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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我剛坐地鐵過來,地鐵站貼著你的海報,上面有你簽名。”“唔,可能是之前沒撤……”“得虧封在玻璃墻里,”俞衡嘴角抬起,“這樣還被人拿油漆在眼睛的地方噴了兩個紅叉——你是多遭人恨?”何硯之:“……”玫瑰網,玫瑰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et玫瑰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第3章約法三章何硯之神色古怪,完全不知道能說些什么來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何硯之……何硯之……”俞衡把這名字反復念叨了幾遍,忽然做恍然大悟狀,“哦,你就是那個拿獎第二天就出了車禍的明星吧?”何硯之本來被他念名字,還覺得這聲音怪好聽,念得他心里怪癢的,等對方接上后半句,他瞬間嘴角一扯,什么情緒都蕩然無存。真好,能以這樣一種獨特的方式被人記住,其實也是空前絕后的。“聽說你在大雨天里上了王山死亡賽道,”俞衡換了個更加放松的坐姿,好像想把這話題繼續下去,“為什么想不開?”“往事不堪回首。人生嘛,還不就是作死作死與作死……一直到真的把自己作死。”何硯之垂下眼皮,又掀起來,“不說這個了——言歸正傳,你要六萬工資我可以開給你,不過我有幾個條件。”俞衡點點頭,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既然你說你什么都會,那我就不客氣了。”何硯之整個人融進陽光里,顯得有點虛幻,好像下一刻就要散了似的,“第一,做飯。不需要一日三餐,早飯不吃,我起不來,你每天負責兩頓就行——有問題嗎?”“沒有,”俞衡往四周看了看,“不過我有點好奇,你原先家里也雇了保姆嗎?誰給你做飯?”何硯之支吾一聲:“原先……雇了個小時工,每天定時定點來送飯、洗衣服、收垃圾什么的,不過最近她有事回老家了,我又不想換來換去適應他們做飯的風格,就只找了個幫忙收拾的,吃飯一直叫的外賣。”俞衡非常驚訝:“你都這樣了,還叫外賣?不怕吃出毛病來?”“所以我這不是找你來了。”何硯之有點不耐煩地擺擺手,續上之前的話題,“第二,我需要你住在我家,你剛說你還要考研,可以把你的東西搬過來,我不會影響你復習。”“這個……”俞衡稍作猶豫,“也行,反正我這學期結課了。”“那你就住那屋,”何硯之伸手一指,“跟我房間不挨著,如果晚上我弄出什么動靜來,你裝聽不見就行了。一般不會,我這房子隔音效果挺好。”俞衡還沒理解他這個“動靜”指的是什么,也沒問:“還有第三嗎?”“第三……”何硯之想了想,似乎覺得有點難以啟齒,半天才說,“別的不用你伺候,只有一件事,你得幫我洗澡。”俞衡忽然笑起來:“這有什么問題,你又不是女的。”他說著視線在對方身上逡巡一圈:“其實更苛刻的要求也可以哦,比如……需要幫你換尿不濕嗎?”何硯之:“……”退休老硯哥表情扭曲了。許久他深吸一口氣,非常頭痛地一撐額頭:“我謝謝你了,我還沒殘到那種程度,你可盼我點好吧。”俞衡從善如流:“好的。”“那你今天就收拾收拾,準備搬過來吧,”何硯之伸長胳膊從茶幾上抽了張A4紙,執起簽字筆在上面寫下幾行字,并簽上自己的名字,“合同什么的就免了吧,你簽個字,這條兒你收著。反正我現在也跑不了,而且我這么個名人……是吧,你不用擔心。”俞衡很痛快地簽了字,把那一紙“合約”折起收好,頓了一會兒才說:“我有個不情之請,可以提嗎?”“你說。”“你能不能先預支我一個月工資,”俞衡語氣難得有點虛,“唔……半個月也行。”何硯之:“……?”現在的小孩兒們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才第一天就想拿錢跑路?“是這么回事,”俞衡見他臉色不太好,忙解釋說,“我一個哥們跟人打架,打得挺嚴重,進去了,現在我得給他撈出來,所以才出來找兼職。”何硯之莫名其妙:“你哥們進去了,讓他父母撈他啊,你撈他是什么cao作?”“他跟他家里關系不好,”俞衡嘆氣說,“我們找過他爸媽,他爸說不管,還說他一輩子都別出來才好。”何硯之聽完忍不住“嘶”一聲——這話怎么跟他家老頭子生前說過的話那么像呢?也許是“同病相憐”,或者“臭味相投”,何硯之手指敲了敲太陽xue,決定退一步以表達自己確實需要保鏢兼保姆的誠心:“要不這樣吧,你先給我干一個禮拜,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就預支你一個月工資。”“好,”俞衡相當識趣地答應下來,又看了一眼時間,“那我現在回去收拾東西,順便買點菜回來。”他說著走向廚房,何硯之沖他一擺手示意他回來:“別看了,冰箱里啥都沒有。”俞衡只好折返:“你想吃什么?我去買。”“隨便,能吃就行。”俞衡重新背上雙肩包出了門,臨走之前何硯之給了他一串門鑰匙,以及小區的“嘀嘀抬桿”卡。何硯之目送他離開,忽然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有點虛幻——他向來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就這樣不人不鬼地在家待了一個來月,只感覺自己要發霉了。這段時間里他先后經歷了車禍、跟公司解約、與狐朋狗友的塑料兄弟情破裂等等一系列打擊,雖說歸根結底都是自己作的,可要說內心毫無波動那是不可能的,加上身體狀況堪憂,他覺得自己每天都在瀕臨崩潰的邊緣徘徊。尤其是夜里的時候。所以才想找個人過來陪著,什么保鏢保姆那都不重要,主要是想找人說說話。就算不說話,能看見活物也行。俞衡的突然出現,便好像是往他這間漆黑且死氣沉沉的房間里投下了一片陽光,鮮亮且鮮活,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何硯之被曬得直犯困,坐得時間太久,也開始腰酸背痛了,索性cao控著輪椅把自己挪回臥室,爬上床準備小睡一會兒。車禍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兒,還能再蹦跶個十來年,現在才體會到早年作的死,都是給日后挖的坑。現在流的淚,都是當初腦子里進的水。他感覺自己已經困得不行,可腦海中一直有點什么東西在拽著他,不想讓他入睡。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