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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他將這樣的想法告訴岳云和阮嬰寧后,兩人卻沒有立刻回話,而是對視一眼后面露猶豫。“師叔一定要這么著急回門派么?”柳清弦不高興地看著岳云:“做什么,你現(xiàn)在不想回去?成親了都不回去看你師尊了?”岳云忙道:“并非如此,只是……柳師叔才傷勢恢復(fù),總得多休息幾天。”“我好得很,不用擔(dān)心。”柳清弦說完,還站起來活動了下身體,來向?qū)Ψ阶C明自己。阮嬰寧抿嘴笑了起來:“可是柳師叔都還沒看到盜野草原的風(fēng)景,就這么回去了,下次來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柳清弦還在給他們表演一套廣播體cao,聽到阮嬰寧的話后,這才察覺出有點不對勁:“我怎么覺得……你們就是在存心想留我在這里?”這下阮嬰寧和岳云都暗笑著不搭話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做嗎?”柳清弦坐下來,仔細(xì)問道,“要說看風(fēng)景,現(xiàn)在你們就能帶我去看啊,為什么非要留幾天?”岳云道:“要說看風(fēng)景,當(dāng)然還是得殷師弟陪您去看。”柳清弦懷疑地看著他:“為什么非得他陪不可。”岳云答不上來,笨拙地支支吾吾半天,還挨了阮嬰寧恨鐵不成鋼的一手肘。“哎呀,師叔別問啦,總歸現(xiàn)在沒什么事情,多呆兩天有什么關(guān)系嘛。”阮嬰寧見糊弄不過去了,開始拉著他的手臂撒嬌。但柳清弦如今想到另一件事,根本不吃這套:“別這樣啊,你夫君還在這里呢。都這么大人了,不準(zhǔn)撒嬌。”他又想起在三年前,復(fù)城的光景,嚴(yán)肅了神色嘆息:“你們可曾知道復(fù)城一事?”岳云忙道:“當(dāng)初我和嬰寧離開,沒能幫上忙,實在慚愧。”柳清弦搖搖頭:“就算你們那時留下,也為時已晚。我們因為在途中停留,回到復(fù)城時就已經(jīng)滿城灰燼了。因此,如今我怎敢繼續(xù)在外停留?”“魔族威脅越來越重,天下動蕩,凜蒼派暗波涌動,實在不是悠閑游樂的好時機。我是一峰峰主,務(wù)必要回到門派中,和我的同門共存亡。”柳清弦這話說得凜然,便叫阮嬰寧和岳云再找不出理由阻攔。最后阮嬰寧長舒一口氣,托腮看向他,軟道:“師叔心系同門的心意,我們都明白,既然如此,您就只能和殷師兄商議下了。”柳清弦有點無語了,這兩人張口閉口就是殷玄弋,敢情他們這三年被殷玄弋的人格魅力征服得死死的?他站起身來,只好道:“既然如此,那我現(xiàn)在去找他。”“哎,師叔!”見阮嬰寧又是作勢要上前攔住,柳清弦連忙一抽身出了門,趕緊跑了,只留下屋內(nèi)兩人面面相覷。“感覺柳師叔醒來以后,心性倒變得跟小孩兒似的了。”阮嬰寧笑著睨向岳云:“要是我一直都看不見,也會被憋壞呀。”她復(fù)又嘆息:“只是不知道柳師叔那般同殷師兄說了,殷師兄要如何處理。”岳云頷首:“他最聽師叔的話,可能就會馬上跟隨師叔回門派吧。”阮嬰寧便有些惆悵地托腮,手臂撐在桌上:“可是……殷師兄辛辛苦苦準(zhǔn)備三年的心血,我都不忍心看它白費掉呀。”·而柳清弦在躲過阮嬰寧的嘮叨后,東拐西拐半天,就有點迷路。“完了,我根本不知道去哪兒找他。”系統(tǒng)忍不住翻個白眼:“你瞎了這么久,又人生地不熟,自然找不到。但找不到,你還不會問嗎?”正巧旁邊一眾臉上布滿妖紋的人走過來,見了柳清弦就齊齊半跪:“王妃好——”柳清弦差點被他們嚇?biāo)溃旖浅榇さ孛Χ氵^這一禮:“不必多禮,叫我清弦就好。”等到面前的人重新站起,柳清弦才發(fā)現(xiàn)為首的居然還是熟人。那人正是在迷津渡里遇見過的刀疤青年,當(dāng)初這人就和柳清弦合不太來,如今他眼里滿是戲謔,還超大聲回復(fù):“好的王妃,明白了王妃!”“……”柳清弦漠然道,“既然你都這么稱呼我了,那我去找你們妖王打你小報告,也不為過吧。”青年慘叫起來:“別啊,有話好好說!”他忙不迭把柳清弦拉到一邊,快速道:“那小子……不是,我們陛下記仇得很,當(dāng)初族內(nèi)選新王,他盯準(zhǔn)了我打,要是你還去說我壞話,我估計別活了。”柳清弦聽得想笑,但還假裝繃著臉道:“既然如此,你只需幫我個忙,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青年眼睛亮亮地湊過來:“什么忙什么忙?”“送我到殷玄弋那里去。”青年臉上笑容一垮,面露難色:“現(xiàn)在陛下有要事,我?guī)氵^去,但你得自己進去才行。”柳清弦暗道,怎么殷玄弋天天都有要事,也沒聽給他說過,但口頭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下來:“明白,我不說是你帶的路。”兩人一拍即合,青年便領(lǐng)著他往妖族部落腹地的宮殿走去。等走到門口,青年悄聲道:“你自己開門,我就不進去了。”柳清弦點點頭,毫不猶豫地推開門,卻剛好有一道刀面反光撞進他眼中。柳清弦被強光反射刺激得微微閉眼,等到再睜開,就親眼目睹殷玄弋一刀將地上跪坐的人頭顱斬下的情景。更讓他驚訝的是,那并不是被斬首的第一人,在整個房間內(nèi),已經(jīng)有了幾具尸體,想必也是被殷玄弋親手處決。殷玄弋察覺到門口動靜,收刀后轉(zhuǎn)頭,臉上冷漠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驚慌。“……師尊?”柳清弦現(xiàn)在也有點不知所措,最后情急之下,干脆茫然地睜大眼睛說道:“玄弋,你在嗎?”系統(tǒng):“……牛逼,我給你發(fā)個影帝獎杯。”柳清弦腦海中還在回想剛才那一幕,心里亂糟糟的,根本沒心思和系統(tǒng)插科打諢,忙打著哈哈說:“玄弋,你要是在忙,我就先回去了。”殷玄弋這才垂著眼道:“我送師尊回去。”“不用了,我……”柳清弦一把抓過還沒離開的刀疤青年,“他送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