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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樣的人,連太子殿下都敢殺,爭相過來看熱鬧。齊銘領(lǐng)兵數(shù)年,手段狠辣,殺手們熬不過刑訊,直接便招了,旁聽的百姓只覺天雷滾滾,竟然是皇上養(yǎng)的殺手要殺太子,虎毒尚且不食子,這當(dāng)?shù)囊材芎菹滦膶τH兒子動手嗎,可是這群殺手,再怎樣也不敢胡亂攀扯皇帝吧!民間對皇帝與太子淡薄的父子情有過不少猜測,百姓們私下嘀咕著,一下子就把幾條線串了起來,充分發(fā)揮了想象。皇帝連親兒子太子都?xì)ⅲ翘右郧爸卸荆瑫粫彩腔实巯碌氖郑高h(yuǎn)侯是替皇帝頂罪?太子大婚在即,李夢生狀告承恩公移花接木,要把原來許給太子的嫡小姐轉(zhuǎn)獻(xiàn)給皇帝,李夢生也遇見了殺手,會不會也是皇帝所為,因為皇帝想殺太子,肯定也會給太子使壞?等皇帝的命令到達(dá)兵馬司,齊銘一臉歉意地道,他已審?fù)炅耍驗槭玛P(guān)太子,他也不敢有任何遲疑。皇帝得知民間各種關(guān)于抹黑自己的傳言,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得名聲了,令兵馬司暗中抓了不少人,可是傳言卻愈來愈烈,想動太子,卻已錯過了最佳時機。皇帝只能暫時先假借生病,忍一忍。……聞道齋墻壁上掛著一柄長劍,因是孝仁皇后在世時常用之物,除了日常打掃,太子并不許人輕易觸碰。這劍就像是太子府的一尊守護(hù)神,默默守護(hù)著太子。太子將長劍取了下來,用帕子細(xì)細(xì)地擦拭。江禾在旁看著,他知道他家殿下,心里可能已做了某個重要的決定。此時門房來報,原承恩公陳擇禮有急事來訪。慕容駿一笑,將劍放至一旁。因李夢生一案失去爵位的陳擇禮,受了一段時日的牢獄之災(zāi),明顯已蒼老了許多,也不敢在太子面前托大自稱長輩,見到太子,倒頭便拜。陳擇禮被太子算計,卻一直誤以為是皇帝要除去他,出了獄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覺得自己顯然已得罪皇帝,為了這條老命,他決定向太子示個好。畢竟比起要他入獄的皇帝,還愿意撈他出來的太子是他眼下唯一能投靠的人了。“太子殿下,老朽有一樁多年的機密要告訴殿下,只求殿下,以后留老朽一命。”陳擇禮顫巍巍地攥住太子的袍角,交出了自己的籌碼。慕容駿面無表情地道:“說。”陳擇禮環(huán)顧左右,低聲道:“老朽此前占據(jù)了承恩公一位,殿下的生母孝仁皇后當(dāng)年下葬事宜,很多是老朽親自參與cao辦,老朽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陳擇禮頓了頓,道:“發(fā)現(xiàn)孝仁皇后,非是太醫(yī)所言得了突發(fā)的疾病而亡。她的嘴唇、指甲都已呈紫色,應(yīng)是、是中毒……”孝仁皇后是中毒而死?!太子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一把扯住陳擇禮的領(lǐng)子,黑眸迸射出了火星,道:“此言當(dāng)真!”陳擇禮忙道:“是真的,老朽當(dāng)時嚇了一跳,報給了皇上,皇上卻說老朽看錯了,一派胡言……老朽便也不敢再提了。”經(jīng)他一說,慕容駿的確想起來,母后逝世之后下葬得急,一般規(guī)矩都是要停靈七日,皇帝卻表示因孝仁皇后之死太過哀傷,不忍心再看見宋氏的靈柩,便令早些抬入帝陵。慕容駿那時四歲,已有一些記憶,記得母后郁郁寡歡,皇帝常不來看望母后,很難印證皇帝言語中的哀傷,甚至孝仁皇后死后不久還有妃嬪懷孕,皇帝究竟傷得哪門子的心?且孝仁皇后死后,他的確只被允許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因那時孝仁皇后臉上化了厚厚的妝容,雙手交疊放在袖中,看不出異樣,這兩處透著古怪,反而能和陳擇禮所言對上。慕容駿神色一凜:“還有何細(xì)節(jié),都說于孤聽。”陳擇禮點頭,道:“老朽所言,當(dāng)年入殮的奴才應(yīng)當(dāng)也能印證,老朽不怕殿下徹查……”陳擇禮哆哆嗦嗦地說完,慕容駿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將陳擇禮攆走的。但他知道,陳擇禮必是沒膽造這個謠,皇帝與母后的死脫不了干系,這是系皇帝要置他于死地之后,又一個震撼。他甚至來不及說什么,就在他又要被層層黑暗與悲涼的恨意逐漸吞沒時,他的手摸到了揣在袖子里的紙鶴。這一只紙鶴送來得有些晚,他還來不及與其他的一并收入荷包之中。慕容駿用失去知覺的手指拆開了紙鶴,只見上面寫著快樂兩個字,他死死盯住這兩個字,像個就要溺斃的人,死死抱住這最后一塊救命浮木,大口大口呼吸著。“太子殿下,您的臉色不太好,不若我扶您去休息吧!”有個人嘰嘰喳喳,企圖要來碰他。慕容駿根本不在乎這人是誰,看也不看就一腳踹飛了。江禾大聲呼喊著撲上來,想要攔住太子,子修出現(xiàn)在太子前方,想一起將太子攔下。慕容駿抬起頭,面色蒼白,可是黑眸中沒有任何瘋狂。他出奇平靜地道:“孤要去尋人,不要擋道。”齊鈺正在和張貴人聊天,得知太子將殺手一個不落都抓到了,齊鈺很高興,皇帝暫時應(yīng)當(dāng)不能再作妖了。原書太子得知孝仁皇后死因有異,是在太子生辰皇帝再次動手之后,齊鈺覺得還有時間,雖然太子極有可能存在某類心理問題,也許受的狗血挫折太多,總體來說似乎一次比一次有進(jìn)步了。只令他受過一次傷,說了不會再傷害他,就真的沒有。所以這一次小心一些,應(yīng)當(dāng)也能平安度過。齊鈺已給太子傳了信,估計太子沒這么快回信,便與張貴人喝茶聊天。一個人突然翻窗躍入,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張貴人受到了驚嚇,差點叫出聲來,齊鈺已先看清這人穿了斗篷,戴著兜帽,心念微動,這是……太子??齊鈺連忙一把將張貴人的嘴捂住。“這是我朋友,你別大驚小怪!”張貴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什么朋友?”毓秀宮可是男妃住處,就連親哥哥也不能隨便進(jìn)的!齊鈺哀求道:“快別問了,你就當(dāng)不知道吧。”張貴人有一肚子話要說,可是看看齊鈺緊張的樣子,不停做手勢求他,張貴人恍然大悟,難怪齊貴人一直不想侍寢!“不問就不問,不就是你的姘頭,這有什么呢?我賣過你一次,還能再賣你一次不成?”齊鈺:“……”齊鈺心力憔悴:“你別亂說,我稍后再向你解釋……”齊鈺飛快地把張貴人送出去,回到太子身邊。齊鈺道:“殿下,怎么這么快就來了,也不先送個信?”慕容駿笑了笑,伸出一只手,張開手掌,掌心是一張有折痕的紅紙。齊鈺:???慕容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