賀澤對馬的興趣很大。只上次駕了那么點久的馬車,自然不夠盡興的。林煜沒詫異賀澤轉換話題的速度,跟他有一言沒一語地閑碎聊了一路。兩人一起到了徐慶生診鋪的時候,辰時剛過。徐慶生的診鋪不大,也離鬧市甚遠,但人來人往,絲毫不顯寂寥。想來還是他的醫術夠好,再加之碰上實在有困難的前來看診,徐慶生都會少收取大半診費,施醫贈藥,一傳十十傳百,時日久了他在鎮上也有了名聲。畢竟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也正因為如此,即便行醫多年,徐慶生還是只守著這么一間小診鋪,怕是積蓄無多。第76章兩人進去的時候,徐慶生正在為一耄耋老者診脈,神情專注,眉宇間隱有憂色,并未注意到他們。那老者的后面,還有七八人排著長隊,一直到了門口。賀澤和林煜相視一眼,也不打擾,只靜靜地候在一旁。倒是診鋪里一個學徒眼尖,看見他們便露出了一個笑臉來,和旁邊正抓藥的同伴耳語幾句,幾步到了跟前,“林哥,你怎么過來了?”好嘛,原來是舊識。“是不是林嬸出什么事了?我去叫師傅一聲。”“沒有,阿姆近來身體已經好多了,我是陪……”林煜望了賀澤一眼,瞥見對方眼中的戲謔,不知怎地就紅了臉,欲言又止。“我知道我知道,師傅說你定親了,這位就是賀家大哥吧?我叫黃奇,你和師傅一樣叫我黃芪就好。”“黃芪?”“對,就是黃芪,補氣、保肝、滋陰……”黃奇下意識地掰上了他的手指頭。他看著不過十一二歲,虎頭虎腦地傻氣十足。賀澤和林煜俱都沒忍住臉上的笑意,直到另一學徒叫了一聲,黃奇這才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地看他們一眼,轉身回了柜臺后面。“這是徐叔收的兩個徒弟,你別看小奇這樣子,我聽徐叔說他背那些個醫書藥方可快了。”“嗯。”聽出林煜話語中的肯定之意,賀澤也點了點頭。就算不是于醫道上有天賦,但也勤能補拙。兩人等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徐慶生才看完最后一個病人,期間黃奇還給兩人拿了兩條木凳過來。“怎么回事?你們怎么來了,不會是你阿姆他……”不對啊,在賀家村住的這些日子他也幫張素號過幾次脈,身體并沒有問題啊。徐慶生有些著急,聲音也高了幾分。“徐叔,您誤會了,我是陪賀澤過來找您的。”林煜連忙擺手,三人一并去了內間。說是內間,也不過就是一個窄小的休息室,一張塌,一書桌,再加幾條凳子再無其他。賀澤將昨日的事情籠統說了一遍,又說了來意,見事情確與張素無關,徐慶生總算松了口氣,不過再開口時卻帶上了兩分怒意,“那林家人怎么盡是些無恥之徒!那近一畝地的白芷你當時可是掏了家底的,真是……”林煜看了賀澤一眼,神情似愧似怒,終究沒有開口。“多說無益,我之前應該防范一點才是,不然也不能讓林大鉆了空子,不過總算沒有釀成大禍,白芷拔出來的時間不長,我這幾天多照看應該能養回來的。”說話的同時,賀澤不著痕跡地握上了林煜的手。林家人是林家人,林煜是林煜,他從未將他們視作一體。“希望如此吧,”徐慶生嘆了口氣,半晌才道,“你是說白芷長蟲子了?什么樣的?”“嗯,卷葉青蟲,上面還有一對眼睛一樣的斑點,”賀澤回憶了一下,“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