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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往車上掃來。何硯之心虛得跟什么似的,又問:“你確定……看不見哈?”司機信誓旦旦:“絕對看不見。”俞衡繼續(xù)往近前走,終于在車旁停下來。何硯之跟他就隔著一道窗玻璃,嚇得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緊接著俞衡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他朝著車窗哈了口氣,并用手指在上面畫了個圈。何硯之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哈氣很快散去,旁邊俞微很不解地晃了晃她哥的胳膊,俞衡便一轉(zhuǎn)身,跟她一起走掉了。何硯之:“……”所以,這到底是發(fā)現(xiàn)他了沒有?他顫巍巍地問:“你真確定看不見里面?”“我……真的確定,”司機臉色也不太好了,“他可能只是隨便畫的,隨便畫的。”俞衡離開五分鐘,何硯之才終于呼出一口氣,心說自己這干嘛呢,就算真發(fā)現(xiàn)他又能怎樣,他來看看自己選的墓,有問題嗎?于是硯總好像找到了一個足夠充分的理由,他一咬牙:“下車。”“外面下雨呢,您還是別出去了吧?”“……不出去我來這干嘛?”何硯之露出一個看智障的眼神,“快點快點,下車。”司機只好打上傘,把輪椅展開來接他,可這時何硯之又慫了——公眾場合,雖然今天下雨,但是來掃墓的人還不算少。他警惕地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也有被子女用輪椅推來掃墓的老人,而且這墓園地方……應該不會有人在意他吧?于是他一咬牙,伸手讓司機接下了車。硯總從一輛四輪車換到另一輛四輪車,司機從前面開車變成了后面推車,何硯之自己舉著傘,憑買墓時的記憶找到了墓所在的位置。俞衡正彎腰往墓前放下一束白菊,何硯之本來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上去,俞微小meimei卻率先發(fā)現(xiàn)了他,她滿臉驚訝地捂住嘴,拽了拽俞衡的胳膊。被發(fā)現(xiàn)了,再躲也就沒意義了,何硯之只好硬著頭皮上,誰成想到了跟前,俞衡居然只是回過頭,好像毫不意外似的,語氣平淡地說了句:“來了。”何硯之:“?”硯總滿臉都寫著“你為什么一點不驚訝”,俞衡十分好笑地看了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司機,無奈挑眉:“您下次做偽裝工作能不能敬業(yè)一點,還是這個司機,還是這輛車,你是當我瞎還是當我有選擇性失憶癥,才有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你?”何硯之:“……”玫瑰網(wǎng),玫瑰網(wǎng),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et玫瑰網(wǎng)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第66章大雨果然被發(fā)現(xiàn)了。所以當時這小子在玻璃上哈氣,就是已經(jīng)知道他在車里了?那為什么又走開?故意逗他嗎?何硯之說不出話來,只感覺這臭小子套路真深,發(fā)現(xiàn)他就發(fā)現(xiàn)唄,居然還不第一時間告訴他。“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司機松開輪椅把手,“我還有點別的事,硯哥,你跟著他就行了吧?”何硯之:“?”他允許他走了嗎?然而司機已經(jīng)后退一步,從胳肢窩底下又拿出一把傘,十分利索地撐開:“硯哥,回見。”何硯之:“……”這都什么人啊?可憐的硯總被司機拋棄,只好沖俞衡眨眨眼,小聲說:“我過來找你,你一點都不激動嗎?”“激動?”俞衡居高臨下地打量他一番,“我挺激動的,激動得想揍你。”何硯之:“??”俞衡把傘遞給meimei,忽然俯身撐住他輪椅扶手,湊在他耳邊說:“今天什么日子啊硯總,清明節(jié)你跑出來,跑到墓園里來,還趕上下雨,你是覺得自己身體倍棒兒,不會感冒是不是?”“應……該不會吧,”何硯之有些心虛,他把傘舉高了一點,好把對方也籠罩在內(nèi),“我一個人在家也沒什么事干,見過你爸你妹了,這不還沒見過你媽嗎?”大庭廣眾之下,俞衡還是很給他面子,沒有繼續(xù)數(shù)落他。他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你也難得來,那就見一面吧。”這塊墓還是何硯之給挑的——這墓園里兩塊墓的間距還算比較大,不是那種一個擠一個的“大通鋪”,附近的墓賣不出的不多,因此并沒有什么人。小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何硯之抬眼看去,只見那墓碑上刻著名字,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溫柔地笑著,眼里仿佛盛著柔和的光。他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旁邊俞微抱著俞衡的胳膊,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對著墓碑發(fā)呆。硯總大概天生對親情沒什么概念,覺得肯給他錢的就是好爸媽,否則就是人渣,內(nèi)心對他們沒有依賴,更談不上眷戀。所以,當別人對父母流露出懷念的眼神時,他其實是不太理解的。于是他只好靜靜等著他們悼念完畢,凝視著被雨打濕的墓碑,也不敢插話,當自己是個透明人。由于天氣不佳,來掃墓的人停留時間明顯變短了,俞衡他們也沒待太久,他輕輕呼出一口氣:“走吧,回家了。”俞微偷偷抹了下眼淚,裝作自己沒哭的樣子:“嗯。”三人往停車場走,俞衡推著何硯之,俞微則在他旁邊走,輕聲問:“明星哥哥怎么想到要來陪我們掃墓?”何硯之本想回一句“我就是心血來潮”,又覺得此情此景說這話不太合適,遂改口道:“前幾天偶然提起來,就想著過來看看,畢竟這墓是……我跟你哥一起選的,我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俞微點點頭:“我哥是不是欠了你很多錢?”何硯之一愣:“……哈?”這小姑娘怎么這么敏銳?俞微:“之前他就跟我說想給mama換塊墓地,還叫我不準告訴爸爸,我看這里弄得這么好,墓地肯定也不便宜。”何硯之回頭看了眼俞衡,發(fā)現(xiàn)他正垂著眼,好像并不打算說話,只好道:“嗨,沒什么,我就是預支他幾個月工資而已,不算欠錢。”俞微大概懂了:“這樣啊……”雨中的墓園好像自然帶著一股悲傷的氣息,仿佛某些隨著天各一方而戛然終止的親情和愛情也能感動上蒼。今天這里格外安靜,何硯之能聽到輪椅在地上行駛的聲響,以及身邊輕微的腳步聲。三個人打著兩把傘,不管怎么打,總有幾滴雨珠會順著傘面滾落到俞衡身上。他們很快回到車邊,俞衡把何硯之抱上后座,俞微也跟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