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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打南邊兒來了一陣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7

分卷閱讀97

    誰啊?”戴著厚框眼鏡的陳志升用警覺地目光偷瞄向來者,狐疑地問道。

沈識打量著對方,見他也不過二三十歲的年紀。面色蒼白,頭發半長不長的蓋在臉上,油乎乎的貼著頭皮。穿件寬松的灰色格子背心大褲衩,上面還粘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的油漬,一看就是許久未出過門了。

“找你。”沈識一把推開門將手撐在門板上,避免對方先把門關上。

南風沖屋里的那副臨摹畫揚揚下巴:“我畫的。你臨摹了我的畫拿去做商用,我來討個說法。”

在聽說來者正是的原作,陳志升藏在厚框眼鏡后的瞳孔登時間放大。意料之外的,在他驚恐與慌張的神情里竟還隱隱夾雜著一絲驚喜與癡迷。

“你是南風?”

南風皺眉道:“你知道我?”

那人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繼續看向南風癡癡道:“人如其名、人如其名,真美啊……”

沈識當場就罵了娘,他將南風往身后使勁兒一拽,好隔開陳志升令他作嘔的目光。

“你、你知道我連做夢都在想你么?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見到了。”陳志升有些激動地想要靠近南風,卻被眼前的大個子擋住。

他不耐煩地看向沈識,問了句:“你又是誰?”

沈識冷笑一聲:“你大爺!有話就給老子站直了好好說話,別他媽的惡心人。”

面對陳志升對南風的告白,沈識拼盡全力壓制住自己,才沒一拳揍在對方臉上。

南風深吸了口氣定定神,隨后推開沈識的手示意他讓開。

“說吧,為什么臨摹我的畫還說是自己的,拿來商用?”

“我、我也沒想過會被選用的!”陳志升迫切地想要為自己辯解,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我在畫展上看到了你的畫,我、我太喜歡了……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畫出這樣美的意境呢?我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愛上了畫中的人,還是那個畫畫的人……直到今天見到了你。”陳志升看向南風的目光中再次充滿炙熱的眷戀,“南風,沒想到你連生氣的樣子都是這么迷人……”

“cao!”沈識心說這時候自己再忍就他媽的不算是男人了!他一把拎起陳志升的領子將人提了起來,咬牙道,“小子,勸你小心點兒說話。”

陳志升被拎著領子,有些喘不過來氣來,朝南風投去求救的眼神。

南風此時也在強壓著惡心,他上前將沈識的手擋下去,站在陳志升面前逼視著對方,冷聲道:“說重點。”

陳志升點點頭,又捂著脖子接連咳嗽了幾聲,這才啞著嗓子道:“我看了你的畫,每天都在嘗試著臨摹,試圖更接近你。可無論我怎么畫都還是抓不住你畫中的神韻……南風,我病了,要換骨髓。沒錢的話就只能等死!……我還這么年輕,不想死啊!”陳志升說著,緩緩跪在了南風面前。

他緊緊抓住南風的褲腳,臉上寫滿了糾結與痛苦。

“就在這時候,我聽說酒廠剛好在搞比賽。我也就是想撞撞運氣,才會把臨摹你的那幅畫拿去參賽。真沒想到能入選!他們給了我一筆錢,我又能活下去了!南風,這都是托了你的福!”

“即便是這樣,也不該盜用別人的作品謊稱是自己的。這樣的錢,你拿著心安么?”南風往后退了一步,擺脫掉陳志升抓著自己褲腳的手,低聲道,“畫上的女人對我有著特殊的意義,我不能允許她出現在廣告的宣傳頁上。”

“南風,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陳志升大聲地道著歉。

南風的拳頭松了又握緊,沉默片刻后才嘆了口氣道:“總之,我會告訴酒廠讓他們撤回現在的宣傳海報,也希望你配合我澄清此事。”

陳志升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驚恐地又跪行了幾步,一把撲向南風的腿大叫道:“別、別!這樣的話他們一定會讓我賠償的!我已經沒錢了,真要是這樣我只能去死了!南風你救救我吧!可憐可憐我吧!”

陳志升邊說邊開始往地上“咚咚”地磕起響頭,這動靜吸引了筒子樓里的鄰居探頭張望,又被沈識一個眼神嚇得鉆了回去。

此時南風的心里也很亂,陳志升的話不像是假的。若酒廠真的追究起來,勢必會要求他賠償,這無疑會將此人往絕路上逼。可若是就這樣息事寧人,又會褻瀆了謝晚云,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允許。

“抱歉,我對你的病深表同情,但這并不能讓我原諒你的所作所為。”南風低下頭看著仍跪在自己腳下不住磕頭的陳志升,輕聲道,“人應當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他說完轉身離開了筒子樓,留下陳志升頹然地癱倒在地。

……

街口的路邊面攤,沈識將筷子遞給對面心事重重的南風:“別想了,先吃飯吧。”

“識哥,給支煙。”

“吃完飯再抽。”

南風沒回話,沖沈識執拗地伸著手。

沈識無奈地從口袋里摸出支煙點燃后遞給南風,他將煙叼在嘴里狠狠抽了兩口。

“識哥,一會兒咱們去趟酒廠吧。”南風彈了下煙灰,望向沈識,“陳志升在畫作采用前肯定是和酒廠簽了合同的。真要是涉嫌侵權賠償,勢必不是小數目。總不能真看著他去死啊……”

“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試著跟酒廠的人談談,我重新為他們畫一幅海報。當然,不管怎么說這場風波肯定已經給人家造成損失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談攏。”

沈識笑了下,伸手摸了摸南風的頭輕聲道:“你可真是神仙下凡,普渡眾生啊。換作是我的話才不管他,自作孽不可活。”

“我看你也就是說說。”

“還真不是!”沈識負氣的也給自己點了支煙,忿忿道,“我瞅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兒我就火大的很。”

“行了,我看那人的腦子多半不正常,你甭跟他一般見識。”

沈識把面碗又往南風面前推了推:“別抽了,快吃飯。待會兒不是還有事兒么。”

……

午后,兩人吃完了飯便直接出發前往酒廠。在這兒,他們遇到了專程從川西趕來的盛清風。

盛清風年輕時人脈廣泛,且不說是不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吧,所謂的朋友可稱得上是遍地開花。

早些年胡爺有意讓他接盤“樂無憂”的時候,他便全國上下的跑了一通,親自選擇將來合適的供應商。剛巧這家酒廠的老板當年也是才剛創業沒多久,便想著法子的跟盛清風攀上了近乎。

如今溫阮得知了“廣告”這檔子事兒,便開口拜托盛清風出面與酒廠交涉。盛清風原就覺得自己在面館改建的事情上對不住陳文武,當即一口答應了下來。

在盛清風的撮合下,酒廠老板抹不開面子總算答應了南風的建議。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