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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鈺無視張貴人的提醒,一臉歉意拱手道:“臣不過是在此地休息片刻,想不到竟驚擾了皇后娘娘。”有內侍眼睛尖,以為能給主子立功,忙呵斥道:“休息便休息,一直站在床榻前是為何,莫不是你這床上藏著誰?!”方才就是這內侍覺察到蕊珠宮有人私會,怎會只有一個人?內侍憑靈敏的直覺感受到了,榻上定然藏了另一個。張貴人自從發覺齊鈺在,感覺就有些不妙,內侍就差直接說是齊貴人與人私會了。因知道齊鈺有個“姘頭”,張貴人還真怕齊鈺正是與姘頭在一處,立刻斥那內侍道:“不過是捕風捉影,你又未曾親見,說得倒像真的似的,若是冤了人,你擔當得起嗎?”“不錯!”齊鈺冷冷道:“我在此地休息,用一用床榻又如何,有哪條宮規說不許如此,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口出狂言,以下犯上,是不是該送你去慎刑司?”齊鈺從不以身份壓人,雖說男妃地位卑微,至少也不是隨便什么奴才都能欺負的。可是為了保護太子,他也顧不得了。內侍確實被張貴人與齊貴人陡然冷冽起來的態度嚇到,不敢擅動。皇后命人搜找了四周,的確未發現什么。齊貴人向來安分,皇后如今地位本不如前,也不想惹事,本打算就這樣撤了。皇后身邊的嬤嬤低聲道:“娘娘,您最近可有在壽康宮見過齊貴人,是不是有些奇怪?”皇后一愣,印象中似乎還真沒見過齊貴人,早知道廢帝的妃子們如今都在一個宮殿,張貴人她常見,總與張貴人一處的齊貴人為何卻沒有,方才張貴人見到齊貴人時的詫異,也不像是裝出來的。“……你是說?”皇后不禁皺眉。一個男妃,不在他應該待著的地方待著,四處亂跑,這可是皇宮內院,雖然新帝還未納妃,宮中也還是有不少宮人、侍衛的,諸多忌諱。皇后如今就管著壽康宮那一攤子事,正是因為聽說似有廢帝妃嬪不甘寂寞,與宮廷侍衛勾搭成jian,皇后不想給新帝添堵,想著多少得管一管。因張貴人是男子,好歹氣勢足一些,也不管張貴人樂意不樂意,便把人叫上了。誰知紅杏出墻的妃嬪沒逮到,意外見到了齊貴人。“皇后娘娘,您宅心仁厚,說不定就有那不要臉的,趁著您好說話,在宮中做些藏污納垢之事。”嬤嬤意有所指,她平時就跟在皇后身邊,看不慣年輕妃嬪,總是有機會就要刺幾句。“你這是何意?”張貴人很生氣。嬤嬤并不把張貴人放在眼里,乜了張貴人一眼,煞有介事勸皇后道:“娘娘,反正都已來了,不若再看一看,萬一沒有,也能還齊貴人一個清白,若是有,就更沒什么好說的了。”皇后一時為她說動,便讓內侍過去查看,齊鈺誓死捍衛帳子里的人,擋在前面說什么也不退下,突然慕容駿牽住他放在身后的手,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齊鈺:“……”齊鈺知道,這大約是讓他讓開之意。內侍本就起疑心了,沖齊鈺瞪了瞪眼,氣勢十足地撩開了床帳。一時間,氣氛似乎凝滯了。外邊的人皆不知這內侍瞧見了什么,只見他抖著手把帳子合上,面色青白后退幾步跪倒在地,顫聲道:“奴才、奴才失禮了。”皇后大驚失色,原來帳子里真藏著人,來不及開罵,那人便從里邊掀開了帳子,皇后抬頭與這人正對了個臉,腿一軟差點暈倒在地。那人緩緩從帳中走出。張貴人與嬤嬤都瞪圓了眼睛,嬤嬤反應極快,趕緊跪下行禮道:“奴婢該死,竟不知皇上在此地,驚擾了圣駕!”真是奇了怪了,齊貴人背后的帳子里竟藏著新帝,也便是說,新帝與齊貴人都在蕊珠宮,這、這……嬤嬤略一思量,覺得自己極有可能攤上了大事!張貴人知道的比嬤嬤要多一些,一言難盡地望向齊鈺,也悄沒聲地跟著跪下了。慕容駿環視眾人,如炬的目光最后落在皇后身上,漠然地道:“朕若不在此地,竟不知還有人在朕的皇宮如此霸道……這些日子,朕心情不佳,以為把你放在壽康宮便完事了,倒是忽略了你,廢帝皇后。”皇后心頭一顫,她有意討饒,可她未能晉封太后,仍身在皇后之位,遇見其實是繼子的新帝,如何稱呼上就犯了難,可是不討饒又能如何?皇后心一橫,跪下道:“陛下,本宮并無沖撞之意……”“閉嘴。”慕容駿冷冷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朕面前自稱本宮。依朕看,廢帝既已去了帝號,你的后位也沒必要留著了,金寶金冊一并交上來吧。”皇后以為新帝一天沒廢了她,她說不定還能有機會登上太后之位。畢竟偌大的后宮總要有人打理,放眼望去,沒人比她更合適,如此她便自作主張勤快了些,可是沒想到出來捉了個女干,倒把金寶金冊還有后位給捉沒了。皇后大恨,失去了位份,她也失去了連日來僅剩的一點念想,新帝與齊貴人共處一室還能有何貓膩,她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得出來,這些日子皇后已醒過味了,廢帝的身體怕是新帝動的手腳,只是對方勢大,不得不低頭。皇后這會兒新仇舊恨都涌上來了,不顧身邊嬤嬤的勸阻,攥緊了拳頭縱聲道:“皇上處置我這等廢婦,自然不會心慈手軟,只是容我提醒一句,齊貴人亦是廢帝男妃,您也能下得去手嗎?想不到當今圣上不僅廢了自己生父,竟還覬覦……唔唔唔快放開我!!”嬤嬤死死堵住廢后的嘴,把她抱住,怕她再說下去,大伙兒命都沒了。張貴人在旁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算你們識相。”慕容駿從容一笑:“朕可以對任何人說,朕與鈺兒沒什么見不得人。朕登基第一日便廢了他過去的位份,他已與廢帝沒關系了,朕不止要娶他,更要立他為后,對他,別說手軟,便是心軟也沒什么。”齊鈺:!!!齊鈺方才是睡迷糊了,還在想夢里太子要奪位,這會兒都想起來了,太子已登基做了皇帝,成了他男朋友,打廢后的臉還有何難,而他居然沒反應過來,要男朋友逃走,還要把男朋友藏起來。齊鈺覺得太丟人了,這副樣子好像是小媳婦與情郎偷.情,皇后怕也是誤會了。慕容駿喚出暗衛,將礙眼的一波帶走,只剩下甜甜。慕容駿笑著去拉齊鈺的手:“方才可是魘著了,竟要我逃走,還用錦被罩住我。”慕容駿不知齊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后來才逐漸看出端倪,但是甜甜數次擋在他前頭,幾番維護他,慕容駿覺得便是被礙眼的人吵著了也很值,暗衛幾次偷偷請示,慕容駿都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