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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沒用。昨晚那樣大膽的事都做了,現在卻在這做什么害羞情狀。“你這可是破了色戒。”陸恒說。釋空聞言,竟是微微笑了一笑。這是陸恒第一次見他笑,這清風朗月般的臉,笑起來猶如那佛前的蓮花盛開一般。陸恒就這樣看傻了。“宗門之中,也有俗家弟子。此間事了,我就回宗門還俗。”“那你的修為……”陸恒心底又涌出愧疚之意來。每一個修行之人都有自己的道,釋空如若還俗,這不等同于將自己的道全然推翻。“莫要多慮,心中有佛。外在加諸的清規戒律都只是虛妄。”見陸恒不安,釋空輕輕扯了一下他散落的發,“過來,我替你梳髻。”梳發之際,陸恒將昨日在禁地之中發生的事說給釋空聽。陸恒打算將自己并非妖王,而是來自異界之事告訴釋空。在他看來,兩人既心意相通,這等大事,是不應當隱瞞的。然而話到嘴邊,陸恒卻發現怎也說不出口,似乎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止他說出來。陸恒只得告知釋空,自己妖丹雖然恢復,但卻仍記不起之前的事情,實力也擔不起妖王之名。“不必多慮,或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實力一事,慢慢修行即可。”釋空停了一下,“我會一直伴你身邊,護你修行之道。”兩人相攜而出時,狐王仍在外面等候。見陸恒已恢復,她面露喜色:“恭喜王恢復修為。”隨后又見陸恒與釋空氣息交融,加之蛇族成年之時的發情在妖族之中也是眾妖皆知,心直口快的狐王又對釋空行了一禮:“見過王后。”陸恒滿臉尷尬,不知該說些什么。卻見釋空很是淡定的受了這一禮,隨后陸恒又聽到釋空傳音:“稱謂而已,不必在意。”陸恒將珉的歸宿告知溪,也說了自己聽到的那句似有似無的“多謝”。溪聽罷,呆立半晌,隨之說了句:“先祖之靈接納了他,總有一天,珉會回到族人身邊的。”陸恒與釋空辭別了狐王,離開妖族族地,準備前往梵音寺。梵音寺。因果盤是梵音寺的鎮派之寶,只需有待查之人的精血,就能追溯一切與之有因果之人。一塊命牌靜靜的躺在因果盤之上。半空中,浮現出釋空閉目而坐的虛影,身上綿延出去各色細細的光線。黃色為親,綠色為友,黑色為敵,青色為師,紅色為情。如是尋常之人,每條光線皆會有鏈接之人,且每一色的光線,都不止一條。釋空生而有慧根,身上因果之力極少,是萬年來梵音寺最有可能成佛之人。長久以來,釋空身上的光線,都只有青色光線鏈接著他的師父圓真大師,且光線黯淡,因果之力并不重。修佛之人,不渡雷劫,但成佛之人,卻比飛升成仙之人更少。因成佛之人,渡的乃是心魔劫。成佛之際,必將斬斷與這世界的一切因果,這才能渡過心魔劫。只要心有牽掛,因果之力就越重,然世上之人,又有幾人能斷一切因果。梵音寺已有萬年沒人成佛,與上界的聯系幾乎已斷,失了上界庇護的門派,終究是要走上沒落的道路。因此,釋空身上可說是寄托了整個梵音寺全部的期望。此時釋空身上那紅色光線的另一頭,鏈接著一身著華麗黑袍的男子。光線迸射而出的紅色光芒,刺目得令人不敢直視,這因果力量之重,可見一斑。“這個孽障,竟真與那妖王有了首尾。”開口之人目似銅鈴,黑面闊口,乃梵音寺戒律堂首座圓戒大師。細數之下,梵音寺各堂首座竟然悉數在座。此事并不奇怪,涉及門內最重要的弟子釋空之事,梵音寺這些大人物向來不曾怠慢。日前,清泉門掌門清空子來訪。清空子稱梵音寺弟子釋空與妖物勾結,傷其門中弟子,奪其門派重寶,并拿出留影珠作證。梵音寺在修仙界向來公正嚴明,若門下弟子作惡,從不包庇。只是釋空勾結妖族,傷人奪寶之事,門中無人相信。為證其清白,梵音寺請出了因果盤。卻不曾料想,這結果令眾人大驚失色。梵音寺可說是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而引起混亂的釋空和陸恒,兩人卻甚是悠閑。梵音寺地處大陸北端,從妖族族地前往梵音寺,恰好要穿過整片大陸。陸恒說他一直都在修行,也未曾好好領略過這大陸的風土人情。眼下也無緊急之事,兩人便決定學那凡俗之人,不使御空之術,慢慢穿過整片大陸前往梵音寺。月余過去,兩人來到了當初釋空撿到陸恒的山林之中。見到這熟悉的地方,又想起初遇的情境。當下,陸恒就心血來潮地決定要在此露宿一晚。陸恒與釋空定情之后,兩人相處模式并沒有太大改變,依舊是修行為主。只是這夜間的修行,心意相通的兩人相對而坐,再加之那月神的護持之力,總是比之前要多了那一絲繾綣之意。或許是故地重游,或許是月色太美。總之,現下陸恒無心修煉,他望了望閉目修行的釋空。無論在什么地方,釋空總是能很快的靜心進入修行狀態。陸恒促狹心起,他一屁股坐到釋空身邊,伸手攬住他的肩:“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何不同在下秉燭夜談?”釋空睜眼,眉目之間帶著一絲無奈,細看之下卻又滿是縱容:“你想聊什么?”釋空這么配合,陸恒反倒是啞口無言。沉默片刻,他倒是想起一事來:“當初你是怎么發現我的?”當時陸恒只是條筷子粗細的小蛇,鱗片顏色也是黑漆漆的不顯眼,又是在草叢之中,不是特意去找,根本不可能發現得了。釋空卻沒有直接回答陸恒的問題,而是說:“從記事起,我就在梵音寺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人,我也從不在意。宗門中的人都說我生而有慧根,是注定要成佛的。在尚未成佛的時候,他們就已把我當成佛一般看待。”身邊所有的人都把他如神祗般高高供起,陸恒無法想象這種感覺,換做是自己的話,大概會發瘋。似乎看出了陸恒的心思,釋空又說:“這些對旁人而論,無法忍受的對待。在我眼中,并無特別之處。這世上一切之物,無論是人,或是妖,或是草木,或是飛禽,或是走獸,在我眼中,并無兩樣。”“直到那天,我本只是路過。在我眼中那一片黯淡的萬物之中,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