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路過好幾次，屬于力量和技巧都不錯的類型。

顧納蘭看那兩人攻擊了幾個來回，提了自己的建議，沒有立刻回來，而是等周州下課，又和他交流起來。易霄隔得遠(yuǎn)，只看見顧納蘭笑著拍拍周州的肩膀，而周州也捶了一拳顧納蘭的胸肌，以示回應(yīng)。

這情形全被小沈看在眼里，他心里干著急，真想提醒顧老板趕緊收一收那笑容吧，你親學(xué)生的眼神都快殺人了。

等顧納蘭走到易霄身邊，易霄覺得熱完的身都要涼了。

顧納蘭親昵的摸了摸他的頭，又給他正了正發(fā)帶，笑道，“看你熱身的不錯，直接開始吧？”

易霄心道，你還知道回來上課啊。

于是在復(fù)習(xí)了一輪之前學(xué)過的拳法后，易霄把自己剛剛看到的，周州那學(xué)生打的一套全部運(yùn)用了一遍，把帶著護(hù)具的顧納蘭打得一愣一愣的。

顧納蘭震驚了，就不停閃躲找角度，讓易霄更好的發(fā)揮。等易霄發(fā)泄到氣喘吁吁再也打不動了，才卸了護(hù)具，把易霄的腦袋圈在懷里蹂躪了一通。

“不錯啊，我家小易！過目不忘，無師自通啊！”顧納蘭語氣欣喜，他真是撿到了寶藏！

易霄累極，掙脫不開，只能任由顧納蘭抱著搓扁揉圓。視線受阻，不知道拳館的其他人有沒有看到發(fā)生在拳擊臺上的這一幕...

他突然臉一紅，卯足勁掐了顧納蘭的腰一下。結(jié)果手下肌rou緊實(shí)，手指都有些掐酸了，估計(jì)顧納蘭也沒什么感覺。

顧納蘭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曖昧的低笑，道，“打不動就掐，誰教你的？不知道‘咬’更好使嗎？”

易霄郁卒，變態(tài)大叔耍流氓啊！還能不能好好練拳了！

這么一折騰，心里的不舒服散去了大半。

等拳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顧納蘭就用戴著拳擊手套的手托著易霄的下巴，狠狠的吻他，在空曠的場館內(nèi)放肆親熱，汗珠隨著他們的移動留下水漬，再任由他蒸發(fā)。

易霄全身酥軟，什么都記不清了，被顧納蘭清理干凈抱上車回家，在他懷里調(diào)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沉沉睡了。

——

顧老爺子最近身體不適。不知是不是因?yàn)榇杭久舾校偸强却由现靶呐K做了手術(shù)，帶動關(guān)聯(lián)疼痛。

易霄帶他去過醫(yī)院，但未查出什么確切的病癥。

顧老爺子就拉著易霄和顧納蘭的手，慈祥的笑道，“沒事的，沒事的。人老了，身體我自己知道。”

顧納蘭卻無比擔(dān)心，有空就待在老爺子家里。易霄也是一下班就來了，給老爺子按摩腿腳，飯后散步，甚至監(jiān)督他的飲食。

兩人在大家長的眼皮子底下都小心翼翼。顧納蘭本就沒有什么和“朋友”相處的經(jīng)驗(yàn)，不輕易開口了。倒是易霄不停的講著課堂里，自己之前出國的有趣事情，逗老爺子笑。

趁著顧納蘭去倒水，老爺子讓易霄湊近床邊，微笑著低聲問，“小易啊，我問你個事兒。”

“嗯，你問吧，爺爺。”易霄的手熟練的按摩著顧老爺子的膝蓋。

“你跟納蘭這么熟了，你知道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處的對象？”

“咳咳咳...”易霄平白嗆了一口氣，咳嗽的臉都紅了。

老爺子擔(dān)心的直起身給他拍背，“哎喲，我就一問，你別緊張啊...他也到談戀愛結(jié)婚的年紀(jì)了，但是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這些事情不愿意告訴我們老人家...”

易霄順過來一口氣，余光瞟到顧納蘭正端著杯子快到門口，鬼使神差的在老爺子耳邊道，“他有對象了。”

“啊？！”老爺子又驚又喜，“是個什么樣的姑娘？你見過沒有？”

易霄眼神一暗，“我...”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顧納蘭用腳輕輕踢開半掩著的門，笑著走進(jìn)來。

“哎，沒什么，沒什么，跟小易說你對象的事兒呢？”老爺子笑的欣慰極了。

顧納蘭瞳孔一縮，眼神直直對上易霄，帶著驚疑。“什么？”

易霄從未見過顧納蘭那么嚴(yán)肅的表情，心臟仿佛狠狠一抽，囁嚅道，“顧哥...我沒...”

“納蘭，你真是的。我還沒仔細(xì)問呢，你就進(jìn)來了，別怪小易啊。”老爺子語氣是不贊同，但眼中笑意未減。“不管是哪家的姑娘，你喜歡的就好，爺爺相信你的眼光。下次帶來給爺爺看看！”

顧納蘭的眼神柔和下來，嘴角的笑卻帶著勉強(qiáng)，“爺爺...你好好休息。”

等老爺子睡下之后，顧納蘭冷著臉出了房子。

易霄跟在他身后，顯得畏縮。他的指甲陷進(jìn)掌心，覺得自己大概是觸到了顧納蘭的底線，“對不起，我不該這么說。”他在車前拉住顧納蘭的衣角。

“易霄。”顧納蘭認(rèn)真的叫他的名字，“你怎么說的。”

“爺爺問我，你有沒有對象，我說有...”

顧納蘭突然發(fā)怒，眼里閃著冷光，仔細(xì)看又是脆弱而無助的。“你為什么這么說？難道你覺得現(xiàn)在我們的關(guān)系，在爺爺面前還不夠親密嗎？難道你覺得他還可以承受更多的事實(shí)嗎？難道你覺得讓他期待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對象，比我根本沒有對象這件事更加容易刺激他嗎？”他一口氣說完，只感覺嗓子冒火。

夜風(fēng)有點(diǎn)冷，吹的他額頭一片冰涼，呼出的熱氣帶著所有的溫度消散了。他不敢看易霄的眼睛，怕看到更多的哀怨憂傷。怕在他眼里看到自己失控的窘態(tài)，現(xiàn)在，這些他也承受不起。

“對不起...我當(dāng)時沒有考慮那么多...我...我現(xiàn)在去找爺爺解釋清楚...”易霄一直低著頭，嘴唇被他咬的發(fā)白。他轉(zhuǎn)身就要回去。

顧納蘭一把鉗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讓他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易霄吃痛，微微掙扎。

“算了...”顧納蘭低低嘆息一聲，松開了他。

一路無話。

兩人出了電梯，都沒有動作。顧納蘭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那么吼，易霄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彌補(bǔ)這個“對象”的空缺。仿佛都在等著對方率先說出口。

沉默良久，顧納蘭低低道，“小易，對不起...我不該朝你撒氣，我只是太害怕爺爺會受傷了。他年紀(jì)都這么大了...我不能這么做...”他退后一步，后背抵住門，把臉埋在雙掌中。

易霄竟覺得空氣醞釀著悲傷，那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和煙味都是悲傷的。他走近顧納蘭，張開雙臂，抱住了顧納蘭。“顧哥，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如果有機(jī)會，我會和爺爺說明的。”

顧納蘭的頭靠近他的肩窩，用力嗅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易霄的手一下一下?lián)崦櫦{蘭的頭發(fā)，扎的手心發(fā)麻發(fā)癢發(fā)熱，甚至發(fā)紅。可他要把力量傳給他。

直到顧納蘭的粗重的呼吸漸漸平靜，易霄才放開他。“顧哥，我今天...回自己家睡吧。晚安。”說罷，他頭也不回輸入密碼進(jìn)了門。

顧納蘭很深很深的凝視著他的背影，直到屋里拖鞋的趿拉聲都?xì)w于沉寂。

“晚安，小易。”

——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