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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到紀橈這時候會回來,一愣,而后翻了個白眼,毫無亂闖他人住所的愧疚之意,“我說紀橈,你怎么現在才回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紀橈不答反問:“你是怎么進來的?”“還能怎么進來的,開門進來的唄。”姜潔兒一臉坦然,“對了,我找你有事。”紀橈這才想起該換門鎖密碼了,“什么事?”姜潔兒瞪大了眼睛,不高興地道:“什么事!你忘了嗎,你之前答應過給我寫的歌呢!唱片公司催著要歌詞了,你到底寫好了沒?我都找遍了也沒找到。”紀橈看著滿地狼藉的書房,眉頭微微皺起。在姜潔兒剛剛踏入音樂界的時候,她想要做才女歌手,可偏偏自己寫不出好作品,就讓紀橈代勞。紀橈曾經給姜潔兒寫過不下二十首歌的歌詞,包括姜潔兒剛出道時的專輯和她的成名專輯,主要的幾首曲目都出自紀橈之手。曾經紀橈為了報恩,對姜潔兒幾乎是有求必應,可如今,他卻不想這么做了。他從一旁的書架中取出了一個文件袋,拿出了一疊A4紙,“你說的是這個?”姜潔兒看到白紙上的黑色歌詞,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伸手便要去接,“就是它!你怎么放那兒了,我說紀橈……”她剩下的話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因為紀橈當著她的面,將這整整四首歌的歌詞,撕成了碎片。“姜潔兒,這歌詞我不能給你,既然你沒有能力成為創作型歌手,就安安分分做一個普通的流行歌手,一樣有機會出名。”姜潔兒臉色都青了,眼底幾乎在冒火,“紀橈!你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紀橈淡淡地將碎片揉成一團,“我沒有義務再照顧你了。你要如何生活是你的事,我不會再參與與你有關的任何事件。”姜潔兒冷笑一聲,道:“沒有義務?你居然敢和我說沒有義務!”紀橈微微皺眉。姜潔兒繼續道:“你忘了我媽現在還在療養院躺著了嗎?你忘了當初你差點淪落成孤兒的時候是誰收養了你?否則你就要在孤兒院里長大了!紀橈,你說這種話,就不覺得自己忘恩負義嗎?”紀橈抿唇。姜潔兒以為他被自己的話動搖了,剛要繼續教訓,卻聽紀橈說道:“你說的不錯,當初是云阿姨收留了我,讓我不至于流落街頭。可你別忘了,照顧我的人從來都是云阿姨,卻不是你姜潔兒!后來云阿姨出事,也一直是我在賺錢養家。在你還在學校里惹是生非的時候,我每天只睡三個小時,就為了到處跑劇組,賺到更多的錢。姜潔兒,說到忘恩負義,恐怕還是形容你更準確吧?”“紀橈!”姜潔兒何曾被這么訓斥過,眼睛都紅了,“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們家給你的恩情你已經還完了,要和我們斷絕關系了?”“不。”紀橈想也不想便否定,“云阿姨的下半生我自會照顧,可你的未來,卻不要妄想我會給你鋪平所有道路了。你想唱歌,就去唱,我不會攔你,可你會得到什么樣的歌詞歌曲,有什么樣的宣傳機會,都與我無關了。”姜潔兒咬牙問道:“那你是要我自生自滅了?”紀橈點頭:“自生自滅或許嚴重了些,你畢竟已經小有名氣,以后就算不是大紅大紫,也不會餓著你自己。”當然前提是她不會再去招惹那些狐朋狗友,染上毒品。姜潔兒站在原地喘了會兒粗氣,捂了下臉,放下手時,卻已是滿臉淚水。“紀橈,你是不是在報復我?”此話一出,紀橈的心頓時咯噔一聲,難道她看出了他是重生的?然而姜潔兒接下去的話又讓他放松下來,同時也有些無語,“我知道你可能喜歡我,所以我們分手了之后你一直在生氣。這樣好不好,我和你復合,我們來談一場真正的戀愛,我們就像最普通的情侶一樣,只要你別這么對我,別這么絕情,好不好?”這話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了。紀橈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表現出是因愛生恨,就算是,那也早在半年前就應該給她使絆子了吧,哪里會等到現在?他有些無奈地道:“姜潔兒,你也是個成年人了,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幼稚?我不喜歡你,更不會報復你,你用自己的能力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紀橈!”姜潔兒見一計不成,臉又立馬變了回來,“你就是鐵了心要與我絕交是不是?”紀橈偏過頭去,算是默認。“……你給我等著!”姜潔兒沒想到他居然敢承認,這次是真的委屈得哭了出來。她狠狠抹了把臉,扭頭就跑了出去。紀橈連忙跟上,生怕她火氣上來亂打亂砸——這種事前世也沒少發生過。但這次姜潔兒真的只是被氣跑了。可她沒想到,自己拉開門的一剎那,居然會碰上正靠著大門聽墻腳的晏文巖。姜潔兒眼睛被淚水糊了,沒看清對方長什么樣,只覺得估計是個變態,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跑走了。倒是紀橈看清了晏文巖的長相,但和沒看也沒什么差別。他皺著眉問道:“請問你有什么事嗎?”他把晏文巖當成普通鄰居了。晏文巖連連擺手,尷尬地笑道:“沒什么沒什么,我就是路過。”哎呀男神居然主動和他說話了,雖然很高興但為什么總感覺怪怪的……紀橈因為臉盲的關系和鄰里都不怎么親近,聞言點了點頭,“砰”的一聲當著晏文巖的面把門關上了。正要繼續套近乎的晏文巖:“……”他在門口站了會兒,見紀橈果真沒有再開門的意思,只得失落地回了家,然后牽了一只半人高的薩摩耶出來,開始遛狗。這只薩摩耶名叫公主,是晏文巖養了兩年的狗了,之前一直放在主宅里,今天早上才剛剛領回來。作為雪橇三傻中的一員,公主完美地發揮了自己的傻勁兒,一出門就撒丫子狂奔起來,要不是晏文巖力氣大,還真要被拖著跑了。一邊鍛煉著手臂肌rou,一邊散步遛狗,過了近半個小時,已經在小花園里繞了兩圈回來的晏文巖忽然看著底樓大廳的方向,頓住了腳步。公主前行不能,忍不住回頭朝晏文巖叫了一聲。這一聲卻把剛從大廳里走出來的人嚇得連退兩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這條大白狗,好似他是什么人間兇器。晏文巖毫無所察,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只是晏文巖前進一步,紀橈就后退兩步,幾回下來,就算是傻子也看出點端倪了。晏文巖遲疑地問:“紀橈,你是……怕狗嗎?”紀橈忙不迭點頭。晏文巖松了口氣,不是躲他就好,忙道:“那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先把公主,就是這只薩摩耶送回去,很快的!記得等我啊!”說完就把公主往回拖。公主平時的散步時間還沒到,哪里肯就煩,一個掙扎一個拖,好半天才折騰進了電梯。紀橈莫名其妙地看著耍雜技一樣的一人一狗,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