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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的話,更多時候是直接脫掉鞋子,赤著腳就踏上地板。顧青池站在那里,沒有彎腰脫鞋的打算,下意識就把腳抬了抬,謝陸嶼楞了一下,就自然的去給他脫鞋。兩只有些冰涼的腳都塞進軟軟的棉拖里,謝陸嶼正要起身,顧青池往后退了一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門口上面不知道有什么彭的小小一聲炸開,亮片跟彩帶就落了下來。落了顧青池跟謝陸嶼滿身。隨后就不知道從哪里響起了歡快的生日快樂歌,在安安靜靜的客廳顯得非常清晰。是謝陸嶼唱了好幾遍,又錄下來的。謝陸嶼反應過來,站起來就要去關掉。遲了一步。歌已經唱完,最后是一句話。“把今天送給你當做生日,生日快樂,小顧要天天開心。”顧青池抬頭,有點遲疑,他看向謝陸嶼確認道。“我的生日?”隨后看向客廳里。謝陸嶼有點尷尬,他手里還提著一袋垃圾。他計劃了那么久,什么情況都設想過,但怎么也沒想到是這樣的,顧青池應該在禮物的包圍中,桌上是滿滿一桌美食。而不是現在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桌子上什么都沒有,客廳里還沒收拾過,連小貍花的貓糧都擱在柜子上,這樣一點都不完美。但錄音已經開始播第二遍了。顧青池仔仔細細的環視了一遍屋子,臉上沒什么笑意。也對,這也太傻了,謝陸嶼想糊弄過去,他想著,就聳聳肩,輕描淡寫的跟顧青池說這只是個玩笑。還沒等謝陸嶼開口,顧青池就先扭過頭。“生日蛋糕呢?我應該有生日蛋糕。”謝陸嶼的話說不出口,在糟糕透頂的屋子里,就在滿地的亮片跟彩帶的包圍下,他答道。“在廚房里,我去拿。”等到謝陸嶼出來,就看見顧青池坐在餐桌邊,聽到謝陸嶼出來,就抬頭去看。謝陸嶼突然意識到,顧青池并不是不在意的,他現在很期待。顧青池對這只有一個蛋糕跟笑話一樣彩帶跟亮片的生日,非常期待。第56章玩笑謝陸嶼把準備的其他東西都收拾了起來,有一部分甚至已經在門口的垃圾袋里。但幸好蛋糕還是好好的,謝陸嶼數了蠟燭插上去,推到顧青池面前,把顧青池的臉頰都映的紅紅的。還有買蠟燭的時候人家送的生日帽子,謝陸嶼順手給放到一旁。紙質的,很簡陋,還花花綠綠,看著就有點可笑,所以謝陸嶼沒取出來。但顧青池注意到了,注意到了就一直盯著,謝陸嶼沒頂住。帽子是需要自己折一下,撐起來的,謝陸嶼剛剛把帽子給撐好,顧青池就把腦袋往前湊了湊。謝陸嶼把帽子戴到顧青池頭上,這顆腦袋才鄭重的又往后擺正了。顧青池戴著有點可笑的帽子,認認真真的閉眼許了愿,然后深吸了一口氣,把所有蠟燭一口氣吹滅了。謝陸嶼心忽然就疼了起來,就連這樣一個簡陋的生日都能讓他這樣雀躍起來。這得以前吃過多少苦,所以現在一點點甜就心滿意足了。*謝陸嶼在潘小成辦公室,什么也沒干,就坐那,身體前傾,手杵在膝蓋上,摩挲著下巴,很嚴肅的樣子。謝陸嶼正經的時候太少,潘小成進來的時候難得多看了他一眼。“今天怎么沒往樓下跑,出息了?”謝陸嶼動都沒動。“跑了,剛上來。”潘小成打開電腦。潘小成開始工作。潘小成沒被謝陸嶼sao擾。干了一會兒,潘小成反而不習慣了,隔幾分鐘就要看謝陸嶼一眼。最后潘小成實在忍不住了,他把電腦推開。“你今天怎么了?”“你手里那部片子明年才開機,你要實在閑,我去給你接幾個活動。”別看謝陸嶼現在閑成這樣。他以前也是很忙的,尤其是上升期,劇本基本上一個接一個,沒有休息的時段,很長一段時間都處于緊繃的狀態。但謝陸嶼那時候也是被逼到份上了。他本來出于玩票跟興趣進的娛樂圈,或許還有點故意的叛逆。總而言之,沒什么壓力,金融高材生,家里又有勢力,分分鐘都能扭頭回家干一番自己的事業。但那時候偏出了那事兒,他脾氣又爆,直接跟家里斷了關系,別無選擇,他就只有往前一條路。那種狀態是真的嚇人。人人都說他天賦可怕,是老天爺賞飯吃,就只有潘小成知道他是不得不行。現在他放松下來,潘小成反倒松了一口氣。雖然謝陸嶼有點極端,要么忙到潘小成天天擔心他什么時候猝死,要么閑到潘小成分分鐘想揪著他的脖子把他甩到片場,以求片刻安寧。不光是加冕影帝之后,其實謝陸嶼這兩年就不怎么接劇本了。但實際上潘小成不怎么著急,別說謝陸嶼現在主要收入不是演戲,就算是靠演戲吃飯,潘小成也不急。演員這行跟別的不同,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更別說以謝陸嶼的片酬,開張吃的可不止是半年。潘小成主要怕謝陸嶼閑傻了。謝陸嶼還是坐那沒動,對潘小成提出的建議毫不動搖。“不接,今年不開張了,等著明年,再說我哪閑了?”謝陸嶼瞅他一眼,竟然還有點優越感,他天天忙著給小顧做營養餐,監督小顧好好作息,給小顧買應季的衣服,還要做貓飯,每一天都很充實。潘小成順著謝陸嶼的話說。“是是是,你不閑,你天天忙著談戀愛呢,什么時候給人一個名份?不明不白的,什么好處都撈不著,人家跟著你干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圈里說規范是比以前規范多了,但那也不是干干凈凈的。”謝陸嶼就僵住了,他直起身,往后把自己拋進沙發。“什么跟什么啊,你思想能別這么庸俗嗎?進步一點,什么叫跟著我,說的跟找金主似的,現在都平等多少年了,沒誰跟著誰,大家都一樣,再說小顧就不是這樣的人,他就不看重物質。”謝陸嶼講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又紅又專。潘小成拍了拍自己的嘴,他倒也痛快。“是我的錯,用錯了詞兒,被污染了,那你倆總得打算打算吧?”謝陸嶼看他一眼。“當然打算了啊,我這不是正打算打算怎么把人追到手。”潘小成一口水全噴了出來。謝陸嶼有點輕微潔癖,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潘小成也顧不得控訴他,只瞪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