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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還能拿獎,簡直是浪費名額之類云云,而被提到最多的一個詞,是“活該”。好巧不巧,他出事前拍的最后一部片,名字就叫。何硯之撇了手機,將手背搭在額頭上擋住臉,嘴角那一絲弧度漸漸繃直了——確實活該,誰讓他作呢。可好像也不怎么后悔,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得作。反正作的是自己的命,遭罪的也是他自己,又礙不著別人。拿獎又不是他暗箱的,演技好壞跟作死不作死,根本沒關系啊。這人生太過無聊,除了作死還有什么樂趣。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窗簾也沒拉緊,月光正從縫隙里探頭探腦地鉆進來,落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觸碰著。他在醫(yī)院泡了仨月,只感覺整個人都廢了——事實上也確實廢了,他翻下山崖的時候雖然系了安全帶,還是被一千八百度“致命翻滾”摔成了傻逼,傷勢嚴重得醫(yī)院都不想治他,強行氪金撿回一條命,勉強茍延殘喘著。脊椎在翻車的時候扭斷了,又因為惡劣天氣影響救援,等他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沒得治了。四個月過去,兩條腿還是一點知覺也沒有。何硯之相當疲憊地合上眼,把胳膊縮進被子,整個人都病懨懨的,臉色白得像鬼,身上瘦得幾乎脫了形。拍戲是不可能再拍戲了,沒有哪個劇組需要殘疾人本色出演殘疾人,好在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可以直接退休養(yǎng)老了。他上頭沒老,下頭也沒小,一個人挺自在——就是未免有點太無聊,偌大的別墅只住著自己一個活物,太冷清,也不大方便。何硯之迷糊了一會兒,還是睡不著,神經(jīng)痛痛起來沒完,像個鬧人的熊孩子似的,硬給你從夢里薅醒,一刻不停地纏著你,非得把你折騰得筋疲力盡才罷休。他在磕止疼藥的邊緣試探了半天,還是懶得爬起來倒水。他疼得有點神志不清,想喊又喊不出來,本來脾氣就不好,這倆月因傷病纏身更加暴躁,怕遷怒身邊人,因此連護工都沒敢請。天氣已經(jīng)入冬,天亮得晚,他輾轉(zhuǎn)反側(cè)好久也沒看到太陽出來。于是他第三次摸起手機,迷迷糊糊地點開微博,隨便戳了一條罵他的,上去先問候了人家全家。反正他都已經(jīng)黑到這份上了,也不在乎多添幾筆。按理說過去這么長時間,他那點熱度早該散了,之所以被網(wǎng)友輪艸這么久,完全是他自己作的——每天半夜三更被疼醒又睡不著的時候,他就上微博罵人泄憤,什么難聽罵什么,自然而然引起眾怒,幾個月時間,粉絲嘩啦啦地掉了兩百來萬。其實他每天半夜懟人的時候,腦子都不太清醒,發(fā)了些什么東西自己也不知道,純粹是因為這樣能分散注意力讓他舒坦一點才這么干的。這個點大部分人都睡了,早起的也還沒醒,他的評論往往不會立刻得到回應。然而今天是個例外。被他“翻牌子”的那位貌似也是個夜貓子,估計在微博買了房,他評論才發(fā)出去沒有半分鐘便收到回復,罵他的話比他罵出去的話還難聽。何硯之眉梢微微一挑,莫名覺得這種被人問候家人的感覺有點舒坦——反正他也沒有家人,找閻王老子問候去吧。他跟對方激情對罵了半個鐘頭,那邊不知是睡著還是怎么的,突然不回了。他瞬間覺得索然無味,今晚“寵幸”了一位“愛妃”,有點體力透支,沒力氣再去找挑選其他“后宮佳麗”了。意識越來越模糊,被周公拽走之前他好像戳開了某個聯(lián)系人,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何硯之(05:23):老哥幫我找個保鏢,要求不高。性別:跟我一樣年齡:比我小(至少五歲)身高:比我高長相:比我好看性格:聽話就行月薪:60000聯(lián)系方式:18808088808地址:鑫月小區(qū)A區(qū),來了電話聯(lián)系】玫瑰網(wǎng),玫瑰網(wǎng),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et玫瑰網(wǎng)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第2章俞衡鑫月小區(qū)A區(qū)是個別墅區(qū),跟隔壁的高層區(qū)隔著層層疊疊的綠化帶,仿佛是道不可逾越的高墻,這墻由種名為“工資”的東西筑起,隔著游手好閑的無業(yè)土豪以及天天加班的禿頭社畜。當然,更多的時候這幾個詞匯都是互相包含關系,可以隨意排列組合。無業(yè)土豪指的是何硯之。何硯之其實本身就是個富二代,如果老爹還活著,他光啃老都能啃到進骨灰盒。可惜老何總是個“天天加班的禿頭土豪”,才四十來歲就沒了毛,十多年前的某天跟朋友出去喝酒,喝多了一個跟頭栽地上,再也沒起來。那會兒何硯之還是個學生——不學無術的那一款——正得意于自己遇到了人生三大樂事之一,以為老爹死了自己就能一夜暴富,誰成想這沒老就死的玩意居然提前立好了遺囑,把財產(chǎn)大部分給了妻子,少部分投進公司,只扣扣索索地給兒子留了1%。老何總活著的時候,父子倆關系就不好,現(xiàn)在老何總死了,公司那邊一丁點也沒分給兒子。然后何硯之他媽就卷著那大部分遺產(chǎn)跑路了,拿著丈夫的錢找了個小自己二十歲的小白臉。雖然老何總留下的錢對于普通人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可何硯之素來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那點錢根本不夠他揮霍的。他怒從心頭起,打聽了一下賺錢多的幾個行業(yè),覺得自己不是開公司的那塊料,跑去做銷售怕一天能被客戶投訴八百回,搞科研沒那水平,更不想跟老爹一樣禿頭……最終腦子一熱,仗著自己有顏值資本,進了個跟家族產(chǎn)業(yè)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娛樂圈。然后就混成了今天這樣。過去的“輝煌”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退休老硯哥正倚在客廳的落地窗邊曬太陽,回望自己這三十年來的人生,覺得好像什么大風大浪都經(jīng)歷過,什么極品都遇到過,什么死都作過……但總感覺還是缺了點什么。他想了半天,還是琢磨不出到底缺了啥。何硯之輕輕嘆口氣,將琢磨不出的原因歸咎于這段時間動手術打麻藥次數(shù)太多,有點傷腦子。冬天午后的陽光十分舒服,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適合他這種殘疾人士養(yǎng)老。他晚上睡不好,只能白天多瞇一會兒,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機響個不停,每次他剛要睡著就有不長眼的打電話進來。他第不知道多少次煩躁地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