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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戳中心思,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拿他毫無辦法。天魔還假裝慈悲道:“要知道,我也不想就這么被你們順風順水帶回復城煉化,你好歹也理解下我的苦衷?!?/br>“我無法理解?!绷逑依湫Φ?,“你若入世,將會做的事情,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不過就算你阻止又如何,刑衍燭還活著哪,你究竟得是個死?!?/br>天魔在他提到刑衍燭的名字時,忌憚地聳了下肩,臉色頓時變得不悅,但一想到他尚有柳清弦軟肋在手,便又底氣十足地笑起來。“那么,你這是不管你徒弟的意思了?反正不論如何,我都會死,你就等著完成你的任務就好。”這句話信息量之大,又讓柳清弦悚然一驚。他這次絲毫不敢大意,毫不猶豫道:“你在說什么任務?我怎么不知道?”天魔不耐煩了:“別裝了,你重生時沒見過天道?”柳清弦無法回答。他當然沒見過天道!他是被系統直接帶回來的!天魔看著他的模樣若有所思:“看來你還真沒見過。告訴你也無妨,是天道允許我回來的,既然如此,那我想他便是允許我存活于世的意思。但現在看來,他曾告訴我的,所謂終極任務,又是不知其意了?!?/br>柳清弦膽寒不已,這天魔竟是連終極任務都知道,且聽他的語氣,是天道將這個機密泄露給他,那么,天道又到底是誰?難不成是主神?現在系統不在,也沒人能給他禁言,于是柳清弦斟酌片刻,才道:“天道竟會把終極任務這種機密告訴你,想必就是認定你不會活著告訴其他知情人?!?/br>天魔被他提點,這才意識到這種可能性,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柳清弦還欲追問天道之事,但天魔卻不愿回答了,他憤憤抬手,讓依舊等在玉蘭樹下的殷玄弋看到另一番模樣。只見那個毀容小孩再次出現,不過這次他已經長大,尚且完好的半張臉就和現在的殷玄弋一模一樣,他孤獨地站在松林的陰影之中,甚至不敢靠近玉蘭樹半步。殷玄弋站在月色和玉蘭的皎潔光景下,就像是同那毀容男子處于徹底對立的兩級。屋內的燈光驀地亮起,殷玄弋便見那男人又后退幾步,像是生怕被屋內人發現。隨后門被利落打開,只見柳清弦欣喜地迎了出來,熱切地望著刑衍燭遙遙走來,隨后親昵地拉著他進了屋。殷玄弋眼瞳頓時縮緊了。柳清弦一顆心臟也縮緊了,他自然知道那小豹子有多能吃醋,這次見了這般鐵證如山的情景,豈不是要醋到頭昏?……雖然他倒是問心無愧,可看上去真的就是殷玄弋綠得頭上長草原啊。柳清弦又瞪了天魔一眼,握著劍蠢蠢欲動。天魔自然知曉他心中不忿,哼笑道:“別急,還沒完呢?!?/br>他又是振袖一揮,只見那聆雪峰剎那消散,松林與明月漸漸變得殷紅,扭曲旋轉形成了一道萬丈深壑的熔巖煉獄。一輪鐮刀似的蒼白彎月高凌于頂,又漸漸被沉沉黑云遮蔽,天上地下唯一的光源來自于血獄深淵,將每個人的面旁都倒映得嗜血瘋狂。殷玄弋立于紛擾人群中,周遭的修士不斷從他身體里虛虛穿過。每個人都在舉著劍胡亂追砍,也不知道是朝著何方在厲聲高喝。在這場混亂戰事中,他精準地找到了柳清弦的身影,不料卻見有魔族正欲將他一把推下深淵。殷玄弋連忙飛身上前,在他就快抓到柳清弦的衣袂時,他的手指卻從布料上虛虛抓空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這場戰事的局外人,根本無法觸及任何事物。但下一秒,那個毀容男人身影驀地沖過來,便與殷玄弋重疊成一體,伸手將柳清弦摟了回來。而后一柄利劍穿心插過,殷玄弋低頭看著那戳穿胸膛的劍刃,仿佛能夠親身體會到那種刺痛和寒涼。毀容男人小心地弓起了腰,生怕戳穿他的劍尖會傷害到懷里的人,他帶著人回到安全地帶,拼盡最后力氣解決掉魔族之后,才緩緩閉上了眼睛。殷玄弋站在一旁,看著柳清弦抱著那具尸體痛苦嘶吼,眼眶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他突然想起來了,在門派大選中時,他也曾在瀕死時刻,恍惚見過自己師尊這般難過的模樣。殷玄弋有些頓悟,如果這些事情都真的曾經發生過的話,那么他師尊定是靈魄回溯,回到過去才救下他,改變了他的命運。殷玄弋呼吸一顫,突然升起一個疑問——那么,他師尊對他千萬般好,到底是因為喜歡他,還是因為前世因緣來向他報恩?整個夢境突然抖動了一下,柳清弦轉頭往地平線望去,看到了淅淅瀝瀝粉碎下墜的夢境碎片。天魔似乎非常滿意:“看,他開始動搖了,不過好戲還在后頭?!?/br>柳清弦當然知道后邊發生了什么。他著實不想讓殷玄弋看到那些,因此再度舉劍朝著天魔攻去。天魔只伸出一只手就將他攔下來,但下一秒,柳清弦空閑的左手豎起兩指,嘴中飛快念出法訣。一個小型的鎮山屏障驀地升起,銳利的光屏邊界眼見就要切割掉天魔的手臂,可下一瞬間屏障就節節粉碎,就算柳清弦徒勞念咒也還是消散了。“我說過,夢境的一切我能主宰。”這下柳清弦是真的沒轍了,他掙動著想遠離,可天魔被他惹怒,如今挑著眉不肯松手。柳清弦無法,心道總歸天魔不能傷他,因此他任憑天魔抓著,只轉頭去看那鏡玉。鏡玉中,刑衍燭已經緩緩朝柳清弦走去,每踏出一步都像是死亡前兆。柳清弦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等到親眼目睹那最后時刻到來,殷玄弋會變成什么樣子?“別看了,快走,別看我。”可殷玄弋在夢境那頭聽不見他的心聲,只皺眉看著漸漸走近的刑衍燭,心里驀地涌起不祥的預感。最后,刑衍燭走到柳清弦面前站定,他冷冷俯視著地上的人,說出的話冷漠又失望:“師尊,你果然背叛了我們?!?/br>柳清弦全身都在顫抖,最后抬頭眼神灰暗地看著對方,喃喃道:“徒兒啊……”他尚未說完,刑衍燭猝不及防抽出卻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