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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定好了的,設計總監記得前幾個里面就有姜平以及姜平工作室參與了這次設計的同事。聚光燈打在舞臺上,名字投映出來的時候,原本應該是姜平的名字的位置已經被順位替代了,文鴻山也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名單都沒有看到姜平的名字,下意識地回頭去看設計師的座位區域,姜平已經不在那里了。怎么回事?文鴻山是看過名單的,為什么這個名單上回突然就沒有姜平了。“專心。在直播呢。”文儲安坐在文鴻山身邊的位置低聲說。文鴻山也知道媒體的□□短炮都對著舞臺,他在不知道發生了情況下不可能充上臺去說這個名單錯了。一直到晚上的開幕式結束文鴻山都沒有再看到姜平回來,有些焦躁地在門口給姜平打電話。姜平掛了兩次,過了一會文鴻山才看到姜平的短信進來:[我今晚不回酒店,去工作室了][?,工作室有什么事嗎?][嗯,有事。]姜平很少這樣一副顯然不愿意多說的樣子,文鴻山皺著眉頭,在送走賓客之后去問今晚的活動負責人名單是怎么回事。“這…不是文總你們決定的嗎?本來是有小姜總的,但是頒獎之前,文老先生突然說把姜平的名字撤掉,我以為你們有什么特別的安排,還是說為了避嫌?”對方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改得也很匆忙。“我知道了。”文鴻山已經空了的場地里,過了一會心底才蔓延出一陣沒有由來的煩躁來。整個人臉色陰沉得要命,文鴻山很少會有這種煩躁的時候,煩躁得沒有理由想對身邊任何一個和他說話的人發火。“還有什么事?”文鴻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的時候,語氣里帶著隱隱的怒意。設計總監被他嚇了一跳,但還是說:“文總,我不知道你們是有什么打算…我記得今晚的名單上本來是有姜平的,他應該也是知道有的,之前很多同僚都提前恭喜他了,但是突然搞這么一出,我覺得有點太…讓人心寒了。”姜平知道了。知道自己不會被表彰,知道自己的努力不會被認可,知道自己被從名單里抹去了。所以對他失望透頂。才會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文鴻山后悔他為什么要為了所謂的大局而保持沉默。因為所謂的大局,埋沒那個人的努力和付出。本來就因為他住院,姜平已經放棄了以個人風格參加年度大賞的機會,現在卻連最基本的名字都不配擁有了。文鴻山來不及拿外套,出門打了個車往姜平的工作室去,工作室這會兒人還不少,看見文鴻山也沒太在意,指了指姜平自己工作間的方向。有同事還調笑:“又給他安排什么任務了?今晚不是才年度大賞頒獎,他回來的時候就急匆匆去工作間了。”文鴻山擰了擰門把,果不其然是鎖著的。他一路跑過來,這會頭頂肩頭落的雪被熱氣一蒸變成水,并不算厚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手腳從雪地里趟過來,進到溫暖的室內一陣陣地刺痛,但都比不上胸口像是被塞進了無數棉花悶窒的鈍痛。他不知道姜平是怎么就這樣忍氣吞聲地咽下那些不甘心,自己一個人一聲不響地躲回這里的。“姜平,你開開門好嗎?”語言是貧瘠的。文鴻山站在那扇門口,怎么也說不出中聽的話來。“文總,你看一下這個。”外面的同事忽然喊住了文鴻山。一時之間一堆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營銷號,開始說姜平幾款火出圈的設計擦邊,抄襲,流于庸俗,再加上之前有一些文章預測今年的年度大賞,八成還會有姜平,但是實際的結果卻沒有,是否可以理解成secret放棄與姜平長期合作的信號。外行人看熱鬧,設計圈子本來就不是多廣的圈子,姜平之前被記住得最多還是因為臉好看,吸了一波顏粉,一時間也是跟著隨手噴了幾句,體現了一下自己的“素質”,內行人則都還在觀望,不知道secret這一手到底是什么意思,還在等核心成員表態。文鴻山不得不暫時離開這里,先處理這些無中生有的文章。他幾乎不用懷疑,敢于這樣直接地挑釁secret的業內人士幾乎沒有,如果是競爭對手炒作,secret的公關也不會毫無作為,這種消息很快就會被限流和壓下去,文鴻山幾乎能夠想象到這是誰的手筆。“爺爺,我們聊一聊吧。”文鴻山敲開了文儲安房間的門。“鴻山,你來了。”文儲安正在茶幾邊泡茶,“你來了就你接著泡吧,讓爺爺看看你手藝退步沒有。”文鴻山卻并不接手,過了一會兒他才想明白了。文儲安太了解他了,文儲安沒有打算真的毀了姜平,老人端起面前的茶盞,倒出清亮的茶湯,緩緩道:“先坐吧,年輕人不要那么急躁。”“我知道了。”“哦?你知道什么了?說來讓爺爺聽聽。”“只要我松口聽你的話,你就會立刻撤掉對姜平的這些圍追堵截,甚至會不吝于給他另一個看的過去的甜頭,他是你用來控制我的工具。”“對,你也變聰明了。”“你少說了一點,你也可以選擇繼續做你自己,只不過放棄一個小設計師而已。”“爺爺,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你還想這樣管著我,又還能管幾年呢?老當益壯自己繼續來坐這個位置嗎?還是從哪里再培養一個繼承人呢?”老人手里名貴的茶具被猛的擲出去,guntang的茶湯順著文鴻山的額角流下來,燙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頭有些隱隱作痛。文鴻山在隱隱的頭疼里想,自己的叛逆期是不是來得太晚了一些。☆、現實看上去是一個無解的命題。就像一些不能接受同性戀的家庭里,有的人會最終選擇形婚。就像一些認為穩定才是第一要義的家庭里,有的人會最終選擇進入體制,放棄自己曾經年少輕狂的夢想。就像有的人到了年紀,最終進入相親市場,找一個湊合的人,湊合過一生,生兒育女,蓬頭垢面,再也想不起曾經對于愛情的憧憬。我們每個人,大概都曾因為所謂的現實而折服。文鴻山用袖口蹭干凈臉上混著血絲的茶水,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執迷不悟了這么多年。那些看似不可反抗,根深蒂固的家庭的權威,其實早就隨著他的成長在慢慢弱化了。他已經成為secret的頂梁柱,最難的幾年已經過去了,如今即便是文儲安,也很難說能完全壓住他的地位。比現實的阻礙的更難的,其實是心里的自我約束,我們常說的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