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出現(xiàn)感染,必須立刻擊斃,即尸體也要在焚化爐里銷毀。所以,此時主城要派出兵力盡可能從外城救人,避免更多人被蟲子感染——安折這樣想。他道:“......嗯。”詩人和肖老板都在里面,希望他們能被救出來。耳畔忽然響起輕輕的衣料摩擦聲,陸沨伸出了手。安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看著前方的畫面,列車駛出了建筑區(qū),進(jìn)入到外城和主城間空曠巨大的緩沖帶。6、7、8區(qū)林立的建筑在他視野里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小,在雨霧中變成一片灰色的叢林。一團(tuán)刺眼的白光忽然從那里亮了起來!安折本能地瞇了瞇眼,但強(qiáng)光仍然透過眼皮照進(jìn)來,他眼前一片猩紅明亮,然后突然歸于黑暗——陸沨的手完全蓋住了他的眼睛。寂靜和黑暗里,安折的感官無限放大,三秒鐘后,列車的地板、整個地面,忽然輕微震了一下。銀白的列車沿既定的軌道快速向前駛?cè)ィ驮谒哪┪曹噹x開外城區(qū)域那一刻,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從6區(qū)升了起來。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卷完。第二卷叫。【玫瑰花】第26章列車高速行駛十分鐘后,城市已經(jīng)被完全落在后面,陸沨收回右手后,安折看到來時方向籠著一片濃郁的陰云,戰(zhàn)機(jī)回航,帶著轟隆的呼嘯聲略過列車頂,消失在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他什么都沒有說,靜靜凝望幾十秒后,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上車的那一刻他還在想,等通訊恢復(fù)后用通訊器告知肖老板自己的去向,現(xiàn)在看來不用了。他托腮望著外面,余光中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陸沨在他旁邊隔一個位置的座椅坐下了,一直跟著他的那位年輕審判官也在側(cè)就座。“上校,審判庭消息。”他道:“審判庭撤離21人,死亡9人,感染4人,已擊斃。”陸沨道:“城防所呢?”“暫時沒有數(shù)據(jù)。”接下來,旁邊就沒了聲息。安折一直在看窗外——但窗外其實沒有任何值得一看的東西,雨霧里,只能看見空曠的水泥地面。這是緩沖帶,從城門到外城,甚至外城的每個區(qū)域間都有面積巨大的緩沖帶,上面不設(shè)任何建筑,目的是一旦發(fā)生異種入侵或大規(guī)模戰(zhàn)爭,緩沖帶的存在能為軍方爭取到寶貴的快速反應(yīng)時間,而不至于讓異種直接沖入人口密集的居住區(qū)域。不一會兒,有動靜在車廂里響起來,是先前短暫昏厥的柯林恢復(fù)了意識,從過道爬起來,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他臉色蒼白,低著頭,從口袋里取出一副黑框眼鏡,用衣角反復(fù)擦拭著,再也沒有開口說話。在這一刻安折感到這個男孩和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人不同了。他轉(zhuǎn)回頭,看向陸沨。恰恰此時陸沨也從柯林身上收回,看向他。四目相對,安折不安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陸沨只淡淡看他一眼,目光便移開了。安折覺得這時候的陸沨很陌生——即使他們昨晚還是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夜。想了想,安折還是道:“接下來做什么?”陸沨道:“根據(jù)你學(xué)過的課程,你可能會去教孩子認(rèn)字。”“那你呢?”陸沨道:“聽主城安排。”安折鼓起勇氣:“你會去燈塔嗎?”——他知道孢子大概率會在燈塔。陸沨看了他一眼。安折覺得這好像是看智障的眼神。“我屬于軍方。”陸沨道:“接下來的任務(wù)是收復(fù)驅(qū)散中心。”安折:“……哦。”他小聲道:“那你加油。”陸沨靜靜看他幾秒,道:“謝謝。”接下來,他們就沒再說話了,安折莫名覺得上校可能也不太有說話的心情。又是十幾分鐘后,列車到站,陸沨向車首走去。同時車內(nèi)響起廣播:“各位乘客,為保證主城安全,請排隊接受二次檢查。”車?yán)锏娜碎_始排隊,安折和柯林排在最后,二次檢查是使用機(jī)器的基因檢查,檢測人還是那位穿白大褂、金發(fā)碧眼的年輕博士。他和柯林各自被抽了一管血后,博士啟動機(jī)器,道:“等五分鐘。”安折乖乖用棉簽按著自己被抽血的地方,站在一邊。博士笑了笑:“又是你。”安折:“您好。”“審判者竟然會帶人來做基因檢測,嘖。”博士道:“我們整個檢測處都驚訝了。”安折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相信我是人了。”“他可能只是想找茬。”博士聳了聳肩:“審判庭的人么,精神總是會有點問題。”安折道:“他還好吧。”博士朝他投去一個敬佩的眼神:“你是我見過第一個為陸上校說話的人。”說著,博士的目光又移到他左邊手臂上:“受傷了?”安折注意到因為動作幅度比較大,袖扣被向上扯,自己左臂上纏著的繃帶露出來了一些。安折:“嗯。”“該換藥了。”博士提起一旁的醫(yī)療箱,扯出一卷新的繃帶:“我給你換上。”博士似乎是個隨和善良的人,安折低聲道:“謝謝。”博士解掉他原來的繃帶,隨口道:“這個結(jié)打得不錯。”安折想了想,沒說話,他決定不告訴博士這還是陸沨給他纏上的,不然檢測處恐怕又要驚訝一次了——他們好像認(rèn)為陸沨是那種毫無底線的壞人。這個念頭一出來,安折忽然蹙了蹙眉。在這一刻,他好像明白陸沨為什么不大和別人說話了。審判者這個職位注定這樣。他正這樣想著,就聽旁邊的柯林低低道:“博士。”博士給安折纏好繃帶,看向他:“嗯?”“現(xiàn)在外城已經(jīng)全部淪陷,審判庭也沒有必要存在了。”柯林道:“我們能知道審判庭做出審判的原理了嗎?”安折想,柯林不愧是一個堅定的反對黨。“為什么想知道?”博士倚在儀器車上,抱臂看著他,道:“你有家人和朋友被陸沨殺死嗎?”“我母親。”柯林道:“她去野外那次,全程都沒有出裝甲車。”“微小型的怪物雖然少,但并不是沒有。”“但她外表和行為都沒有任何異常。”“嗯哼。”博士淡淡道:“所以呢?如果每一個人的親屬都要向?qū)徟型ズ蜋z測處要個說法,我們就沒有任何時間來確保城門的安全了。”“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你們有時間了。”柯林的聲音拔高了:“我們只是想知道理由。”看著他,博士笑了笑。“你說得對,現(xiàn)在不一樣了。”博士輕輕道:“你們現(xiàn)在是主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