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熹出聲打斷,掙脫席澍清圈著他的有力的臂膀。他被眼前男人含情黏膩的目光盯得有些羞臊。喻熹拿起那沓改過的試卷,隨手翻了翻,“這是什么卷子?”“二班期中考試的試卷。”“所以...你這算是給我泄題嗎?”“我出了兩套卷子。”席澍清坐回原位。“呵呵噠,也就您有這閑工夫。”喻熹坐在他對面,“名冊表呢?”席澍清打開他的筆記本電腦,找出一個Excel表格打開后,把筆記本推給喻熹,“喏,仔細(xì)別出錯。”喻熹輕嘁一聲,不想理他。他翻著試卷找到對應(yīng)的人名挨個錄入分?jǐn)?shù),翻著翻著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這卷子這么簡單,他們的得分竟然都不高...二班這么水?”“二班跟你們班相比...確實是差點火候。”席澍清寫著報告,筆都沒停,他不咸不淡的做了個評價。喻熹作為一個有集體榮譽感的班長,聽了這話自然是有點小得意,“我們班什么時候考?”“下節(jié)課。你們班要考的那套題,比這套難,你可以讓同學(xué)們好好復(fù)習(xí)復(fù)習(xí)。”“啊?不是,席老師,這不公平,您要一視同仁啊!”喻熹立馬就不樂意了,他振振有詞:“我謹(jǐn)代表全班同學(xué)表示抗議。”席澍清停下筆,揚起的唇角顯得人畜無害,“喻班長,不好意思啊,抗議無效。”喻熹重重的撂下手中的卷子,咬唇歪著腦袋看著席澍清,無聲的表達(dá)自己的不滿。“試題的難度和你們的能力是相匹配的,放心。”席澍清看著喻熹的模樣,只覺他異常的可愛。他余光掃到桌上喻熹進(jìn)門時放下的書,似是想到了什么。“劉教授的書...你準(zhǔn)備通讀這本書?”“唉,甭提了......”喻熹瞬間像xiele氣的皮球,半趴在桌上,神色郁悶困頓。他仔細(xì)地跟席澍清講了他的煩心事兒。席澍清聽完后,靜默思索了一會兒。半晌他才開口淡淡說了句:“這本書你不必看,你看不懂的。”這話說得,赤裸裸的鄙夷啊,喻熹沒忍住皺起眉。“你可能不夠了解劉教授。其人年事已高,上課時雖不見得有多高的激情,但他在學(xué)術(shù)研究上至今仍飽有高度的熱情。跟中法史相關(guān)的書籍其實非常多,對你來說,做功利的考量,你任意挑一本他未必看過,只要寫得有模有樣都能拿高分,但如果你挑他的書寫作,他一定會挑出來重點關(guān)注。寫得好也就罷了,要是讀得一知半解寫不好...”席澍清沒了聲兒。喻熹會意,他順著席澍清的話往下想。他們那種站在巔峰孤獨求敗的高級知識分子講究英雄間的惺惺相惜。文人清高,一個門外漢看自己的嘔心瀝血寫出來的專著,半懂不懂就敢評頭品足,作為作者他肯定會覺得這是玷污了他作品的行為,不能原諒。那倔老頭兒一定會給他一個低分,搞不好掛科都有可能。喻熹的臉色逐漸緩和,席澍清說得很有道理。席澍清又接著跟他說:“劉教授是國內(nèi)研究中法史泰斗級的人物,他是秦律研究方面的權(quán)威專家。”“當(dāng)年云夢出土秦簡的那個墓,他跟著考古隊員去現(xiàn)場參與了挖掘,據(jù)說他抱著那些帶著土的竹簡兩眼放光,時時刻刻都不肯放下...”......席澍清起了興致,他緩緩地跟喻熹說著劉教授在學(xué)術(shù)界文斗的一些趣事和他曾經(jīng)聽聞的關(guān)于他的一些往事,很有意思,喻熹聽得有些入迷。慢慢輕緩的講述過去,講述唏噓往事,講帶著歷史厚重感故事的男人,總是格外的迷人。“那他一個博導(dǎo)怎么愿意來教我們這些本科生啊?”照席澍清這么說他們法學(xué)院臥虎藏龍啊。“院長三顧茅廬請他出山,花了不少功夫,具體細(xì)節(jié)他也沒跟我講過。事實上,教本科生對他老人家來說才是最省力的,你們應(yīng)當(dāng)好好珍惜這個老教授。”“得!可老爺子上課是真沒啥激情,一條直線那種,催眠曲似的。嘖,我感覺我是無福消受了。”喻熹搖了搖頭。席澍清向后靠,笑了笑,“你不用cao心了,這本專著不適合你現(xiàn)在這個階段看,我回頭另給你找一本。”“嗯...”“再有這樣的憂心事,直接來找我就是了。我又不是沒讀過本科,你現(xiàn)階段的所有問題,有什么是我解決不了的?在死胡同里打轉(zhuǎn),浪費時間,有那時間不如來陪陪我。”席澍清的聲音有撫慰人心的魔力。跟比自己年齡大的人談戀愛有什么益處?你走過的每一步或是即將要走的每一步,他都曾走過,都提前為你探過路排過雷,而你只需要徑直大膽無后顧之憂的走一趟就是了。他牽引他走出誤區(qū),越過混沌,給他指路,毫無保留的展示了他經(jīng)歷知曉擁有的全部。席澍清對喻熹而言,真像他名字中的那個字,澍。喻熹這才意識到,他是可以依靠眼前這個男人的。久旱逢甘霖,喻熹聽著他及時雨般的話,輕輕應(yīng)了聲“嗯。”聊劉教授耽擱了一點時間,夜色仿佛又濃重了些。之后他們便各干各的事了,喻熹繼續(xù)翻卷子錄入分?jǐn)?shù),席澍清低頭寫報告。喻熹整理到只剩最后幾張卷子的時候,電腦右工具欄出現(xiàn)新郵件的閃動提示。“老師,你這電腦登陸的郵箱是不是你留給我們的那個個人郵箱啊?”喻熹看著那個提示小窗口許久,突然出聲問道。是一封匿名郵件。“是,怎么了?”席澍清頭都沒抬,仍專注筆下。“有封匿名郵件,您要不要先處理一下?”“你點開念給我聽。”估計是哪個學(xué)生有什么問題要請教他。“行。”喻熹點開郵件。只有一行字,“席老師,請問,怎樣才能嫁給你?”喻熹盯著那行字,面上無波無瀾的念出來。他的聲音像無意穿堂而過的清風(fēng),輕淡,抓不住,繞指不留,不可捉摸。席澍清驀然抬頭,他看著坐在對面的喻熹,指尖若顫。而他深邃眼眸中的水潦仿佛能融化天地,吞沒星辰。今日份算不算甜呢~43、修煉一只大洋彼岸的小蝴蝶都能激起一陣颶風(fēng),無意穿堂風(fēng)也照樣能引來排山倒海的洪流。席澍清的目光膠在喻熹面無表情的臉上,不語。喻熹歪著半個身子,一只胳膊撐在桌上,支著下顎,他斜晲著屏幕上的那行字,眼珠子都沒往回轉(zhuǎn)一轉(zhuǎn),自然也沒留意到對面男人長久緘默沉靜的神態(tài)。現(xiàn)在的妹子們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