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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也就算了,夏日里瓜果也比別處的好。吃了宣和的西瓜不算,晚上還要跟人睡一起。宣和像是扎炸毛的貓咪,立刻說不行。謝灃有點奇怪,還有點委屈:“你怎么回事?不就一起睡嗎,我們睡得還少嗎?”宣和聽到這個睡字都覺得渾身不舒服,他總不能說因為他跟謝淳睡了所以對跟人一起睡有陰影了吧?他敷衍道:“你都要成親了。”“不是,成親怎么了,成親就不能一起睡了?你又不是女的?!?/br>宣和不想再同他爭辯:“……反正不行?!?/br>“好吧,不行就不行,”謝灃很好說話,“不過晚上我要和你秉燭夜談。”“談什么?”謝灃理直氣壯:“快成親了我緊張不行嗎?”宣和:“……”行吧。結果晚上躺下之后,謝灃說著說又說起了那天老五生辰上的事:“你不知道,當日的事整個京城都傳遍了?!?/br>宣和嗤笑:“整個京城?還差得遠?!?/br>不過謝灃既然這樣說了……三日后摘星樓里請的說書先生開始說起了“魏王爺賀壽”的故事。宣和親自參與了劇本編排,很注意分寸,罵老五,卻不帶累皇室的名聲??浠噬鲜潜仨毜?,此外為了皇室風評,連幾位皇子他也昧著良心夸了兩句。那說書先生第一句便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第30章這一出故事說得跌宕起伏,成功將魏王塑造成了一個好男色養戲子,終日廝混不學無術的草包,聽得食客議論紛紛。“陛下是千古名君,幾位皇子也都是人中龍鳳,只可惜出了個魏王?!?/br>“可不是,哪個大英雄都有那不肖子?!?/br>“也就是這摘星樓敢編排這樣的故事?!?/br>“這摘星樓的東家可是寶郡王,我聽說圣上寵愛他勝過親兒子?!?/br>“嘶——莫非……”孔明無聊地開始聽鄰桌人閑談,當日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但王爺為了聽完這故事,愣是來這酒樓聽了三天的書。就為了那幾句說他驍勇善戰,十四歲代天子鎮守邊疆的話?雖然這書是寶郡王寫的,但這也太……孔明一時找不著詞來形容他們家王爺,只是若真這樣惦念,當初何苦那樣招惹人?算了,左右這事輪不到他置喙。他爹說過,燕王殿下幾位皇子之中最肖似圣上的,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他爹的原話是:“我原以為圣上是被jian人蒙蔽,如今看來,他什么都知道,倒是我想得太簡單?!?/br>燕王也一樣,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宣和回府時正好在門口遇上了趙誠,趙誠正要同門房交流就見那頭王府正門開了,郡王爺騎著馬跨入王府大門。門還沒合上,宣和又縱著馬出來了,在趙誠身邊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趙誠瞧見郡王爺這審視的眼神都有點發虛,沖他拱手行禮硬著頭皮說出謝淳吩咐的話:“郡王爺日安,我們王爺說您不愛見他,派屬下來講黑棋帶走。”宣和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挽了個花:“他倒有自知之明?!?/br>隨即控著玉哥小跑著入了王府,留下趙誠和那門房面面相覷。這是讓進還是不讓進啊?過了一會王府里頭出來了個穿青衫的管事,帶著趙誠進去,黑棋是一貫高冷的樣子,趙誠上去小心翼翼地順毛,又拿甜豆餅哄它,才算是哄著它走了兩步,然而這時一陣噠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就見不遠處玉哥將馬奴甩在身后自己跑了回來。趙誠原本都快牽走黑棋了,一見玉哥,黑棋又不動了,這下子不管趙誠怎么喊大爺都不頂用了。牽著玉哥的馬奴笑著跟他說:“將軍不知道,這馬也分高低貴賤,如今玉哥和黑棋是這里的老大,它們斗了幾天沒有分出勝負來,自然不會隨你走?!?/br>趙誠看了黑棋半天,怎么也想不通還有這種事,好在王爺還說了,若是帶不走也不必強求。宣和一回來就進了水簾洞里納涼,林安說趙誠求見。“不見。”王爺如今不待見燕王府,林安也不奇怪,他正要走又被宣和喊?。骸暗鹊龋裁词??”林安笑著說:“奴才聽說是黑棋不肯跟他走?!?/br>宣和想了想黑棋那高冷的性格,很有可能只聽謝淳的話,那他讓趙誠來做什么?謝淳自己的馬,跟不跟人他自己還不清楚嗎?他玩的什么花樣?宣和如今輕易不揣摩謝淳的心思,誰知道這個人在想什么?看的時候覺得主角高深莫測,很有王者風范令人膜拜,現在只覺得這人不按常理出牌,難以捉摸令人頭疼。宣和不在水簾洞里見人,換了衣裳再出去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后。趙誠做個稱職的傳聲筒:“王爺還說了,若是黑棋當真不肯隨屬下回去,就留下銀子,勞煩郡王爺代為照看,王爺他過幾日便來?!?/br>謝淳這是找個由頭再來王府一趟?沒必要,事到如今,不是隨了他的意,就是隨了謝淳的意,他們倆想要的結果絕對不是同,所以跟謝淳反著來就對了。“本王缺他那幾個銀子么?”趙誠想到他們剛回京時郡王爺給的那十萬兩銀票,確實不缺,但王爺就是這樣吩咐的,他自然照著說。“不過,”宣和話鋒一轉,又說,“你們燕王府的馬,本王也沒有白養的道理。一個月,一個月后若還不領走黑棋就留在我郡王府吧?!?/br>趙誠委婉地說:“黑棋性子烈,除了王爺的話,它都不聽。”言下之意你昧下也沒用。宣和暗自冷笑,果然是故意的。他一臉的玩味:“誰說我要騎了?這樣好的品相,看著也養眼,況且騎不得還不能拿來配種么?”趙誠:“……”算了,他就是個傳聲筒。燕王府原本是個郡王府,還是多年沒住人的那種,如今成了親王府,不單是要修繕,還要擴建,這半年時間也就是修好了前院,王府的后半部分還在動工。趙誠一路向里走,一邊左右看看,這里和涼州的燕王府比不知道好了多少,但是和方才的寶郡王府比,那又是云泥之別。燕王府是按制建的,郡王府卻在不違制的前提下盡可能精巧奢華。趙誠一來謝淳就停下同孔明的談話,叫他先說,聽完什么都沒有說又轉頭跟孔明說當年糧餉的事。趙誠也不明白王爺什么意思了,去的時候要他連郡王爺當時的表情都要描繪清楚了,可憐他盯著人看了許久,生怕看漏了。真的傳回來了消息,王爺又什么都不說,王爺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了。難不成真讓黑棋去做種馬?“當年白師兄同家父傳過消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