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同學都紛紛跟著點頭附和，很明顯對于他們的比賽結果非常感興趣，卻讓三人有些疑惑的對視一眼，不明白明明有監控室，大家為什么還要特地跑來詢問他們。

「訓練場的攝像頭在你們考試的時候就被破壞掉了，因此從監控室那邊什么都看不見。」注意到三人任然一臉的茫然，麗日耐心的解釋道，「不能去訓練場那邊看，我們大家就干脆直接來保健室這邊等你們考試完結束。」

「是啊是啊！」蘆戶三奈跟著點頭，她湊到目人身邊好奇的詢問著，「你們在訓練場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啊，竟然能將安置在各處的攝像頭破壞的那么干凈。」

「動靜真的很大，讓地面都在跟著顫抖——就像是地震，我們在保健室這邊都能聽見很清晰的爆炸聲。」尾巴說著用很復雜的眼神看著他們，像是在內心思索著什么，「……歐爾麥特老師他——和你們對戰時這么認真嗎？」

「……」

其實那么大的動靜都是他mama搞出來的——

三人對視一眼算是搞懂怎么一回事了，大家沒有看見菲涅婭出現并且和歐爾麥特交手倒是讓他們忍不住松了一口氣，想著自己不用擔心再費心費力的去解釋些什么。

恢復女郎不知道為什么沒在這里，這是最讓人意外的地方……難道是別的地方有傷員需要治療嗎。

目人有些疑惑，他扶著綠谷穿過人群在空閑的病床上躺下，致人則留在原地解答著同學們的疑惑，順帶瞎扯解釋訓練場為什么那么大的動靜。

他本身交際能力就好一些，又會說話，解釋的時候真假參半，目人抽空聽了一下發現……如果他沒有參與那場戰斗考試的話，估計也會相信致人所編造的謊言。

班上大半的同學都在這里，除了極個別有特殊的家伙沒來，目人環視一圈沒有看到爆豪和轟的身影，心里倒沒什么太大的感覺。

病弱的身體經過劇烈消耗后很容易感到累，目人躺在床上都不愿意動彈，因為人多，保健室里吵吵鬧鬧的全是大家說話的聲音……倒也不算討厭，自己雖然不想參與，可就這么看著他們又吵又鬧也是不錯的感覺。

……終于有關系不錯的同學了。

以前小學和國中的時候，因為怕出事情老師總會在一開始說明他身體狀況很差，很容易會生病，讓大家平時多幫助照顧他一下，不要欺負他——說實話在目人看來，老師的做法并沒有什么用，想要欺負你的人并不會因為你身體不好而就停止自己的惡意，他們只會因為你的弱小和無力反抗而感到快樂，從而變本加厲……

目人還清楚的記得，當他滿嘴滿手鮮血的將帶頭欺負他的那個男生給按在墻上時，班上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他一直溫柔的笑著，卻用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掌涂了對方滿臉，直到那個男生因為受不了而嘔吐——

會轉學也是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呢，身份曝光的時候目人還以為這件黑歷史會被人揪出來，然后一群不看好他的人會在下面跟風評論他竟然做出這種事，根本不配當歐爾麥特的孩子……誰知道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倒讓他有些意外。

不過也正是因為那次的事件改變了他的作風，讓他學會如何同別人搞好關系，如何利用自己的弱勢來為自己爭取更好的待遇，后來轉學來到新的城市，再遇見新的朋友，一切都似乎正在跟著慢慢變好，高中能遇到這些同學像是花光了他此生所有的運氣——

目人半瞇著眼睛，身體放松又躺在柔軟的床鋪上便控制不住的開始犯困，意識模糊間，目人感覺自己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有些感覺還挺有趣的樣子。

中途上鳴脫離人群過來和他們說話——似乎在說關于戰斗考試的事情，目人已經不記得上鳴說了些什么，自己又回應了什么什么，開始犯困的意識讓他腦袋變得昏昏沉沉，連思考這種事都變得格外困難，到最后的記憶只有有人幫他脫掉鞋子，將他塞進被子里。

目人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很快就感覺有一雙溫暖的大手覆上他的額頭，似乎是在測量溫度。

目人困得睜不開眼睛，那雙手在他額頭上放了一會兒就收了回去，隨即有熟悉的氣息逐漸朝靠近，最后在目人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安撫掙扎著始終不愿意安心入睡的他……

「睡吧，乖。」

……是歐爾麥特——

目人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抓住父親，不讓他離開自己，可因為困倦而變得無力的身體似乎并不能馬上回應大腦所發出的訊號，最后也只是手指輕輕動了兩下便沒了反應，隨即被守在床邊的人給塞進被子里，見沒有紕漏的地方后才轉過身去和旁邊病床上的綠谷說話。

被帶往那個神秘空間的感覺好久沒有體驗過了，一時間反而還有種說不出的新奇感，目人腳踩在黑色的水面上時才停止下落，他看著腳下蕩開的層層波紋，直到意識稍稍跟著歸位，才抬起頭打量著周圍的空間，有些好奇光輪們為什么會時隔這么久還把他叫回來。

……是菲涅婭——

伴隨著有些蒼老的聲音，黑暗中先亮起一個光輪，目人跟著回頭看過去，卻見這像一個開關般，周圍跟著很快亮起無數的光輪，以他rou眼追不上的速度往更遠處的距離蔓延，直到視野盡頭，他根本看不出是否光輪們是否還在繼續亮起。

不知道為什么目人忽然有一種他被歷代的祖先們給注視著的感覺，仿佛就像這里所在的每一個光輪都是一個亡魂……思維的散發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目人慘白著一張臉，自己被自己心里冒出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

是菲涅婭的力量，那……生命呢？光輪議論著，大概是因為菲涅婭是最初誕生的那一批，光輪們提及她的時候語氣跟著放緩了許多，目人甚至從中聽出一絲想念的口吻。

不在，不在這里——

被惡搶走了。

奪回來！

奪回來！

……

可是新的繼承者沒有這個能力，和菲涅婭比起來他太弱了。

那我們就給他這個能力。

光輪們自顧自的討論著，雖然數量很多，但卻不會集體同時開口，而是一個說完下一個再繼續回應，相當有秩序，讓目人也能順利聽懂它們究竟再說些什么，只有再叫囂著奪回來的時候，整個場面有些控制不住，要是能用相機將這個畫面和聲音一起錄下來……那簡直就像是什么邪教組織的聚會，每一個光輪都會說話，且聲音和語氣都不同——肯定會嚇壞不少人。

只是……他們要給自己什么？

光輪們說話太過于沒頭沒腦，讓目人心中泛起疑惑，但還沒等他想通，他就看見菲涅婭給他的光球忽然浮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