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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香檳粉雪庫克山上周連下了一周雪,前天開始才放晴。幾十厘米厚的新雪干爽平滑,蓬松有彈性,滑過之處雪花濺起像純白色的細浪,這就是被滑雪愛好者們奉為上品的香檳粉雪。更有甚者稱之為滑雪界的圣杯。這個叫法起源于氣泡香檳,無論聽上去看上去都非常純潔可愛。可現(xiàn)實是,樂晨安被向導放在了那幾個人要滑下的山脊對面的緩坡上,仰頭看過去巨大的落差駭人,中途不乏峭壁斷崖,近乎垂直。他很難想象他們要怎么下來,這跟跳崖自盡的差別大概就在腳下一塊薄薄的合成板上。遠眺山頂,幾個人穿著非常鮮艷,方便向導隨時關注他們的位置。暮寒今天穿的是黑白相間的雪服配黑色雪褲雪靴,白色線帽紅色頭盔紅色雪板。紅框雪鏡鍍反射膜,吸收濾光防止雪盲。這么遠的距離看不清臉,rou眼勉強看得出身形。樂晨安架好相機,隨時準備抓拍。通過長焦段的鏡頭看過去,他們拉下了雪鏡準備開始。向導留給他一副無線電,如果發(fā)現(xiàn)幾個人有什么問題要立刻通知其他人馬上停止。第一個人開始下滑的時候,樂晨安緊張的手心都是汗。與其說是下滑,不如說是降落,沒有降落傘的降落。中間似乎有幾處小翻滾,樂晨安捏著無線電微微發(fā)抖,好在那人始終頑強的找回了重心,平安滑入緩坡,漸漸向直升機停靠的方向靠近。樂晨安終于松了口氣,轉眼回到山脊。他看到暮寒從山頂陡坡上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雪。下落速度太快,他提前將快門速度調高。雪質細膩干爽,那人經過之處激起純白的雪霧,身后松軟的雪質小范圍引發(fā)著一片一片崩塌,他在前方高速墜落,身后是翻卷而下的雪崩隨時要將他吞沒。可那人身形始終穩(wěn)定,姿態(tài)猶如一只俯沖的鷹隼,一身桀驁。他從天而降,滿山細雪飛揚為他加冕。樂晨安的眼睛緊貼取景器一眨不眨,半山腰處,他按下了快門,咔嚓一聲像打開了某個奇妙的開關,他仿佛穿越了這個瞬間看到那人背后華麗卻傷痕累累的翅膀。成就了勇者的一定是一次一次危險的試煉。樂晨安自己沒有嘗試過這種腎上腺素飆升的時刻,那是令人又愛又恨的向往與卻步。他席地而坐,在寒冷的無垠雪原上拼命平復著全身奔騰不息的血液,幾乎出了一身的汗。那幾個人再次登上直升機,他們忽略那些平緩的坡,選擇的都是陡峭到心驚rou跳的雪峰,懸崖怪石遍布。幾個來回眨眼過了3,4個小時,他們向樂晨安的方向追逐著滑過來,雖然臉部被遮擋的嚴嚴實實,可笑聲和周身輕松愉悅的氣氛遮掩不住。樂晨安站起來,抖掉一身雪花,從三腳架上取下相機,對著幾個人的方向邊拍邊調整參數(shù)角度。暮寒看到他,加速甩開其他人沖了過來,靈巧的繞著他滑了半圈,他故意立起雪板推出雪墻,雪花撲了樂晨安一臉一身。樂晨安晃了晃腦袋,用手拍掉臉上的雪,笑著問他:“爽了?”暮寒點點頭。“現(xiàn)在去哪,回去嗎?”樂晨安問他。“你睫毛上有雪。”那人答非所問。暮寒靠近他,輕輕啄他眼皮。樂晨安不自覺閉了眼,冰涼的吻落在眉心,睫毛。緊接著是嘴唇。樂晨安猛地睜開眼睛,余光看到呼嘯而來的幾個朋友都適時急停,向別的方向滑走了。那雙嘴唇吻走了剛剛落在他眉眼間的雪片,樂晨安有些看不懂他眼眸深處涌動的情緒是什么。原本輕柔的吻卷土重來忽而變得又兇又狠,將他所有的呼吸熱烈地封個嚴嚴實實。“唔。”樂晨安再無暇看別處,雪片擠在廝磨間融化成清涼甘甜的水珠,被悉數(shù)卷進喉舌,缺氧帶來的眩暈讓人意亂神迷,腿腳發(fā)軟。鼻息已經滿足不了大腦的攝氧量,他和那些單薄的雪花一樣,五感漸失,慢慢融在這個人侵略般的占有中。“怎么了?”樂晨安覺得自己的嘴唇好像被咬破了。“不知道。”暮寒說不清楚心中這股強烈的震動是什么,從他遠遠地看到樂晨安孤獨的坐在無邊的純白色中望著他開始,像正負極云層碰撞在一起,熱量陡然釋放,比垂直墜落的腎上腺素飆升更快,耳邊聲聲心跳如雷鳴。干凈的少年坐在腳印的盡頭,眼中盛滿純真的戀慕。回去的路上樂晨安有點不習慣,一向在人前淡漠的暮寒一直抓著他的手沒放開,十只交纏手心緊扣。這一絲突如其來的回應打了他個措手不及,雖然那人依舊只是微笑不語,樂晨安卻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未說出口的情話。兩天的直滑,樂晨安拍遍了不同的雪山和群山谷地里藏匿的冰河。他忽然體會到了風光攝影師不遠萬里出發(fā)的動力是什么,他們風餐露宿拍山影碧波氣象萬千,冒著風險深入無人之地拍荒漠無垠火山海嘯。窩在被子里看著這些天的戰(zhàn)果,樂晨安心里有小小的雀躍,像是獲得了一點征服世界的快感。就一點點。暮寒認真清理好滑雪板,將兩個人的雪服從酒店干洗處取回,整齊的折回行李箱。“接下來去哪兒?”樂晨安合上筆記本揉了揉眼睛。“皇后鎮(zhèn)。”暮寒一靠過來就是一股沐浴露的花香。“你朋友們一起嗎?”樂晨安覺得這些喜歡玩極限運動的人都很可愛,除了暮寒,幾乎每個人都熱情的要命。“不。”暮寒關了燈。“我不介意啊,他們人都很好。看你們玩也不會無聊,我可以自己拍照。”樂晨安生怕自己變成暮寒的拖油瓶,害他被朋友們疏遠。“我介意。”暮寒翻了個身,額頭靠上他的肩:“睡覺。”暮寒喜歡側睡,身體微微蜷縮,樂晨安覺得這個姿勢很不方便,想抱都沒得下手。“你轉過去睡。”他動手推推肩頭的腦袋。那人聽話的轉了過去,樂晨安攬住他的腰腹,緊貼著他后背睡了過去。*“我想跳傘。”樂晨安在副駕捧著皇后鎮(zhèn)的宣傳資料忽然說。“好。”暮寒看了一眼導航,還有不到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你是不是餓了?”樂晨安注意到他頻繁的瞄導航。暮寒瞄了他一眼,點點頭。樂晨安解開安全帶爬到后車廂,從包里掏出一袋奶油泡芙撕開,舉到他嘴邊:“你早上吃的不多,我怕你路上餓,偷偷從餐廳順的~”暮寒咬了一大口,蜜糖色的虹膜折射著日光,瞳孔縮成小小一個點,像閃閃發(fā)亮的帕托石。樂晨安覺得自己膽子過小。怕鬼,怕黑,怕高,怕速度,怕死魚,怕密閉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