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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穿成嬌弱美人后,我嫁人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3

分卷閱讀73

    熬得住?”

云奏亦在一旁勸道:“夫人,你便讓大夫為你接生罷。”

“可我若是失了清白,你們教我如何做人?”婦人啞著嗓子道,“兩位還請出去罷。不過兩個來時辰,我定能熬得住。”

云奏被迫出了柴房,一望,外頭本是雪霰交加,而今竟是轉作了鵝毛大雪。

兩個來時辰如何能夠?

不要說是帶著大夫回來了,少女能平安歸來已是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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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俗稱雪子

二更·薄命女·其二

兩個時辰過去,少女尚未回來。

柴房里,婦人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仿佛含了一口沙礫似的,嗓音入耳,連聞者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所承受的痛楚。

但婦人的丈夫卻好似聾了一般,半點都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

又過去一炷香,少女依然不見蹤影。

中年男子終是忍不住了,罵起了女兒來,滿嘴的“賠錢貨”。

云奏極是擔心少女的安危,恰逢葉長遙迎面走來,他立即迎了上去,趕忙將事情簡略地說了,又描述了少女的年紀、衣著、容貌、特征,才道:“麻煩你將她尋回來,最好再帶個產婆過來。”

他本是想自己去的,但而今的他受不得寒氣,若無葉長遙的內息,這般的雪夜出去,恐會咳血不止,昏死在外頭。

葉長遙方將內息運行了一個大周天,收起內息,向床榻一望,見沒了云奏的身影,才循著云奏的氣息,下樓來尋。

未曾想,他竟是瞧見云奏立于柴房門口,除云奏外,柴房門口,還有一小販打扮的中年男子與一大夫打扮的青年。

細聽,隱約有呻/吟從柴房里傳出,又有刺鼻至極的血腥味。

他一下子便猜到了事情的大概,聽罷云奏所言,當即飛身出去了。

他的身體堪堪鉆入風雪中,又聽見云奏道:“小心些,我等你回來。”

他心中一暖,匆匆回首望了一眼,一點足尖,人已在一里開外了。

云奏望了葉長遙消失的方向許久,又試著去勸中年男子:“你娘子顯然快支撐不住了,你當真要對她與她腹中的孩子見死不救么?”

這兩個時辰,他已勸了中年男子無數回,每每得到的答案都甚是令人失望,這一回并不例外:“死不了的,不過就是受些罪罷了,再說誰家婆娘生孩子不受罪?”

中年男子說得天經地義,云奏氣不過,用力地扇了中年男子一個耳光。

中年男子被他扇得偏過了首去,他自己亦是因此牽動了傷處,疼得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他本要說些甚么,但眼下卻甚么都說不出來了。

中年男子氣急,揚起右手,正要還云奏一個耳光,手腕子倏地一疼,他的右掌隨即無力地垂了下去。

云奏捂住唇瓣,咳嗽了一陣,良久,方才緩了過來。

他掃過掌中的猩紅,一面慢條斯理地取了絲帕擦拭著,一面含笑問道:“疼么?”

“你……你……你……”中年男子一副見了鬼一般的神情,指著云奏道,“你……”

云奏無辜地道:“你怎地結巴了?”

話音落地,他發現柴房里頭的那婦人已不再呻/吟了,只費勁地喘息著,便不再理會中年男子,而是一把將柴房門推開了。

中年男子立即攔在前頭,卻是又吃了一記耳光。

適才那記耳光他尚且能瞧清云奏的動作,但而今這記耳光卻如同是憑空而來的。

云奏進了柴房,又急聲對大夫道:“麻煩你為產婦接生,我這便去庖廚燒熱水。”

那婦人本已氣息奄奄,聞言,卻是尖聲道:“相公,救我,快救救我!”

中年男子得意洋洋地道:“你們瞧,老子的婆娘不愧是老子的婆娘,她才不會容許一個外男為她接生。你們二人實在是吃飽了撐的,多管閑事。”

自己確實是多管閑事了,但那又如何,畢竟是活生生的人命。

云奏這般想著,出了柴房去,勞煩小二哥幫忙燒水,自己則返回柴房,一把按住了婦人的雙肩,沖那大夫道:“快些!。”

婦人死命地反抗著,但卻毫無用處。

她絕望地流出了眼淚來,與因疼痛而流出的眼淚混在了一處。

“相公救我……相公救我……”她不斷地呼救著,卻親眼看見自己的相公飛出了柴房,柴房門又刷地闔上了。

緊接著,她蓋著的棉被被大夫掀開了,她的下裳亦被大夫扯落了……

——她將要失去她的清白了!

她闔上雙眼,直覺得自己已然死透了。

未多久,熱水一盆一盆地送了進來,又變作血水一盆一盆地被送了出去。

血腥味濃烈到云奏直欲作嘔,使得他的胃袋一陣一陣地翻騰不休。

他拼命忍住了,又問那大夫:“如何了?”

大夫低聲道:“羊水破了太久,胎兒的位置又不好,恐怕……”

云奏蹙眉道:“請大夫盡力而為罷。”

許久后,大夫好容易從婦人體內取出了胎兒,然而,這胎兒臍帶繞頸,早已窒息而亡了。

大夫目露哀傷,將胎兒送到了婦人懷中,道:“夫人,你且抱一抱罷,這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婦人睜開雙眼,一接過胎兒,即刻去看胎兒的性征,見是個能傳宗接代的男嬰,她登時喜不自勝,而后才疑惑地道,“他為何不哭?”

大夫據實答道:“他已夭折了。”

“夭折?”婦人起初像是聽不懂,其后,竟是渾身失力,失手將親生子摔在了地上。

幼小的生命早已消逝了,余下的不過是一張空空如也的皮囊,即便摔著了,亦不會覺得疼,更不會哭。

婦人掙扎著從床榻上下來了,她沒甚么氣力,爬著推開了柴房的門,爬著到了中年男子足邊,同時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我們的兒子沒了……”她淚如雨下,又卑微地一把抱住了中年男子的雙腿,“相公,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失了清白的。”

中年男子面對滿身血污,不堪入眼的妻子道:“你失了清白,而且連個兒子都保不住,老子要你作甚么?”

婦人哀求道:“相公,相公,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定然會為你生出兒子來的。”

中年男子不耐煩地將婦人一腳踹開,轉身便走。

恰巧這時,葉長遙帶著少女與一產婆來了,見狀,便知自己來晚了。

他身畔的少女立馬蹲下身去,欲要將母親扶起來,她的母親卻是道:“招娣,你幫娘親向你爹求求情,就說娘親下一胎定是個男胎。”

少女拒絕道:“不求,娘親,爹爹只要弟弟,不要你與我,那我們要他作甚么?”