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5
房間里重新歸于寂靜。秦野已經洗漱完打算睡了,可躺床上半宿后他有些睡不著。輾轉反側,毫無睡意。甚至有點煩躁。理由很簡單,先前有的那點鈍痛沒再出現過,這意味著那個人還在五米之內,這個房間算不上大,從床到門已經有一段距離。他在門外。而現在已經凌晨兩三點。秦野最后還是坐起了身,他指腹搭在額頭,皺眉沉默片刻,到門口打開了門。兩個房間不遠,中間有一段距離。這里沒開燈,外面也沒月光投進來,唯一的亮光從秦野房間里漏出來,打在地上狹長一道,蔓延到另一扇門那頭。那個復制品一半落在光里。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外,從他那個位置到秦野房間的那張床,差不多剛好五米,估計得頗為精準。秦野站在背光處,對方迎著那點微弱的光,眉眼闔著,坐在那已經睡著,整個姿勢跟他坐椅子上閉目養神時相差無幾,雙臂疊著,頭微側,挺安靜。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看著另一個自己。比起感動這些情緒,秦野更多是覺得堵,他實在很不喜歡欠別人。秦野站在他面前,叫了他一聲。“喂,醒了。”對方睡得還算淺,不過說來,這姿勢估計也舒服不到哪里。那人輕輕掀起眼皮,惺忪帶點懶散,對上他視線后又挪了開。“怎么了?”“你可以走了,椅子留下。”這兩都是聰明人,話說一半就行,也都能懂里面意思。秦野說完都淡淡立在那里,身上一股子疏離,即便對著自己,也不見得有半點放任對方接近的意思。兩人對視三秒,秦夜抬手拿掌根按了按眼眉,連微小處的細節都照搬照抄一模一樣。他醒完神,沒說什么,配合地站了站,接著望向秦野,給了句話:“椅子我帶走了,自己搬去。”兩個都不是什么好脾氣。秦夜知道自己是個復刻出來的,終究是個冒牌。他看了眼秦野,那人眸底神色很深,即便在外貌上高度相似,往深里合著靈魂,到底要比他好看點。摸不清禪不透,一個人不是短短一場游戲就能總結出來一切的。秦夜最后拎走了椅子,秦野倒還更舒坦點。最好是別搭理他,保持最開始互不相干的狀態。秦野回房間后,站在那淡淡看著椅子頓了幾秒,終究還是沒搬去門口坐著睡。依賴不是什么好東西,在習慣性跟著那人保持五米距離和習慣性耐住那點不舒服,秦野毫不猶豫選后者。秦野重新上床,不適感重新上線。但至少沒什么心里負擔,熬一熬也就受住了,算得了什么。等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這破游戲廢了。這一晚秦野沒怎么睡好,當然也睡不好,畢竟疼得挺厲害。他醒得很早,出門時好巧不巧碰見了對門開出來的復制品。兩人對視一眼,短暫地沉默了會兒。秦夜看著秦野不太好的臉色,開口一句問:“我昨天是不是該把椅子留給你。”他頓頓,“不過我估計你也不會用。”“那確實。”他骨子里就烈,帶點無名的硬氣。秦野回完話沒再說什么,只是自顧自往下走,完全不在意五米不五米,有沒有那個復制品都無所謂。被甩在后頭的秦夜突然叫了他一聲。“秦野。”前面那個停步回頭,沒說話,背松垮倚靠扶欄,默聲不語靜等下文。站上位的垂眼往下望,跟昨天夜里相差無幾。“有沒有人說你挺欠的。”第88章秦野站在樓梯半程位置,抬眼往上,聽完那句話之后只是笑了笑。“欠不欠你沒點數嗎,多利。”后面那個克隆羊的名字無非打趣秦夜,畢竟他們也類似克隆,單從外表來看,難以分辨。底下的東西雖然無限接近,但依舊存在著細枝末節處的不同。秦野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一個人的行為從起點到終點,如果思考模式完全重疊,所做的事情理應大相徑庭。可這個復制品似乎跟他想的不太一樣。這些不同很細微,細微到難以察覺。站在上面位置的秦夜半垂著眼,聽完之后沒說什么,面上一點淺笑,眸底晦澀不清。兩人沒再有什么對話,原地解散各干各的事。離開秦夜后秦野心臟又開始叫囂,好在一晚上適應下來,這點難受好像也不是特別要命。他們的相處模式沒怎么變化,依舊跟原來差不多。時間走得很快,第五天之后轉眼就是六七八。照理說已經走到最后,這日子應該過得更難一點,關卡也沒那么容易闖過去。但不管游戲搞什么事,于他們而言似乎都算不上什么。一起被強行關進一間暗室,相安無事一覺到天亮。碰上什么危機解決起來也挺輕松。對于秦野而言,秦夜的存在無足輕重,不討厭,也不會生出其他情緒。只是有兩件事叫他覺得煩。一就是那附加的五米條件,忽近忽遠的距離就像凌遲,沒那么容易死,但很能折磨人,痛楚憋悶時隱時現,尖刀劃上心臟,又不定時拿開,換個人可能會崩潰。另外就是這個所謂的復刻品總是有意無意地在護著他,其中緣由他不清楚,但這種被迫欠下一筆人情債的感覺叫他心里生疙瘩。就這點看來,他們到底還是不太一樣。他沒那個心情去這么貼心且慈悲地幫別人,像這種多管閑事的行徑,除非特殊情況,不然壓根不存在。在第十天的時候,小正適時上了線。【哥你可以動手了哥,現在已經是第十天了,解決完它我們就能出去,小正為你加油喝彩。】【行了,知道了。】十天算來過得也快,只是他們之間的接觸算不上太多,也沒培養出多少感情。頂多就是兩個字:習慣。原本獨來獨往,現在同吃同住,多出來一個所謂的習慣。想想其實挺可怕。秦野坐在房間里,周圍挺空蕩。沒有什么可以拿來殺人的兇器。那個所謂的條件除了給他帶來那點不適之外,還帶一點別的東西,例如說,即使看不到,只是單純坐在屋里,也能感覺到那個人是在靠近還是在遠離。照現在這個感覺,秦夜應該是上樓了。門口恰好響起敲門動靜。秦野抬眼朝那里一掃,低聲開口:“進來。”秦夜站在門框邊,一側肩膀抵著那一狹長的豎檔,看著有些漫不經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