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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早些年的那些經歷,你本該飛的更高,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他說著,舉起了自己的啤酒瓶,在沈識的瓶子上輕輕撞了一下,笑道:“敬明天。”此時此刻,沈識心中有很多話想對南風說,想給他買個更大的房子、想找機會再和他出去旅行一次、想了解下國外是否允許同性婚姻、想將來小兔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后,他們要不要離開安城、想老了以后是否要找個四季如春的城市養老、想很久很久以后……但他到底是個活的極為現實的人,不到真正實現那天,自己終究不敢開口承諾太多。末了,沈識舉舉杯,輕聲道:“敬明天。”……這之后,南風專門介紹了個安師藝術教育系的老教授給沈識認識。老教授姓林,導演科班出身。據說年輕時得了長春電影制片廠的編制,拍過幾部片子。后來年紀大了干不動了,便受安師的校長兼好友所邀,來了學校找個稍微沾點邊的專業教書。老林很喜歡南風,自然也就愛屋及烏的對沈識十分關照。聽聞沈識想要扛大旗拍個安城的故事,老林高度贊成,并熱情地幫沈識聯系了幾位他曾經認識的如今還在北京干影視的老朋友。“拍電影說白了其實就三點?!崩狭值鹬鵁煻愤叧檫吷斐鍪直攘藗€“三”,“本子、票子、班子?!?/br>見沈識和南風都有點懵,老林進一步解釋道:“本子就是劇本,拍電影的第一步就是得有個好故事。票子簡單,就是錢!拍電影本就是個燒錢的活兒,沒錢啥也干不了!班子就是主創團隊,團隊給力了事半功倍,不給力到時候就有你受的!這三大塊兒,缺一不可。”老林在桌上磕了磕自己的煙斗,清清嗓子繼續道:“除此之外,從立項到上映還有不少門道要學,雖然每個環節都有專人負責把控,但你作為牽頭的還是要弄個明白才行。我幫你聯系的幾位朋友都是在行業里摸爬滾打了多年的人,成就大小不好說,但起碼經驗是夠夠的。你這次到了北京,挨個拜訪一圈,我估摸著也就把大體的流程給摸清楚了,至于剩下的,還得邊走邊看……”“太謝謝您了,林教授?!鄙蜃R誠懇道,“等三大塊兒全都到位了,請一定多批評指正?!?/br>老林從鼻子里噴了股煙,拍拍沈識的肩膀:“年輕人,好好干!”……顧島回到北京后,花了幾個通宵的功夫將兩部自己曾經寫過,卻因后來各種原因最終沒能成功上映的劇本重新修改了一遍,待自己徹底滿意后才寄給了沈識。同樣,他還復印了一份給鄺游。沈識接到顧島的劇本,只剛讀了個開頭就被其中的情節吸引了。他廢寢忘食地細細看過幾遍后,心中對此人在創作上的才華更加認可。他覺得,顧島應當是能夠駕馭的了安城故事的人。“識哥,你撿到寶了?!蹦巷L從劇本上抬起頭來,隔著眼鏡后的目光炯炯有神,“這么有才華的人居然被埋沒了這么多年,實在太可惜了?!?/br>“你也這么覺得?”南風點頭確認道:“我覺得是他了。”沈識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成,我明兒就打算啟程去北京。顧島信上說他還有個朋友是個導演,也是因為運氣不好,懷著一身才華,滿腔抱負卻只能靠拍廣告維持生計。這次我到北京,他會帶我跟那位朋友認識認識,如果各方面都順利的話,我下一步就要考慮開影視公司的事情了。”他說完,轉頭看向南風,“你跟我一起去么?”“我倒想啊,還沒去過北京呢。也想看看故宮、長城……”南風笑笑,面露遺憾道,“可這幾天剛好趕上畫展,我答應了導師要幫他處理事情,實在走不開。而且,總讓丁芃姐幫著照顧小兔,也實在太麻煩人家了。”沈識打心眼兒里想跟南風一起,但心知他說的也對。只得遺憾道:“的確,那我盡快處理完,爭取早點兒回來?!?/br>“不急,把事情都了解清楚了,覺得有把握以后再回?!蹦巷L拍了下沈識的肩,“放心,安城這邊有我?!?/br>“謝了,南風?!?/br>“別墨跡了,快買票去吧。我幫你收拾下行李,明天一早還要趕去學校,就不送你了?!?/br>……沈識離開安城前往北京的時候恰好是安師美術系舉辦畫展的第一天。南風一襲白衣,將油畫專業某位同學臨摹的雷諾阿的那幅掛在了相應的展出位置上,一會兒離近一會兒離遠地調整著畫的角度位置。周圍圍滿了前來參觀的女學生和老師,只是老師看的是墻上的畫,而女學生多數看的則是掛畫的人。不可否認,南風在安師相當出名。油畫專業多數的男孩子普遍的長相畫風都更傾向于印象派、抽象派,有些長得本身倒還不賴,但偏偏身上長年掛著油彩。他們將其稱之為與藝術全身心的融合,但在多數其他系的女生看來卻像是在搞行為藝術的神經病。像南風這樣本身長得干凈清爽,還沒“搞藝術”的那些個“怪毛病”的人實在是少數。“學長,我來幫你吧。”大一剛入學的同系師妹見南風身后還擺著幾幅待展出的畫,紅著臉忙不迭地上前攀談。“好啊,那就麻煩你了?!?/br>“不麻煩不麻煩!”小學妹搬起畫,在覺察到周遭女生看向她的目光時,還特意挺直了身板,揚著頭從她們中間橫插了過去,“麻煩大家讓一讓啦!”南風掰了掰自己的手指,發出兩聲清脆的響兒,突然覺得拇指的地方有些刺疼,仔細一看不知何時竟被劃開了一道口子。比起曾經被子彈穿胳膊、被人拿麻繩綁在倉庫里來說,這實在算不上是受傷。南風毫不在意的稍微用力擠了兩下,見流出些血來,便不在管它了。“拿去?!币幻秳摽少N遞到了南風眼前,伴隨著的是個溫柔低沉的聲音。南風循聲望去,就見身邊不知何時站了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陸老師?”南風有些意外,但還是接過了對方遞來的創可貼,說了聲謝謝。被叫陸老師的男人本名陸棲桐,是南風導師相交多年的好友。此人年紀跟溫阮差不多大,長年身居國外。憑著在藝術創作上極高的天賦,近幾年在相關領域內極具威望。這次也是受了南風導師的再三邀請,才以嘉賓的身份出席了安師的畫展。“夏爾潘蒂埃夫人和她的孩子?”陸棲桐半瞇著眼看向墻上掛著的油畫,沉聲道,“乍一看還挺像那么回事兒的,可惜了……”南風沒搭話,他明白這句“可惜了”是在可惜什么。墻上的這幅臨摹畫雖然在色彩與構圖上基本算還原了原畫的色彩,但畫畫的人似乎對雷諾阿的作品并沒有下功夫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