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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母親告誡于他,這心法只能在絕境之時作為翻盤的最后手段,若非性命危急之時,絕對不能去修習心法中的內容。因為這心法雖威力巨大堪稱至尊無上之武學,但所有修習之人,最終都擺脫不了心性大變走火入魔一途。這心法,名為,修習之人,必將入魔。段飛卿的情況卻有所不同,他是先走火入魔,然后在入魔狀態自發修習了。他本就是武學奇才,又在入魔狀態,修習這自是一日千里。只是他經脈寸斷,即使修習了心經,也無法動用內力。中,有一篇,名為攝魂。又有一篇,名為奪魄。走火入魔的段飛卿,就依靠這兩篇,殺了地牢之中所有的看守,逃了出來。直到逃到了苗疆,倒在月牙泉旁,見到陸恒后,他才恢復了理智。陸恒聽完這些,包括在那地牢中發生的血腥之事,倒是眉頭都沒有動一下。苗人善使的蠱術,本就被中原武林正道視為邪術。而且煉蠱之術,過程本就殘忍,這在陸恒眼里看來,倒算是不錯的武學心法。“那日我吃了那三尸蠱后,竟覺得因修習天魔心經帶來的不受控制的嗜殺欲望減輕了許多。”段飛卿說。陸恒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他對武學之類的其實都沒什么興趣。納朵羅強迫陸恒練的一些保命功夫,他也只在輕身功夫上略有造詣,其余簡直是慘不忍睹。唯獨在蠱術一道,他保持著一種高漲的熱情,如同他阿娘所說,陸恒生來就該是蠱王。這段飛卿身上的異狀,完全勾起了他的興趣。又是半年過去。如今已是年關,但苗疆四季如春,此刻的月牙泉畔依舊是鳥語花香。段飛卿讓陸恒從寨子里偷偷帶了面粉和豬rou過來,說按照中原的習俗,這一日是要吃餃子的。只會做毒蟲大餐的陸恒,自是坐在藤椅上看著段飛卿忙活。眼前那人長身玉立,即使在揉面,也像是行什么高雅之事一般,動作如行云流水般賞心悅目。“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叫君子遠庖廚嗎?”陸恒見這人動作利落,很快餃子就在鍋內沸水之中上下翻滾。“往年在年關之際,我們全家都會聚集在一起包餃子吃個團圓飯。全由我們自己動手,不假手他人。”段飛卿垂眸,神色略帶懷念,手下動作卻依舊不停。陸恒知他想起往事,也沒說話,就是盯著餃子發愣。片刻后,段飛卿卻是低聲說:“今后,就只有你吃我這親手包的餃子了。”陸恒本想說以后你的妻子孩子可以吃,卻又看清了段飛卿臉上神色,最后還是別別扭扭地應了一句:“嗯。”兩人吃完了餃子,又到月牙泉邊賞景。段飛卿說漢人在這一天,夜里都是不睡的,要守歲至天明。陸恒也就留下來陪他,反正自己經常為了捉毒蟲,幾天不回寨子都是常有的事。“此刻,中原應當是開始下雪了。”段飛卿看著眼前依舊郁郁蔥蔥的樹林,開口說到。“雪?”“這苗疆四季如春,你應該沒有見過飄雪吧?阿恒,隨我去中原看看雪景如何?”“我蠱術尚未大成,不能離開苗疆。”陸恒其實也想離開苗疆看看別樣的風景,只是這教內有些規矩是不能隨意打破的。“也是,現下這種情況,我是護不住你的。”段飛卿覺得自己方才確實有幾分沖動,完全不像是平日里思慮周全的自己。“你兩次命在旦夕時,都是我救的,我護你還差不多。”此時此刻,陸恒完全忘記了自己那三腳貓功夫。“阿恒,明天我就要去中原了。”段飛卿用了一個去字,因為在他心中,現在這月牙泉畔才是他心中的歸屬之地。這半年來,在陸恒的蠱術幫助下,他修行天魔心經已略有小成,而且這門功法會造成的暴虐嗜殺之欲也幾乎都被解決。這些負面情緒皆被牢牢地鎖在了他內心最深處,只要那把鎖不被打開,段飛卿不必再擔心自己會因為修行這天魔心經走火入魔,陷入瘋狂。而那把鎖,就是眼前之人。“你一個漢人,早就該回中原了,不然還想賴在我苗疆不走了不成。”陸恒并不知曉段飛卿心中這些陰暗之處,他撇了撇嘴,又是露出一個嫌棄的神情。“待江湖事了,我就回到這月牙泉旁,再不離開。”段飛卿伸出手來,想碰一碰陸恒的臉頰。“除了藥人,沒有漢人能長期待在苗疆。”陸恒微微一側臉。“那我就回來做你的藥人。”向來恪守男女大防的段飛卿,見陸恒躲開,卻依舊是追了過去,手指在他的鬢邊輕輕一觸,才收了回去。第二日。段飛卿就離開了。陸恒沒有去送。這一別,就是五年。☆、男扮女裝的教主大人一陣叮叮咚咚的響聲,打破了月牙泉塵封五年的美景。一個任何人見了,都要贊一聲絕世佳人的苗人女子走了進來,只是這女子的身量較一般女子來說,似乎太過高挑了。但一看她的臉,卻又覺得,這般身量才襯得起這熱烈如火的氣勢。女子的眉形有些鋒利,在這臉上卻是挑不出一絲錯來。這對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嗯,還挺干凈的,難道那人每年都有來?五年前,段飛卿離開后不久。陸恒的阿娘,在煉蠱之時,出了意外,再加之年輕時遭受的蠱術反噬爆發出來,很快就撒手人寰。突逢至親逝世的陸恒,為了能迅速成長,以背負起統率五仙教和所有苗人的重擔,選擇了進入萬蠱窟修煉蠱術。在離開前,他到月牙泉留下了一封信,交代了自己的去向,言明蠱術不大成,他是不會從萬蠱窟出來的。隨后,他就設下迷障封了這月牙泉,除了自己和身負自己親手煉制避毒蠱的段飛卿,無人能入。洞xue之中,添了不少段飛卿同他講過的中原的稀奇玩意兒。石桌之上,擺了張琴。段飛卿曾說過,他善彈琴。這人還真把這地方當自己的家在布置了。那古琴旁邊,是一疊書信。陸恒走過去拿了起來,信封上面,寫著阿恒親啟。段飛卿如同約定的一般,每年年關之際,都會回到這月牙泉。即使是陸恒留下書信,言明幾年內都不會離開苗寨,他也仍是每年必來此次等著陸恒。陸恒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發現那藤椅上多了絲質的軟墊。他抬手,展開信紙。“阿恒:別后多時,殊深馳系。昨日午夜夢回之時,仿佛又見你音容笑貌。吾擁被而坐,竟覺這是至分別以來,最為愉悅之時……”“阿恒:見信安好,年關將至,吾甚思歸。想之你言想聽我彈琴,已備下古琴,待到年關之際,帶回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