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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的聲音,陸言笑了笑,本來不虞的心情都好了幾分。那是一場夢境,無數的片段紛沓而至,身邊來來往往的同學,午后課上的困意和球場上的汗水以及早已鏟除消失不見的墻繪,把陸言帶回到了他以為稀疏平常的八年前的夜晚,像是一場電影的放映,林深早已準備就緒,陸言卻姍姍來遲。錯過了開場,也沒能猜到結尾。☆、十年04陸言意識到自己喜歡江衡壹是上高二那一年,高二文理分科,江衡壹出乎意料地選擇了文科,沒有和任何人商量,自己悄悄把分科志愿書改完交了上去,陸言知道的時候已經是高二開學。江衡壹從未和陸言提起過這件事,包括陸言囑咐江衡壹期末好好考爭取分在一個班時,江衡壹也沒有否認,說說笑笑便把話題岔了過去。陸言過后自然是知道江衡壹選擇文科的原因,江衡壹上學期期末剛剛談了一個小女友,小女友打定主意學文,兩個人情濃便要分班,江衡壹自然不愿意,就自個做主把志愿隨那位小女友給改成了文科。陸言很少對江衡壹生氣,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被牢牢輸入了這個觀念:江衡壹是弟弟,哥哥要讓著弟弟,陸言也正如交代的那般真正把江衡壹當作了自己弟弟,門對門在一起上學玩了十幾年,什么都讓著他,也鮮少和江衡壹發火,這一次卻是正兒八經地和江衡壹生氣冷戰了半個學期。江衡壹沒有什么變化,除了一開始做小伏低,而后也鬧起了脾氣,他性格開朗,嘴甜人帥身邊不缺朋友,女朋友分了再談,談了再分,陸言把自行車騎的飛快,再一次意識到自己不過是江衡壹身邊一個普通的朋友,重要程度可能也比不上剛談的女朋友。而后,江衡壹在帶著他的女友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陸言站在不遠處看著江衡壹殷勤的模樣,分食的一盤菜,桌下偷偷摸摸的牽手都是如此的礙眼,當晚躺在床上的陸言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喜歡上江衡壹。那一晚陸言連覺都沒有睡,連夜查了許多的資料想搞清楚自己是不是同性戀,在此之前他的理想家庭狀態還是和他父母一樣,相知相愛,生一個小孩組成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啊。喜歡江衡壹這個念頭對于他來說太猝不及防地在他腦袋里炸開,像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大樓,轟然欲塌。那時候的陸言還未想好要怎么處理他的感情,時間便在無數的作業考試中忿然流逝,他和江衡壹的冷戰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契機下和好,隨之而來的便是遠離家鄉,快活似神仙的大學生活。江衡壹和陸言報了同一所大學,D市氣候溫和,宜居,陸言的姑姑在D市打拼十幾年,陸言父母和江衡壹父母都覺得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江衡壹進入了大學,沒有了老師家長的耳提命面,他玩得更加過火。陸言看著江衡壹交往的速度從以前的一年,半年再到三個月,更快的還有幾個星期,陸言以前還會醋上一醋,現在吃醋的速度都趕不上他換女友的速度。陸言從未想象過和江衡壹在一起生活,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同性戀,他對女生沒有什么感覺,對男生同樣也沒有,他對江衡壹的感覺交錯了太多的復雜的情感,真正的愛情在友情親情的角逐中占上幾分,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陸言第一次見到江衡壹是在小學,那時候他還在家門口的巷子抱著他爸爸新買的玩具槍在玩,姑姑和mama在家里招待客人,陸言玩的正酣的時候,陸mama從門口招呼他回去。陸言把玩具槍讓給了玩伴自己慢慢扶著樓梯乖乖地爬上了樓。陸言回了家一進門就看見江衡壹坐在他以前專屬的位置上吃桃酥,江衡壹很乖,嘴巴很甜,也不認生,見到陸言的第一面就甜甜地叫著哥哥,他一手拿著桃酥一手拿著小水壺,吃一口桃酥就要喝一口水,陸言坐在mama身邊認真看著這個新來的小伙伴。他梳著西瓜頭,劉海齊齊地在眉眼以上,白色襯衫外面是干凈整齊的西裝小外套,襯衫上還打著一個領結,像是一個電視上常常出現的優雅的紳士,于他于別人都格格不入。陸言對江衡壹童年濾鏡使他一直相信江衡壹還是那個優雅乖巧的男孩,最大的缺點無非是愛玩,以至于江衡壹做了那么多錯事,陸言總還是希望他心中還有那么一點善,以至于到最后連他自己都后悔莫及。在剛剛創業,幾頭奔波照顧林深,陸言疲于應付各種應酬的時候,他總能想起江衡壹,會想起如果江衡壹在的時候這種情況也許會好上多少,他從來都不放肆沉溺,只用一支煙的時間去緬懷那些年少過往。之后,順著事業順利,工作家庭似乎一步步走上正軌的時候,林深占據了他更多的時間,江衡壹像退去的潮水看似轟轟烈烈卻又逃不過千篇一律,還是有一次他在夢里偶然夢到江衡壹作弄他的場面時,陸言才恍然想起,同他一起長大的人還是如同過客一樣在他的生命中逐漸遠去,他甚至有些模糊江衡壹現在的樣子是否還如從前那樣。秦漠的出現更像是一面鏡子,陸言透過那個鏡子去找尋那個記憶里早已經不再單純的江衡壹,鏡子的另一面照映出來的卻是他自己。和秦漠的相見是在林深老房子的院子里,陸言原本預計新年的時候把房子裝修好當作新年禮物送給林深,卻沒想到之前那一戶住戶獅子大開口把陸言的助理搞的焦頭爛額,雙方找了中介才最終談妥。陸言和設計師到的時候,秦漠正在打電話,陸言距離他的位置不近,首先看到的便是他說話的嘴巴和下巴,那一瞬間陸言仿佛覺得是江衡壹,更多的是像高中的江衡壹。曖昧游離,陸言很好的把握了和秦漠之間的距離,他像是在玩一個游戲在享受他之前從未在江衡壹身上體會到的崇拜感和存在感。秦漠在他眼里從來都不是他自己,更多的像是一個工具來幫助陸言實現那個年少的綺夢,他守著底線從不碰觸,不談情也不說愛,直到和林深生氣鬧別扭的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喊著林深老房子的地址迷迷糊糊被送了過去,他躺在沙發上看著想看看這里是不是林深對他說的那般和從前一個模樣。直到他模糊中看見了江衡壹,看著他拿著鑰匙走過來一舉一動像是從前抄他作業又扔給他的樣子,他坐在自己身邊一點點靠近,大腦像是兩個部門在不停的爭吵一個告訴自己他就是江衡壹,一個告訴自己他不是,陸言看著他親了上來沒有掙扎,他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隨意被牽動,直到他忍不住狠狠壓過去的時候,喊著那個不屬于身下人名字的時候,陸言才止不住的惡心。他起身,靠在沙發上,秦漠還一臉莫名其妙挪了過去,陸言揉了揉腦袋說:“出去。”“陸總。”秦漠還沒有搞清狀況,不懂為何還柔情似水的陸言變臉變得這么快。“我說出去,別讓我說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