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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硯之抬頭問:“這就不管了嗎?”“反正有大橘看著它,它不是想當(dāng)?shù)?,那就讓它?dāng)吧,”俞衡說,“身邊有只大貓的話,小貓會比較容易活?!?/br>何硯之往貓窩里看,就見大橘把小白貓護(hù)在兩爪中間,開始給它舔毛。他忍不住嘟囔:“你生錯性別了吧兄弟?”兩人被這貓折騰一圈,都有點(diǎn)累了,俞衡先去洗了澡,想去做飯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家里沒什么菜了。這個點(diǎn)天都已經(jīng)黑了,外面雨勢漸小,但一直沒停,怎么看都不是去超市的好時候。何硯之觀察了一會兒兩只貓,直到它們都睡著,這才轉(zhuǎn)著輪椅從臥室出來,問俞衡說:“這貓身上不會有跳蚤吧?”“不知道,反正剛才洗澡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俞衡在廚房翻找,“改天我給它們做個驅(qū)蟲,畢竟跑出去一趟了,難免帶回點(diǎn)什么東西來?!?/br>終于他在櫥柜里找出幾包泡面,問何硯之:“晚上煮泡面行嗎?家里沒菜了?!?/br>“啊……行,”何硯之對泡面并不抗拒,欣然接受,“煮的話,幫我臥個雞蛋。”俞衡詫異地回頭看他:“不是不愛吃雞蛋?”“沒有啊,只是不愛吃白水煮蛋,”何硯之說,“記得臥成溏心的。”俞衡:“……”要求還挺高。何硯之坐在門口看他的背影,忽然輕聲說:“你覺不覺得,這貓到來得有點(diǎn)不同尋常?”俞衡往水里下了面餅:“怎么?”“清明節(jié),一個生命逝去,另一個生命開始……被母貓遺棄,這種雨天里本來是必死無疑的,卻意外得救重獲新生,”何硯之有些出神,“你說這是巧合還是天意?”俞衡手一頓,隨即用筷子把面餅攪散了,跟調(diào)料充分混合開,他輕輕笑了一下:“想不到你也會發(fā)出這種感慨,是今天又在微博看了什么?”“……沒有,”何硯之嘆氣,“就是想讓你想開點(diǎn),你今天一天都不太高興……你要是覺得我這話多余,那就當(dāng)沒聽見好了。”俞衡背對著他:“所以,你是在安慰我嗎?”“也可以這么理解吧?!?/br>俞衡沉默下來,默不作聲地將旁邊案板上切好的油菜和西紅柿下進(jìn)鍋里,又往里切了兩根火腿腸,呼出一口氣:“我沒事,我媽都走了那么多年,再難過又能難過到哪去?!?/br>“嗯……”何硯之沒再說什么。兩人吃完飯已經(jīng)很晚了,俞衡又去看了一次小貓,覺得它狀態(tài)還好,遂定好鬧鐘準(zhǔn)備夜里再起來喂它。又覺得從這個臥室跑到那個臥室太麻煩,索性連貓帶窩一起拎起來,放在何硯之房間。疲憊的兩人加兩貓都已經(jīng)睡下,別墅里格外安靜下來,到了凌晨兩點(diǎn),外面的雨終于徹底停了,天空云層破開,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月光。俞衡本來定的三點(diǎn)的表,為了不吵醒何硯之設(shè)的振動,結(jié)果鬧鐘還沒響,他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踩自己,怪沉的,一路從他肚子踩到他胸口。他正睡得迷糊,并不太想醒來,可那東西不依不饒,見他不回應(yīng),又開始舔他的臉。俞衡終于被自家大橘活活舔醒了,他吃力地睜開眼,只感覺被踩得喘不過氣。這貓是該減肥了,必須得減。他把貓從身上薅下去,掙扎著爬起來,先摸起手機(jī),關(guān)掉還有二十分鐘才響的鬧鐘,然后看向他家大橘。大橘從床上跳下去,從貓窩里叼出小崽子,又竄上了床。小貓大概是餓了,搖搖晃晃地在被子上爬兩步,沖他叫喚。俞衡:“……”有崽兒了就是不一樣,居然能半夜起來催他喂奶。大橘今天這活動量,估計比平常一禮拜都多。俞衡不想吵醒何硯之,趕緊沖小貓發(fā)出一聲“噓”,起身要去給它沖奶粉。誰料剛一站起來,他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忙撐住旁邊的床頭柜,這才沒一頭栽倒。腦袋昏昏沉沉的,竟有些看不清東西,喉嚨也疼,仿佛要燒著了。俞衡立刻感覺事情不太妙——他好像感冒了。去墓地折騰一圈又淋了雨,何硯之沒事,他居然中了招。他重新在床邊坐下,大橘拿爪子踩他的腿,發(fā)出無聲地催促,俞衡瞧它一眼,心說真是群祖宗,一個兩個的,沒他不活了?然而他還得老老實(shí)實(shí)伺候這群祖宗,再次試圖站起,又是一晃。……這不行啊。比起喂貓,他恐怕應(yīng)該先吃點(diǎn)感冒藥。他記得床頭柜的抽屜里有很多藥,感冒藥應(yīng)該也備著,遂伸手拉開第一層,可光線太暗,怎么也看不清。他只好擰開床頭燈,調(diào)到最低亮度,可還是聽到身后傳來響動——何硯之帶著nongnong的還沒睡醒的鼻音問:“怎么了?”“……吵醒你了嗎,”俞衡喘口氣,“沒事,我起來喂貓,你接著睡吧?!?/br>何硯之差一點(diǎn)就信了,但對方的聲音跟平常不太一樣,似乎十分虛弱,還有點(diǎn)啞。他一下子清醒過來,翻身坐起,越過他的肩膀看到被拉開的抽屜:“你找什么?”俞衡知道肯定是瞞不住了,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找感冒藥,有點(diǎn)頭暈?!?/br>“你感冒了?”何硯之比聽到有人告訴他“你受全民愛戴”還要驚訝,趕緊往前蹭了蹭,伸手摸他額頭,“好像有點(diǎn)發(fā)燒……你冷嗎?”“有點(diǎn)?!?/br>何硯之趕緊蹭到床邊,在抽屜里一通翻找:“這個行嗎?我吃著挺管用的,你試試?!?/br>俞衡接過:“謝了?!?/br>“要退燒藥嗎,上回你說我家沒有退燒藥了,我新買了幾盒,”何硯之又翻出一盒藥,“多少度能吃來著?”俞衡心說你連多少度吃退燒藥都不知道,那平常都是怎么吃的?吃壞不吃壞全靠緣分?他有氣無力:“不用了,還沒燒起來,要是燒起來再吃吧。”何硯之爬上輪椅:“你等會兒,我去做壺?zé)崴?。?/br>“不用做了,暖壺里有,我臨睡前剛燒的,”俞衡忙道,“順便給貓沏點(diǎn)奶粉?!?/br>何硯之:“……”這究竟是什么樣的鏟屎官精神,自己病了也不能忘了貓?他無話可說,也不想欺負(fù)難得生病的小保鏢,趕緊照辦。小貓還在床上搖搖晃晃地走,大概是被喂過一次,便記住了俞衡這個人,爬到他身邊,眼巴巴地看著他。俞衡伸手摸它腦袋:“再等會兒啊,馬上就喂你。”何硯之很快回來了,給俞衡倒水讓他吃藥,手里還拿著一個給嬰兒喂奶的那種奶瓶,也是俞衡今天買回來的。他晃了晃奶瓶:“怎么喂???直接拿這個喂行嗎?”俞衡本來怕小貓不肯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