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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一眼辦公區忙碌的員工后便往頂樓去。經過角落的茶水間時,他見有位特助正在準備靜心寧神的清茶,走過去提醒道:“不用麻煩了,季總七點有應酬,等會就要出發。”另一側的總裁辦大門緊閉,其上鑲嵌著暗調銀質的標牌——【季斐博華傳媒集團首席執行官】于文皓敲門進去,將手中的平板放在桌上。正在看影視項目評估資料的季斐輕掃了一眼,頭也沒抬:“股價跌了多少?”“八個小時跌了十個百分點。”于文皓回答道:“冠影在沈一鑫身上下了不少心血,再加上我們索要的違約賠償金,預計未來一段時間還會繼續下跌。”“嗯。”季斐將手中的文件翻了翻頁:“公關部這個項目做得不錯,把年終獎往上提10%。”他帶著一副細框的金絲邊眼鏡,鏡片反側出絲絲淡漠的光,是游刃有余的從容。“是。”跟在季斐身邊這些年,于文皓很清楚的知道這位運籌帷幄的能力。他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做生意的手段更是詭譎而深不可測。在外界來看也許很突然,但沈一鑫的事情,原本就是博華公關部針對冠影專門立案的項目之一,打點疏通人脈,從媒體口中挖料.......每一步都由報告的形式交給季斐審閱過。雖然只是顆資方博弈的籌碼,但其實若非對方太能惹事,動了不該動的人,季斐為了的口碑風評,是沒打算這么早出手的。永久封殺,算是小懲大戒了。于文皓收回平板,繼續報告自己和公關部經理開會后得出的結論:“沒了沈一鑫,冠影應該會選擇扶持新的流量,但從目前已經有水花的新人中來看,那邊似乎還沒有能馬上上位的好苗子。”“是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季斐語氣柔和下來:“該把目光放遠一點,順便看看那些還沒冒頭的人。”“老板是指......?”季斐并沒有回答,而是話鋒一轉:“文皓我問你,如果把一頭野性未馴的狼圈起來逼它吃草,會發生什么?”于文皓一怔,雖然不太明白這個問題的用意,仍是認真想了想后答道:“既然野性未馴,那八成會想越出籬笆逃跑吧。”“是啊。”會去找更適合他的地方。季斐輕哂著合上文件,拿起一側的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走吧,差不多到時間了。”—出了大樓,黑色賓利開往坐落于香江路的九藤堂。九藤堂的前身是領事館,上世紀初建造的歐式建筑與幽雅的自然環境融為一體,是華城名流權貴最常去的高級私人會所之一。季斐今晚上的應酬,是季父季松遠替他安排的,說是讓他多露露面,多與同齡人打打交道,盡快在華城建立起自己的人脈網。甚至為了最大可能地讓他松口出席,季松遠還特地叫上了江池和單陽。穿過石橋回廊,穿旗袍作復古打扮的女侍應將季斐引至四樓的包間。一架三折烏木山水屏風分隔出內外,燈光昏黃朦朧,空氣中暗香浮動,隱約有男人的交談大笑聲從里間傳來。見他從屏風后轉出來,單陽立刻按滅手中的煙,站起來圈住他肩膀調侃道:“你小子今天真夠轟動的啊。”季斐挑了挑眉:“下班時間我可不接受采訪。”單陽笑著罵了句,拖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在場六個男人,另外三個都是季斐看著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他一一打過招呼,稍作寒暄兩句,這便算是認識了。單陽和江池一直在華城長大,與兩邊都相熟,氣氛倒是很快就活絡起來。酒喝過幾輪,話題尺度就越來越大地直奔下三路。江池向來愛玩,挑了挑眉:“一群大老爺們就這么干坐著喝酒?我去找幾個人來助興。”說著就要拿起手機打電話。“等你出手他媽黃花菜都涼了。”另一位笑著說:“我出門的時候喊了幾個網紅小明星,這會也該到了。”說曹cao曹cao就到。這邊話音剛落,屏風后就傳來推門的聲響,品質不一的香水味混著飄來,味道實在算不上好聞。季斐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這是圈內默認的規則,小明星們既然選擇來了,便也沒再多扭捏,相當熟門熟路地挑了位置坐下。季斐靠著椅背,半分視線都沒給,看起來就是個人形制冷機,大寫的冷漠。不過冷漠歸冷漠,畢竟有臉和錢擺在那,該有的一個都跑不了。一個可愛掛的小網紅咬著下唇在他身邊坐下,把鬢邊的碎發往耳后繞了繞:“季總,我叫楊珊.....”“嗯。”季斐擺明了興致不高。那聲低低的單音節分明冷淡至極,楊珊耳根卻不可抑制地一麻,半邊身子都有些僵硬。后半程貴公子們半真半假地聊天談事,女伴們就忙著時不時倒酒添茶。季斐雖然從頭到尾都保持著客氣疏離的距離,但也不好拂了酒桌上的禮數,大多還是點頭受了。楊珊也漸漸放松下來,甚至還能分神回想經紀人在她出發前的暗示——只要能成功搭上任何一個,日后撒撒嬌,自然什么都會有。她虛著眼瞄了瞄身側的男人。長相和身材都是萬里挑一的頂配,而席間除了那兩位本就他相熟的,其他人話中都帶著明里暗里的客氣與恭維。若是她能.......這份大膽的心思在一位公子哥隱秘的眼神下達到了頂峰。酒足散場,楊珊挎著包包小跑跟上已經出門的季斐,捏了捏衣角鼓起勇氣道:“季總,您等會有空嗎?我看您在飯桌上沒吃什么東西,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替您做些清粥小食.......”季斐下樓的腳步未停:“我不喜歡在十點之后吃東西。”楊珊顯然沒預料到會等來一句這樣的回復,怔忪片刻后,卻鬼迷心竅地曲解成了另一番意思。她臉頰泛起紅暈,垂眼害羞道:“那如果季總您不想吃飯,我們可以直接......”季斐身形略頓,轉頭很淺地掃了她一眼:“我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