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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他能看出什么花兒來,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還真看出花兒來了。有兩個年輕人目測剛剛落座,正要開機,邢文博一眼就認出了那兩道背影,躥上前去一邊一個拍了拍后背,“喂。”如此唐突的招呼讓那兩人都一愣,齊齊回過頭來,正要禮節(jié)性地爆句臟話,一看到邢文博的臉就把“我”字后面的動詞給噎了回去,“……怎么是你……們。”兩人正是鄭豪和穆宇,穆宇話到一半就看到了跟上前來的溫鶴。“人生何處不……”“你他媽能不能換一句!”鄭豪怒了。邢文博笑嘻嘻地以手肘搭上他肩膀,“兄弟,商量個事唄?”鄭豪和穆宇都覺得這他媽壓根不叫商量,這叫威嚇。直到出了網(wǎng)吧門,鄭豪都沒想明白他們怎么就淪落到了這個境地。穆宇比他要明白一點。邢文博本著公平競爭的原則,提出通過PK決定這兩臺機子的歸屬權(quán)。穆宇覺著無論是哪個K法,他們都占不到便宜。可鄭豪沒穆宇這么心大,他越想就越想不通,不對啊,公平競爭個屁啊,此情此景的適用原則不應(yīng)該是先來后到么?!上機費都是他們刷的卡!何況他是誰?他可是二中鼎鼎有名的老鄭!二中下至初中部上到高中部各年級各班的混混見到他都得讓三分,他居然輕而易舉地就被兩個W高的搶了機子?他不要面子的嗎?鄭豪正要拉著穆宇回去,穆宇手機亮了,他掃了幾眼,臉色凝重起來。“咋?”鄭豪敏銳地問道。“是溫小杭……”鄭豪沒好氣,“又他媽是你女朋友,你就說她哪天不跟你作的吧?”穆宇的戀愛日常就是哄不知又為了什么雞毛蒜皮鬧別扭的溫小杭,鄭豪看著都覺得累。“不是,”穆宇說,“她被張凡蕾堵上了。”鄭豪一愣。張凡蕾是二中高三一個有名的“大姐大”,關(guān)于她的傳聞很多,比較通用的版本是家里很有背景,上頭有四個jiejie,也不知親的表的,總之四個姐夫都是個人物,她要是受了委屈,隨便喊個姐夫來出頭都妥妥的。張凡蕾朋友很多,人緣很廣,倒不是天天鬧事的主,平時的畫風(fēng)還是正常的,但是時不時會傳出她又把哪個小姑娘打了的傳聞。被張凡蕾打的對象一般有兩個共同點:成績好,長得漂亮。不熟悉她的人都說她嫉妒心重,看不得別人比她好。她的朋友則是另一個說法——張凡蕾這人哪里都好,唯獨有一點,受不得別人講她是非,只要有人在背后說她壞話,一旦被她發(fā)現(xiàn),她必定報復(fù)。鄭豪見過張凡蕾打人,有一回只是路過的,張凡蕾帶著一群朋友,有男有女,圍住了鄭豪班上的語文課代表尹珍珍。從頭到尾動手說話的都只有張凡蕾,但其他人就那么杵在那,光氣勢就夠把尹珍珍嚇哭的了。張凡蕾一直質(zhì)問尹珍珍是不是在背后說她是非,尹珍珍根本不敢說話,只低著頭,顫動著嘴唇,忍著淚。張凡蕾罵得差不多了,啪地一聲,一巴掌甩了過去。這種場面對鄭豪不算什么,他要是跟別人動起手來,這連前戲都不算。所以他不待見女生打架,也不打女人,太掉價。鄭豪本想直接走過去。走出幾步,又回頭,叫道:“凡蕾姐。”稱呼很尊重,語氣卻拖著音調(diào),透著一點不耐煩。除了尹珍珍還低著頭,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扭頭看向他。“差不多就行了吧,”鄭豪說,“人都被你嚇成這樣了,該教訓(xùn)的也教訓(xùn)夠了。多大點事,你們幾個男的圍著一個女孩子,丟不丟臉?”這話一出,張凡蕾身后那幾個男生臉色都一青,其中一個邁前一步,張嘴就要說點什么,另一個跟鄭豪還算打過交道的男生連忙開口:“老鄭不是那意思。”鄭豪心道我他媽就那意思。鄭豪倒是不怕,現(xiàn)在他是一個人沒錯,可這群人要真敢動手,大不了今天被圍毆一頓,往后日子還長著,他還逮不著機會把這些人一個個收拾了?氛圍一度劍拔弩張,但那個男生又說了幾句,糊里糊涂地就把兩邊都按了下來。主要張凡蕾覺得鄭豪說得倒也沒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氣也出了,尹珍珍那嚇破膽的反應(yīng)她很滿意,接下來是不會對尹珍珍怎么樣了。這事鄭豪沒放在心上。尹珍珍以前和他幾乎不說話,這事過后也依然不說話,他甚至都沒關(guān)注尹珍珍那之后怎么樣了。但張凡蕾這個人不好惹他是清楚的,二中的女生對她無不聞風(fēng)喪膽,今天她居然堵上了溫小杭……一個初二的小瓜娃子面對一個高三的老江湖大姐頭,他覺得溫小杭扛不住。現(xiàn)在也沒空去問溫小杭怎么惹上的張凡蕾了,鄭豪覺得張凡蕾打人其實都不需要理由。穆宇肯定是要趕過去的,鄭豪也得和他一起去,但兩人出發(fā)前,穆宇遲疑了一下,指了指網(wǎng)吧里面,“得跟她哥說一下吧?”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按理說,他們覺得W高的學(xué)生跟這種事是絕緣的,江湖中人的事,好孩子去了也礙事。但……不說的話,事后他們很有可能被邢文博全方位地錘爆狗頭。穆宇兩句話交代了一下情況,溫鶴刷地站了起來,邁步就要往外沖。邢文博一把拉住他,“別急——”溫鶴回頭看他。邢文博上下看了看溫鶴,嘆氣。鄭豪和穆宇順著邢文博的視線也看了看溫鶴,頓時明白了他為何嘆氣。只有溫鶴不明白。“穆宇,”邢文博說,“你先過去,記住,就是你自己挨打也不能讓meimei挨打。”穆宇:“……”穆宇:“你們呢?”“我們得做點準備工作。”邢文博一本正經(jīng)道。“什么準備工作?”溫鶴心里已經(jīng)很急了,只是臉上沒有流露出來。邢文博伸手揪了揪他羽絨外套里露出的校服領(lǐng)子,“你讓我說你什么好,穿成這樣去打架,你妹要被全校笑死。”鄭豪看了看邢文博,在心里點頭,這也是他想說的。溫鶴愣住了,憋不出一個字。邢文博抓起溫鶴的手,朝鄭豪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跟上,“走。”邢文博在路上的文具店隨便抓了幾樣?xùn)|西,然后打了個出租車,三個人擠在后座,把溫鶴夾在中間,在司機大叔懵逼的目光下從上車搗鼓到下車。邢文博把剛買的剪刀塞給鄭豪,“給他牛仔褲剪幾個洞。”溫鶴一驚,腿下意識地就想往回縮,“我的牛仔褲……”穿了三年了,跟他有感情。鄭豪抓著剪刀一點不心疼地揪住溫鶴的褲子就要下手,想到什么,問了一句,“你沒穿秋褲吧?”溫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