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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路燈下目光閃躲的鳳小軍,張張嘴打算跟他說一句:“鳳小軍,咱們談?wù)劇!睍r,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站在街角,此刻正朝他們投來怯生生目光的身影。是那日在飯店,坐鳳小軍對面的女生。左小刀心里的那點兒感動連同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一起瞬間碎成了渣,只覺得此時抱在手里的電腦變得足有千斤重,還十分燙手。“你、朋友?”左小刀看向路口頓了頓,而后自欺欺人地生生吞下了“朋友”中間的一個“女”字。鳳小軍不好意思地笑笑:“嗯,女朋友。”好嘛,這下徹底騙不了自己了。左小刀點點頭:“挺好,對人家好點兒。”“小刀哥……我”鳳小軍欲言又止。左小刀抱著電腦沖他揮了下手,轉(zhuǎn)身進了樓道,撂下句:“回吧。”鳳小軍看向左小刀離開的背影,一時間覺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在他嘆了口氣,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時,只聽左小刀在身后叫了他一聲。“小軍兒。”鳳小軍急忙回頭,眼里帶著些慌亂。左小刀默默看了他一會兒,輕聲笑笑:“再見。”……左小刀的反應(yīng)讓沈識證實了心里的猜測,他深吸口氣,佯裝若無其事地拿酒瓶子在左小刀面前磕了磕。酒瓶接觸桌面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左小刀再次回過神來。“識哥,你剛說什么?”沈識看向左小刀笑笑,自動規(guī)避了上一條問題。沈識:“我問你暑假計劃回來么?”“不了吧,我想趁這段時間打工,多攢些錢。”左小刀有些心不在焉地拿過面前的酒瓶,仰頭灌了幾口,全然忘了沈識方才剛勒令過他不許再喝。沈識沒說話,也沒攔著。眼瞅著大半瓶酒全被左小刀一口氣喝干凈了,才默默起身到柜臺結(jié)了個賬。“時間不早了,回去吧。”沈識轉(zhuǎn)身對左小刀說。“識哥……”左小刀攥著酒瓶,仍低頭坐在原地。過了許久,他才深吸口氣扯出個苦澀的笑容:“一提他,我心里就有點兒不好受。”果然。沈識從兜里摸出煙盒,在左小刀面前抖了抖:“不好受,就再坐會兒。”左小刀笑笑,取出一支煙叼在嘴里點燃。煙熏的眼睛發(fā)酸,他使勁兒眨了眨眼。沈識也陪著左小刀重新坐回來,用手夾著煙慢慢抽著。這種事兒,他真不好勸。陸陸續(xù)續(xù)有客人吃飽喝足了離開,整家燒烤店轉(zhuǎn)眼就只剩下坐在外面的他們一桌。然后又一轉(zhuǎn)眼,夜就深了。“小刀。”沈識頓了頓,“過去我不太信命。后來發(fā)現(xiàn),有些事終歸還是要看緣分的。”“明白。”左小刀吐出口煙,有些自嘲地笑笑。沈識將最后一瓶酒拎了出來,拿起子撬開放在左小刀面前:“喝吧,喝完回去悶頭睡上一覺,明兒就什么都好了。”左小刀接過酒,仰頭又是幾口。末了,他把酒瓶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掐滅了煙開口道:“我好了識哥。嗐,屁大點兒事兒吧。”沈識暗自嘆口氣,點點頭拍了下左小刀的肩膀。“走吧,再晚別回不去了。”……回到宿舍后的左小刀輕手輕腳地對著水龍頭洗了把臉,就悄摸兒爬上了床。腦袋明明是懵的,可偏偏就是睡不著。就這么一直瞪著眼挨到半天明,左小刀剛覺得有些朦朧睡意,只聽邊兒上沒來及關(guān)機的電腦里突然傳來“滴滴”聲。他有些煩躁地爬起來打開聊天軟件,就見特殊分類里的一個許久都未聯(lián)系過的頭像正在一下一下地跳躍著。他的心突然跳得飛快,猶豫再三后終于用略有些顫抖的手打開了對話框。——我打算去北京爬長城,你在么?鳳小軍。第95章第95章咔嗒、咔嗒。金屬煙匣在鄺游手中一下下打開又合上,清脆的響聲敲打著梅妍的心,讓她感到既心虛又愧疚。“鄺總……”梅妍咬咬嘴唇,又小聲喊了句,“師哥,我……”“這有什么,鳥擇良木而棲,有更好的發(fā)展就去唄。”鄺游沒所謂地把玩著煙匣,甚至還沖梅妍親切地笑了笑,“那邊給你開的工資待遇不錯吧?”梅妍紅著臉站在原地,也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什么時候走?”鄺游抬眼問。“他們讓我后天就到崗。”“走吧,別有什么顧慮。”鄺游點了支煙不慌不忙地抽了兩口,開口道,“放心吧梅,我不怪你。義不守財,仁不經(jīng)商,換作是我也會跟你有同樣的做法。”“師哥……”鄺游笑笑:“你看師哥現(xiàn)在這情況也沒什么東西能送你的,就祝你日后能披荊斬棘,戰(zhàn)無不勝,早日闖出自己的一片天。”鄺游說完,從真皮沙發(fā)上起身輕輕拍了拍梅妍的肩膀,而后與她擦肩離開了辦公室。關(guān)門的瞬間,鄺游臉上強行維持的笑容便瞬間褪去了。他有些頹然地穿過香奢里空蕩的長廊,路過庭院時發(fā)現(xiàn)原先種植盆景的地方已生出了些許雜草。過不了幾日,這里將再不屬于他了。回到房間,鄺游反手將門鎖上。午后的陽光透過玄關(guān)的玻璃窗斜照進屋里,落在還沒來及清洗的咖啡杯上。淡淡的咖啡香氣混雜著煙草的味道讓近幾日根本就沒怎么吃飯休息的鄺游胃里一陣翻騰。他咬牙拉開抽屜想找粒止疼藥,卻發(fā)現(xiàn)最后一片也在不久前被他吃完了,并沒有人記得幫他及時補充。無奈,他只能又打開煙匣用嘴叼了根煙出來,靠在沙發(fā)上嘗試用尼古丁鎮(zhèn)痛。煙抽著抽著,鄺游就有點兒想笑。不得不說,他那幫子所謂的合作伙伴都是個頂個的合格商人。往日見他發(fā)達(dá)時,爭相與之稱兄道弟,恨不得分分鐘要跟他歃血為盟。而今見他落難了,一個二個就開始對他敬而遠(yuǎn)之、避門不見,誰都不想跟著惹一身sao,高度貫徹了那句“仁者不商”,可謂相當(dāng)之優(yōu)秀。但鄺游不怪他們,在他眼里做人跟做事兒本就是兩碼事,有時候“不做人”的反而就能成就大事。實話說,他從意識到不妙的那天起就沒寄希望于別人。畢竟從小他打心底就沒什么合作意識只有勝負(fù)成敗,一步步走到今天不論成敗,也都是憑他一己之力。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家門口有片林子。里邊兒住了只野狗,方圓的小孩兒都怕它。那天,剛搬來沒多久的他被別的小孩兒騙進了林子,當(dāng)野狗狂吠著朝他撲過來的時候,他真的嚇壞了。記得那時候他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成功把他爸叫過來了。他本以為爸爸會救他,但事實卻是他爸冷漠地扔了根棍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