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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面無表情地再次重申。“我已經說過了,任務行動部分的決定權全權在我,我不認為你需要冒險參加接下來的行動任務。去探查地下祭祀場所也好,再有其他的行動也好,你只需待在安全的地方參與指導和討論,可以繼續提供寶貴的建議,不需要直接參與到行動里面。”“你就是嫌我是累贅!”“如果你硬要這么說,也可以。”一個差點爆跳起來,一個依舊冷靜得像塊鐵板。這對話簡直無法進行下去。鐘哲努力壓下怒火,無意義的爭吵無助于改變現狀,他需要強有力的證據說服成凌,而不是情緒化地把事情搞得越來越糟。“你有沒有想過,實際行動中會遇到想象不到的問題,各種突發的狀況,你都可能需要我在旁邊解決。這是去勘探一個久遠的地下殿宇,去印證它是否能夠啟動河圖洛書,甚至搞清河洛的秘密,這些都需要大量的文博知識,你和你的行動小組,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你不是可能需要我,你是一定會需要我。”鐘哲看著成凌聽完整段話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頓時讓他嘗到絕望的痛苦。“鐘哲,我說過,”成凌稱述起來完全是古井無波,“我接到的任務是,你和河圖一樣需要保護。鑒于之前多次的危險經歷,尤其是經過巴黎的死里逃生,我會盡一切努力使你遠離所有危險行動。你的專家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大半,后面是動手的時候了,我確實不想在行動中再分心照顧你。我再說一遍,我不同意你參加接下來的行動任務。你所說的那些困難,我們可以實時連線解決。”“那是地下,幾十上百米深的地下!夯土,寶頂磚城,可能一層套一層,全是無比結實的石料堆砌封閉的巨大石室……”鐘哲抿緊唇搖頭,“下到里頭,你們哪兒來的信號?”成凌看著他,“既然你知道是這樣的地下,幽閉黑暗,還有未知的危險,還需要我提醒你,你有PTSD發作的可能嗎?”該死的,鐘哲簡直要罵人,成凌對他質問的那些話既不反駁也不否認,反手卻直接捅了一刀插到他心窩上,果然他成凌深諳兵家之道,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御。鐘哲咬著牙,扔了尊嚴,低著頭輕聲道:“你不是有那種藥嗎?下去前再給我兩片就是了。”成凌沒有應他,既不說好,也不拒絕,只巋然不動立在那兒。鐘哲雙手揉過面龐,長嘆口氣,倒回沙發上。他頗為無力道:“無論如何,你都不肯讓我參加接下來的行動,是嗎?你明知道我有參加行動的必要。衛,你這樣很可能會讓任務功虧一簣。”“我不能讓你冒險。”成凌回答得平靜而堅定。鐘哲快要被他反反復復差不多的說辭給逼瘋了。他只覺得他一直在敷衍他,說到底都是不肯,不愿,不能。“我到底是哪兒得罪你了?就因為一次跑步的疏忽?行,那確實是我不對,我道歉,真心誠意地道歉。還是說,因為你早就對我有偏見,所以忍到現在,終于再也忍不住了?”鐘哲再度被激起了情緒,近乎憤怒道:“你說清楚了,反正你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我去,還有什么不能說的。說出來,干脆讓我死心!”成凌站在那兒,雙手環胸,停頓片刻,竟輕輕嘆出了口氣,這舉動簡直叫鐘哲吃驚起來。“如果你介意那天早上的事,那我們就來談談那天的事。我不會為那天早上的事道歉。因為你忽視了自身的安全,不僅置你自己的性命于不顧,也將整個任務放到了危險的邊緣。我當時態度嚴厲地警告你,是因為這是不容再犯的嚴重錯誤。幸好你不是我的學員或者下屬,不然絕不可能只是口頭警告。”鐘哲剛想要再度開口,成凌示意他等等,很快接著道:“但那天我也犯了不亞于你的錯誤,也同樣將任務置于了危險的邊緣。我在那天早晨失去了對情緒的控制,失去了至關重要的冷靜,而這一點將極大的影響我的判斷力,造成無法挽回的失誤。”他的目光凝在鐘哲的身上,神奇地壓下了鐘哲洶涌的情緒,將他引向專注傾聽所帶來的平靜。“在這些可能的失誤中,排在第一的就是你的安全。我不會為警告了你而道歉,但我必須為有過無法保護你的時刻而道歉。我不能容忍自己有無法保護你的時候,也不能允許有任何機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鐘哲的心驟烈地跳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未等他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成凌繼續道:“那天早上,當我找到你,而你就在我身邊時,在我們對話的那短短幾分鐘里,我卻失去了能夠全然保護你的判斷力。如果當時有人要越過我傷害你,我想可能不會太難。”成凌凝視的目光直射過來,仿佛擁有實質的溫度,灼得鐘哲覺得被那些視線掃過的地方都要燃燒起來。“我必須,為我曾犯過的嚴重過失道歉。”“我……”一時間,鐘哲甚至忘了話語,他不再記得自己要說什么,他在逼他說清楚時,從未想過會聽到這樣一番話。強烈的情感占領了他的表達中樞,是對這徹底剖白的震驚,是因得到解釋而隨之感到的釋然,是為自己私人的隱密的情緒而升起茫然無措,更是在明白了成凌的話語背后,所流露出的對他全然的保護之意后,而感到的深深無力。他氣他,威脅他,此時又堅決不讓他參加行動,都是因為他真的在乎他。他就這樣坦然地用道歉說出了所有。喜悅和哀傷同時升起,交匯成一股不再分離的細流,蜿蜒長久地盤亙在鐘哲的心頭。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補訂前文的小天使,感謝支持!第49章第二日,整整一天,鐘哲都有些無所事事,在這樣的時刻閑著,簡直讓他發慌,而看著成凌偶爾神色凝重地布置明天的任務,更讓他倍感沮喪。明天他們就要行動,卻將他排除在外了。夜里,輾轉反側許久的鐘哲,最終選擇利索地爬起身,打開房門,走向隔壁。昏暗的走道內,只有走廊盡頭的客廳透出來些許微光,他站定在成凌的房門前,舉起右手,又悄悄放下,無聲哀嘆了一下后,還是決定離開。才轉身,門開了,成凌撐著門框瞧著他。鐘哲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到眼前人精赤的上身,完美的胸腹肌理之間。成凌隨著他的目光望了下自個,淡然道:“估計等我套了衣服再開門,你就已經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